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封程衍知道林婉不会轻易想他，但他还是依旧玩笑着。
今天封氏谈成了一笔新的国际贸易大订单，他心情也十分不错。
林婉扯了扯笑容，讥讽道，“要是你觉得自我欺骗能让你心里更高兴，那你随意。”
封程衍幽幽叹气，这个女人，当真是不解风情。
他收起刚打印出来的合约内容，将它放到抽屉里。
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后，他才是注视着林婉，“你是有事找我？”
女人上门太过安静，他有些不习惯。
林婉应声，为了铺垫接下来的话题，她关心问道，“你看起来那么高兴的样子，是在高兴些什么？”
封程衍没有顾忌和疑心，直接说道，“封氏和英国SD公司的战略合作协议已经谈成，就差明天SD公司的代表过来签字。”
要是这次的合作能够成功的展开，封氏将会彻底打开英国的贸易市场，并且在市场上有相当大的一席之地。
林婉顿着，“你就这么直接的把商业机密告诉我？难道，你就不怕我泄密？”
没想到，她想要接触公司的机密，却一直没有达成目的。
可现在，封程衍竟然直接告诉她了。
她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你们现在的合约还没有签，要是我把你们合约的内容告诉封氏的竞争者，你就不怕这笔大单子会被人给中途截胡么？”
封程衍轻笑，他自然怕，可要是林婉真的泄密，那他也就只能算了。
他慵懒的靠在办公椅上，看起来有些疲惫。
随后又故作惆怅模样，“要是你真的泄密，那我以后恐怕就只能赖上你。”
“这次的商业合作对封氏来说很重要，是封氏经历了三年的时间，才争取到的结果。这三年，为了这次合作，封氏已经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所以，如果我因此而破产了，我就只能赖上你一辈子。”
封程衍半开玩笑，这些话有夸大的成分。
这次商业合作，封氏的确已经花了三年时间做准备。不过，如果错失这次机会，那封氏也不会破产，最多会股票崩盘几天而已。
林婉刚刚已经无意中记住了合约放在哪个抽屉，她内心很纠结。
酝酿半会，她开口问道，“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希望你能够解答我心中的困惑。”
封程衍蹙眉，听女人的口吻，应该是重要的事情。
他打起精神，从办公椅上坐直身子。
林婉坐在他面前，深吸着一口气，“封程衍，我想知道有关于你和封溪不合的一切。”
男人已经明显的不高兴了。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还是理智的样子，但是内心的狂躁已经几近濒临极点。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一切？”
封程衍双手握拳，手背的青筋暴起。
他语气很重，“林婉，如果你自愿承认你是我的女人，我也许会把过去的事情告诉你。”
“可你现在恨不得离我远远的，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把自己的伤口露出来给你看？怎么，是要让你看笑话么？”
封程衍立马从办公椅上起身，背过身，朝阳台走去。
他看起来很阴郁，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林婉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封程衍。
以前的封程衍，心里有怒气，根本不会隐忍。可现在，她能看出来，封程衍此刻正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怒火。
“封程衍，你误会了。我不是想看笑话。”
林婉苍白的解释，“我只是不想犯错。”
在她心目中，奶奶很重要。
她回国，就是想把封氏从封程衍的手中抢过来，再交到封溪手里。
可要是封程衍厌恶封溪是事出有因，要是奶奶厌恶封溪也是有不可磨灭的出处。那她……就不能继续帮封溪。
毕竟，眼下她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毁掉封程衍。
“林婉，你犯下的错还少么？”
封程衍难以克制内心的情绪，愤怒道，“难不成，你以为时至今日你我之间的矛盾，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要不是你当初那么无条件的信任封溪，兴许我们五年前也不会闹到那种地步！”
封程衍指责着林婉，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父母，一想到封溪，就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怒意如海浪滔天，封程衍回过身来，用手指着门外，“现在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林婉也气了起来，难道在封程衍心目中，一切都是她的错？
思及此，她冷声怒道，“出去就出去，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封程衍，我今天来也算是关心你，看来是我冒昧了，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关心！”
封程衍冷笑，他十分清楚林婉的为人。
来关心他的？不，林婉是来关心封溪的！
封程衍拿起房间的摆设品，摔在地上，“你是想关心谁，你心里清楚！不用来我面前装模作样，你这种样子，让我恶心！”
林婉气的呼吸急促，直接摔门而出。
让他恶心么？既然让他恶心，他又何必对她死缠烂打？
她走到花园处，复杂打扫的佣人还在旧宅院。
她没有犹豫，直接进了旧宅院。
这些佣人都是负责清理外宅的人，封家近期换过的佣人，大多都是负责内宅事物的。
林婉走到一个佣人身旁攀谈，“阿姨，看你的年纪应该有四十几了吧？不知道你来封家多久了？”
佣人看到封家女主人主动和她说话，咧嘴笑个不停。
她感慨道，“算算也有二十几年了。我年轻的时候家里穷，所以很早就出来工作了。我记得，我是二十出头的时候，就来的封家。”
她说的兴起，又突然止住，“这时间可过得真快，我以前是在封家伺候……”
话没了下文，佣人的神情顿时也没那么轻快。
林婉趁机追问，“你以前是在封家伺候谁的？是伺候封程衍的父母么？”
佣人为难着，最后也还是点了点头。
她叹了口气，思绪似乎有些飘的很远，“老封总和封太太是多好的人啊，可惜了，死于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