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电梯上，他沉默很久，才开口问顾岳松：“这些年我们一直都调查不到杀害奶奶的凶手……难道真的和林婉有关系？”
顾岳松不敢说话。
的确在林婉离开后，一切都风平浪静。
“但我想，不会是她，很有可能是跟她有关系的人。”封程衍接着说，“如果是她，那证据就太明显了。可她离开后，却一切都烟消云散般，什么痕迹都没有，这太不合理了。如果林婉有这样通天的手段，不至于留下那么多把柄被我误会。”
顾岳松点了点头：“排除林总监，老太太的死确实很蹊跷。我怀疑对方是刻意陷害，目的就是让你跟林总监反目成仇。”
封程衍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
如果真是如此，他绝对不会放过背后害他几乎家破人亡的人！
“我觉得二少爷，我们应该盯着点。薛启平我这段日子反复盘问，他只说出了这五年的事情，当年跟林雪和封总你一起出现在酒店的事情，他一口咬定就是做生意的，可见……”
“也许他也只是个混淆我们视线的靶子。二少爷当年悄声无息救走林总监，我们找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踪迹，难道他的实力真的只是浮于表面？”顾岳松轻声道。
一提到封溪，封程衍的脸色就冰冷异常。
“你小心盯着，别让林婉知道了，不然她又要跟我闹。”许久，封程衍抬手按着眉心说。
当年林婉的失踪，封程衍都意外……意外是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她就那么失踪了，连他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可因为林婉再次回来，封程衍因为封溪救了林婉，对他放松了警惕。
封溪的一切都有合情合理的解释，联系薛启平是因为自己没钱给林婉的霞姨垫付高昂的费用，救林婉是知道自己后悔……他似乎对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林婉闹起来他就头疼，但是又没办法。
顾岳松忍不住勾唇浅浅一笑，封总总算稍稍开窍了。
封程衍看他偷偷抿唇笑，顿时一脸不悦地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顾岳松立即收敛笑，但还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封程衍不悦的收回视线，却不跟他计较。
……
林雪正坐在家里敷面膜，等着封溪下一步指示，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是林婉打来的，林雪冷笑一声，按下接听键，随后开口冷漠地问：“怎么，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抢走她总监的位置，还把她从封家赶出去，现在封程衍对她最后一点怜惜都没有了。
如果……林婉不曾回来，她还是封氏风光无限的总监，还是封家未来的少奶奶……她可以花很多时间去跟封程衍相处，让他总有一天爱上自己。可惜这一切，都被林婉给毁了！
“怎么，你害死奶奶还有脸活在这世界上呢？”林婉笑着讥讽。
听到她声音里的笑，林雪简直想立即冲到林婉的面前，撕烂她的嘴脸。
林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打电话找我干什么？”
“忘记了当初让你当我助理，还干么？我听说你被赶出封家了，现在一定很可怜。”林婉道，她打这通电话，就是故意嘲讽林雪的。
林雪忍着怒火，她不冷不热道：“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迟早会把属于我的一切夺回来！”
“林雪，我回来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了，把你赶出封氏，赶出封家，让封程衍彻底厌恶你。我是胜利者，而你，现在是失败者了。”林婉声音含笑。
林雪将手机狠狠砸到了地上。
将面膜撕下来，她洗漱一番之后，直接出门了。
林雪来到封氏，她不顾楼下前台的阻挠，直接到了香水部门。
正在办公室里等待林雪的林婉，看她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唇角勾起一抹笑。
这个位置曾经是自己的……
林雪在心中想，顺势将手中的包狠狠砸到了林婉的身上。
林婉稍稍躲了一下，但包包的一角还是擦红了她的脸颊，吃痛的吸了一口气，林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好没有破皮。
林雪狞笑着：“你不是很得意吗？还不是被我打！”
“林雪，你现在狗急跳墙，说两句就冲到公司来对我动手，这可不像是你林家大小姐的作风啊。”林婉揉着发疼的脸，说出的话，却轻飘飘的满含嘲讽。
林雪当时被怒气充斥着头脑，理智也被蚕食殆尽。
现在林雪这么一提醒，她才醒过来一般，但随后胸腔里的怒气更胜。
她正要发作，封程衍推开门走进来，下一秒便冷声质问她：“你又跑来我封氏做什么？上次破坏公司的香水和盗窃配方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踏进这里一步？”
林雪这些天因为封程衍受尽委屈，封溪掌掴她，妈妈对她心灰意冷，而林婉还亲自打电话嘲讽她。
她骄傲一世，从未这么狼狈过！
红着眼睛看向封程衍，她声音哭带着哭腔：“封程衍，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看不见？林婉跟着野男人跑了五年，这五年，你痛苦难受都是我在陪伴你，可是你呢？我的孩子因为你和林婉没了，我五年的青春因为你也成为了过去，你想丢开我就丢开我！”
封程衍冷着脸听完，他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是在责怪我？”
林雪眼泪汹涌而出，她一边毫无形象的哭，一边质问封程衍：“我不能责怪你？如果你不让我进你封家住，我不会产生希望，在你身上耗费五年，就等待你看我一眼……”
话没说完，她已经泣不成声。
顾岳松在一边听着，确实有点不好受。
五年的光阴，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太重要了。
“你有孩子了……儿女双全，可我呢？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只是个被你封程衍丢掉的破鞋，可是在这之前，我也是林家骄傲，被捧在掌心里的大小姐啊！”林雪继续哭，她脸上的妆都花了，跟头发纠缠在一起，显得狼狈又可怜。
美人哭起来无疑是美的。
顾岳松都忍不住动容。
但封程衍却没有一点愧疚的情绪，依旧一脸冷漠地看着林雪。
林雪的哭声慢慢小了起来，他才冷声道：“倒打一耙的手段倒是厉害，哭完了就出去。”
语气里的嫌弃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