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林婉洗漱完,坐在化妆镜面前看着自己脸上那些淤青的伤口。
她伸手去抚摸着脸上的伤口,“嘶——”
正好,封程衍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关切道,“还是很疼吗?”
男人关心着,从浴袍中可以看到裸露的胸口。
他的胸肌看起来很健壮,肌肤纹理也十分令人着迷。
林婉应着,从镜子面前站起,开始理着被褥。她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床的中间,隐约有楚河汉界的意味。
“今天晚上我们虽然一起睡在同一个房间,但是为了避免你对我动手动脚,所以以这条线为界,你不能越过它。”
女人戒备心很严重,把话都说在前头。
封程衍浓黑的剑眉微微上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我们不会发生任何关系?”
他坐在床上,掀开被子,慵懒自然的笑意能吸引这座城市里无数女人的注意力。
封程衍躺进被子,笑道,“林婉,我们又不是没有睡过,而且我们的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
林婉瞪了他一眼,就算林沐和林墨已经五岁了,但是这五年,他们睡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好么?
再说,都是成年人,就算睡过又怎么了?
她闷哼着,上床后,侧身背对着封程衍,“不管怎么说,总之,封程衍,你今晚别对我动手动脚。”
林婉满脑子都是封溪之前说的话,难道,她真的有朝一日会重新对封程衍心动么?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又忙是摇头,不,不可能。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好马不吃回头草。
她现在和封程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而且以前封程衍辜负了她。所以,她一定不会再走以前的老路。
“封程衍,封氏和SD公司的合作,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林婉冷不丁的突然问出这句话,“要是我泄露了你们的合作内容,你会不会想要弄死我?”
男人脸上的神情有些阴郁,忍住想要掐死林婉的心情。
他冷冷质问,“怎么?你想为了封溪背叛我?”
林婉扯了扯笑容,圆谎,“我只是突然想问一问而已。”
明天下午封程衍就要去和SD公司的人签合同,现在距离明天下午的时间,也不过就只有十五个小时左右。
她忽然翻过身,正对着封程衍,问道,“封程衍,奶奶是不是真的很讨厌封溪?”
提到奶奶,封程衍的脸是愈加的沉了,黑着脸,看起来很不爽。
他淡淡应了声,若有所思道,“林婉,要是奶奶知道你现在还和封溪纠缠不清,我觉得她一定会对你很失望。”
这话落下,林婉就陷入了沉寂。
奶奶……真的会对她很失望么?
奶奶是对她除了霞姨以外最好的人,她绝对不能让奶奶对她失望。
这时,顾岳松的电话打来。
“封总,我已经去调查过了。五年前的时候,有很多家商铺选在老夫人去世那天开业,因此吸引了绝大部分的人流量。”
“同时,老太太发生意外的那幢大楼附近,刚好四个方位都出了交通事故,所以当时有警察去处理交通问题,这么一处理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所以那天晚上,有很多人都选择绕路不经过那幢大楼。”
顾岳松今天在外面忙了一下午,终于将当年那天的交通事故,乃至生意开业理了个清清楚楚。
手机是打开了扬声器,因此林婉很清楚的能听清顾岳松说的话。
原来,奶奶的死不光是一场谋杀,还是一场精心筹划布局的谋杀。
林婉气的手抖,“顺着这条线查的话,查出什么了吗?”
顾岳松听到林婉的问题,解释道,“我今天暗自走访了那些商铺和商城,我听里面的一些人说,似乎……曾经看见了二少爷。”
“不过,也只是看见二少爷和商城负责人联络了几次而已。如果只是光凭这个的话,是不能作为二少爷有害人嫌疑的。”
顾岳松很理解林婉的心情,但是平心而论,谋杀已经过去了五年之久。
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只凭推理和一些不能盖棺定论的蛛丝马迹,的确很难让罪犯服众。
电话挂断后,林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封程衍理智的说道,“你要是想找证据,其实还有最简单的方法。你不是怀疑是林雪害死奶奶的么?现在摆明了封溪和林雪五年前或许有牵扯。要是能从林雪的嘴里挖出一些信息,没准就能找到我们一直没有找到的杀人证据。”
可惜,话虽然说的容易,但是实际操作却很难。
没有哪个杀人凶手,会承认自己杀人。
同理,林雪也不会承认自己杀人。
林婉突然问道,“五年前,林雪有不在场证明吗?”
要是五年前推奶奶下楼的真的是林雪,那林雪一定没有不在场证明!或者,她的不在场证明,一定是伪造的。
封程衍应声,“当时林雪在医院看病。有监控为证,虽然监控没有拍到正脸。”
伪造不露正脸的不在场证明实在是太简单了。
只要找一个身形差不多的人,穿上林雪的衣服,再去有监控的地方逛一逛,最后再找一个目击证人,就能伪造不在场证明。
林雪去医院看病,肯定会去看医生。只要有医生能证明看病的确实是林雪,那林雪的不在场证明就是实打实的。
“当年给林雪看病的人,是谁?”
林婉不服输,坚持问着。
她抱有一丝期望,“如果能找到当年给假林雪看病的医生,或许就能粉碎林雪的不在场证明。”
尽管已经过去五年,要找到当时的医生实在是艰难。
但是不管有多艰难,她都不会放弃。
封程衍的手越过充当楚河汉界的枕头,他轻轻拍着林婉后背,安抚着她。
他叹息道,“那个医生,在老太太去世后不久就辞职了。我后来查过那个医生的踪迹,好像是移民了。不出意外的话,是再也找不到他了。”
就算是权势滔天的封程衍,也没有办法去找一个躲到天涯海角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