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迪宝又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目送他。
肖纷迪快要被自己的神经质吓疯了,但其实更多的是新奇和兴奋,岑老板猜对了,他就是想借此机会跟他发展一下感情,最好能顺利交个尾。
他可没忘记自己的使命。
岑弋嘴上打嘴炮欺负他,其实还是担心他会害怕,故把早会推迟了,开车送他去了学校才回公司开会。
肖纷迪和红头发学长去了个大早,两个人研究了一会儿,把X展架组装起来,海报挂上去撑起来,立在活动教室门口。
“哟,两个小伙子挺勤快啊!”姗姗来迟的晏社长今天又化了惨不忍睹的妆容,打哈欠都不敢用手指碰嘴唇那种动辄可就是一层白沫,还“精心”染了发。
肖纷迪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一头吃了韭菜拉出来的屎一样的墨绿色头发:“……社长大人,如果我现在还没有神志不清的话,是您昨晚加班加点给我俩发的消息,让我俩提前来布置活动场地的吧。”
晏旻旻甩甩韭菜屎绿马尾,拍着肖纷迪的肩膀哈哈笑了两声。
活动以知识抢答竞赛的形式进行,参赛人员分为两组,分别抽签决定出场顺序,组内竞争,胜出者进入决赛轮。
普通教室还算宽敞,座椅是那种阶梯教室的活动塑料椅子,用的时候摁下来,不用的时候收上去就行,墙壁上的雕花以及天花板的水晶吊灯都和大礼堂十分相似,事实上,整个装修风格都很近。
学生之间八卦传言,大礼堂的设计师和活动教室的设计师是一对儿。
对此肖纷迪和别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因为如果她他没记错的话,设计者就是他两个师哥……
但是他现在不争了,两个师哥就不可能是一对儿了?
肖纷迪就撒了泡尿回来,从讲台上路过一下,严阵以待的参赛者们立刻屏住了呼吸,原本还在交谈的人瞬间安静如鸡,搞得他很疑惑,随口问了句,“你们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说者无心,听者强行有意,参赛的人估计以为自己被责怪了,更是不敢出声。
这时候,肖纷迪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掏出来一看,晏日文:[题本在抽屉里,接下来就辛苦你了!爱你哟!]
反抗无效,就这样,他就莫名其妙就成了知识竞赛宣读题目的人。
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站在老师站的位置,肖纷迪心里一嘘,原来老师站在台上真的可以把下面看得清清楚楚!
肖纷迪外形条件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剪了刘海以后,气质直线上升,就这么往讲台上一站,不少女同学害羞地捂着嘴轻笑,眼睛里泛着春意。
“咳,欢迎各位同学百忙之中挤出谈恋爱的时间前来参加这次的知识竞赛。”
讲台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哇,不仅长得好看,还是个五百斤的灵魂……”
肖纷迪一笑,骚气地甩甩头发,“这位同学,夸人的话要说大声点儿,这次我运气好,听到了,下次可不能再悄悄咪咪夸我了,我会很膨胀的哦。”
交头接耳的两个女生立马分开,瞬间脸红了,眼睛晕晕乎乎地转圈圈,周身仿佛冒着腾腾的热气。
虽然有故意卖骚的嫌疑,但一席话说得风度翩翩,既提醒了说话的人,又集中了别人的注意力。
没有很帅很man,但骗骗花痴小女生也足够了。
肖纷迪弯腰从抽屉里把提本抽出来,边翻边说,“好,那我们现在来说说比赛规则……”
一切准备就绪,肖纷迪就开始读题了。
“请听题……”
“啊!”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一声女生尖细的嗓音几乎同时响起打断了所有进程,活动室里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声源处:教室的最后一排座位,活动座椅已经被翻了起来,最后一排和倒数第二排之间的空隙里躺了一个人!整个人趴伏在地面,看不到脸,循声望去的人迅速围成了一个圈,叽叽喳喳问这人是谁。
“不会有事儿吧?”
“这看着有点严重啊!”
“有人认识这个女生吗?”
“不认识不认识。”
……
肖纷迪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还站在讲台上,又踮起了脚才看到了地上那人,墨绿色的马尾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此时落到了凹下去的背部。
“社长!”
反应过来的肖纷迪拨开人群挤过去。
“让开!都让让!社长!”
