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程衍见惯了这种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人,要是他不是封程衍,兴许现在也得求爷爷告奶奶送东西,以此来达到转病房的目的。
好在,男人天生权势滔天,天生就该站在权利的顶峰位置,天生就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只要照顾好这位病人,以后封氏每一年都会给你们医院捐款。”
男人冷淡的说着,连个正眼都没有看精神病院院长,
院长忙不迭应声,点头哈腰,高兴到极点。
这谁不知道封氏的封程衍每次捐款都是以千万为捐款单位的?
院长狗腿的应声道,“封少放心!我们医院是高级医院,医护都很和蔼,绝对能够照顾好这位尊贵的病人。”
林婉和封程衍并肩而行,但全程都没有说话。
她天生不适合和这种虚与委蛇的人打交道,要是刚刚和这院长说话的人是她,怕是早就要话不投机半句多。
到了高级病房时,里面一个穿着病服的男人正在发疯的摔东西。
“香水!我的香水呢!”
“我要调香,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出名的调香师!”
“这里是哪里?是谁把我关起来的,我要出去!”
林婉一直以为孟秋声的故友是个女人,没想到,竟然是个男人。
在调香的行业里,已经很少有这么狂热的男调香师了。
毕竟调香这种事情,自古以来都是女人的爱好。
在来这间精神病院之前,她查过一些资料。
要是突然给精神病患者换环境的话,会引起患者极大的焦虑,他会感到威胁和不安。
“封程衍,要不然,我们把他换回之前的普通病房吧。”
林婉担忧道,“我既然想知道我母亲的墓地到底在哪,我就不会怕一些潜在的危险。”
或许,在这个患者熟悉的环境里,她能够更快更容易的得到准确的答案。
可封程衍并不同意,“林婉,你知道把一个精神病患者带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有多难么?他现在虽然很焦虑,但是等他适应了这个环境后,接下来日子会过得更舒坦些。”
病房门口的精神病院院长听到封程衍的这番话后,瞬间决定,以后要对这个患者更加好些!
毕竟,这可是连封氏的封少都关心的人呢。
林婉深深愣在原地,对,是她考虑不周。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反复的把孟秋声的故友置身于痛苦当中。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婉沉住气,“如果要等他自己安静消停下来,估计要给他两三天的缓和时间。”
两三天,她是能等,只不过煎熬一些罢了。
可如果要等两三天的话,封程衍又为什么不提前和她说换了病房这件事情?早知道这样,她今天就不会来医院一趟了。
男人有自己的主意在,“或许,你可以说一些话,引导他。”
“提一些他熟悉的人或者事情,这样的话,他或许能将你母亲的最终下落说出来。”
林婉按照封程衍说的话,开始试探性先提起孟秋声。
“这位前辈,你好。我是孟秋声的关门弟子林婉。”
“孟秋声,您应该还记得吧?我师父昨天还跟我提起过您呢。她说你们关系很要好的。”
果不其然,听到孟秋声三个字的时候,男人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些许。
林婉继续循循善诱,“如果您还记得孟秋声的话,那您还记不记得唐莉禾?”
“唐莉禾是我的母亲,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您知不知道我母亲的墓址在哪里?”
听到唐莉禾的名字后,这个病人明显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他开始疯狂的辱骂唐莉禾,“这个女人真是个蠢货!”
“她明明那么有天赋,明明只要不结婚选择自己出国去做调香师,一定能够成为世界大师的!真是浪费了自己的天赋,还嫁了和负心汉!真是可恶!”
林婉瞠目结舌,心里百感陈杂。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听到自己母亲的时候,多少也会有些怀念之意,会跟她刚刚提到孟秋声时一样,这个男人的脸上会出现怀念朋友的情绪。
她丝毫不恼怒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因为在她看来,当初她的母亲嫁给林志鹏就是错误的!
林志鹏是她母亲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唐莉禾这个蠢女人,当初林志鹏向她求婚的时候,她刚好收到了国外的offer,我要是她,我绝对马不停蹄的去国外!”
这个病人的情绪很过激,又扫落了好多房间的摆设,“偏偏啊!真是我求之不得的东西,她就弃如敝履。”
林婉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和这个病人之间有这么深厚的过去。
这只能说明,年轻的时候,林志鹏是真的很在她母亲身上花心思,肯定也虚假的做了很多追求人做的事情,才会把她母亲迷得五迷三道。
“这位前辈,您刚刚说的话,我都很赞同。”
林婉压抑着自己的复杂的情绪,“但是,您能告诉我,我母亲的墓址到底在哪里吗?”
病人瞬间就又开始犯迷糊,坐在病床上,自言自语。
他望着天花板,喃喃开口,“对哦……墓址,到底在哪里呢?在哪里来着?我怎么忘了……”
林婉心中很是绝望,她几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面前的病人身上。
如果他没办法告诉她母亲的墓址在哪里,那也许她真的一辈子也不能去母亲的墓前看望。
林婉声音诚恳,无比真诚的拜托道,“前辈,请您一定要认真想一想。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请您认真想想!”
封程衍看着面前的场景,心里不自觉很难受,像是心脏不停的被揪起。
他的女人,如此卑微的求着别人。
连现在的场景他都受不了,他突然就想起五年前女人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求他的样子。
每一次求他,都几乎会迎来每一次争吵。
五年前的任何一次求他,似乎都比今天要来得更卑微。
封程衍蓦地心情沉痛,他握住女人的手腕,声音坚决无比。
“不准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