文学社其余人也回过神来了,在肖纷迪挤过去之前,黄头发妹妹已经在掐晏社长人中了。
掐了半天没有苏醒的迹象。
“你这样不行!让我来!”红头发学长把黄头发妹妹拉开,照着昏迷不醒的晏社长的脸来了两巴掌,两声响亮的脆响响彻在整个教室,围观人员纷纷噤声。
肖纷迪终于挤过去,“……你这是在干啥?”
“抢救啊!”红头发说着又抽了两巴掌更加响亮的。
晏社长除了脸肿了起来,韭菜屎绿头发也散了之外,没有其他的变化。
“我觉得送医院可能来得更实际……”新人小透明绞着手指弱弱地说,“这样没用的。”
“不可能!”红头发执着道:“一定可以的,上次我装晕倒就是我妈给我打醒的。”
文学社成员:“……”
围观群众:“……”
红头发又一次扬起手来,正准备落下一巴掌,被一道微弱的声响阻止了。
“你……你他妈,敢再动老娘一巴掌试试?”
鼻青脸肿的晏社长居然真的被打醒了,说了这么一句话又晕过去了。
红头发正高兴自己救了社长,当然不能接受她又昏过去的事实,正准备故技重施,被文学社一众霓虹灯架住了。
最后,失去了意识的晏社长在红头发的欲扇不能的哭声中被送上了救护车。
“不用来接我,都跟你说社长受伤了,我今天不回去了。”
肖纷迪拿着手机在病房门口来来回回走着打电话,不时被电话那头的人气得炸毛,说话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生怕病房里的人不被吵醒一样。
“霓虹灯们今天都有事儿!我不在就没人守着了,社长孤零零一个人多可怜啊!”
“啊?什么霓虹灯?就是我们社团的其他人啊,你不是见过的吗?你不觉得他们的脑袋长得像霓虹灯吗?”
电话这头的岑弋回想起上次接人去医院时看到的那群小朋友,笑出了声,“好了,不说了,开车呢,一会儿我就到医院了,给你买了榛子蛋糕和百香果茶,乖乖等我。”
电话这头的肖小朋友正准备扯着嗓子吼他,“说了不回去,不用来接,你听不懂吗?!”
怒火已经涨到脖子了,被最后这一句话瞬间压了下去。
肖纷迪:“好,那你开快点,我肚子饿了。”
岑老板笑了一声,轻声道:“好。”
肖纷迪揉了揉发红的耳朵,打呵呵地笑了,岑老板笑起来怎么这么苏呢,震得人耳朵痒。
肖纷迪转身又回到了病房,晏社长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手背上扎着针头,一瓶药水快要输完了,他叫护士来换了新的药水瓶,然后就坐在病床前发呆了,岑老板开车,下流儿子在拍戏,没有人陪他聊天了。
所以,无聊至极的肖纷迪把胳膊支在病床上,眨眼的频率越来越慢,最后撑着下巴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岑老板亲手做了好多好多榛子蛋糕和百香果茶,还逼着他吃完喝完,最后他实在撑不下了,问岑老板能不能放过他,岑老板勾着嘴角邪笑,道:“一张嘴吃不下了,不是还有另一张嘴吗?”
在岑老板的威逼利诱之下,他乖乖脱了衣服,让岑老板剩余的蛋糕都抹在了他身上。
岑老板还亲他,明明不喜甜食的他却吃了好多蛋糕,肖纷迪就不停地躲,岑弋拉他胳膊,他就甩开,捏他后脖子,他就打开他的手。
典型的嘴上说着不要,脸却红成一片的例子。
岑老板又在他耳朵上抹了一些奶油,咬着他的耳朵,力气好像没掌控好,都把他咬疼了,他低声说话的声音有点闷,有点沉,听得人心口发麻,“迪宝,你要再睡,我可就打你屁股了!”
!!!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被别人打屁股?!
肖纷迪闻言猛的睁开眼睛,瞬间清醒了,慢慢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岑老板一手拎着榛子蛋糕和杯子装的百香果茶,一手松了松领带,脸上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说是阴郁。
“说说吧,这睡着了就往别人床上爬的毛病是从哪里来的?在家里怎么不见你爬我的床?”
哈?岑老板在瞎瘠薄说啥呢?
肖纷迪这才发现自己是平躺着的,他坐了起来,一转过头去,被另一双眼睛吓了一跳。
晏社长已经醒了,正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
社长一直觊觎他男朋友,而且这态度从来没有藏着掖着。
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他和晏社长躺在一张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试了,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