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忘川河神之死

昏黄漆黑的天穹下,忘川白?衣如雪,黑发如墨,他?负手站在奈何桥上,阴风阵阵,墨发起舞,远看就像是一副精心临摹的上好水墨画。

忘川面容平静的望着桥下的血黄巨河,河中一道?道?波浪不断翻滚汹涌,疯狂撞击在河岸岩石上,发出了天崩地裂般的怒吼咆哮,巨河中的厉鬼们,就像是大锅中起起伏伏的饺子一样,扑腾扑腾的随浪翻滚,发出一声声惨叫哭嚎。

突然?一股浪潮有数丈之高,疯狂的朝忘川面门涌来,伴着巨雷般的雷霆之怒,疯狂到连河岸两边的花花草草,都耷拉着叶片充满了战栗和恐慌。

忘川淡淡的一挥雪白?衣袖,喷溅到周围花草上的巨浪戛然?而止,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一点点沿着原路返回,重新退入巨河中。

这让血黄巨河更喷怒了,狂浪乱拍,水花四?溅,就像个恶魔一样,在水中无法无天的闹起脾气。

随着一浪又?比一浪高,忘川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突然?血黄巨河中窜起一股冲天高的浪潮,那浪潮涌现出一张人脸,那人脸大张着嘴巴,疯狂大笑,一挥手狂浪滔天,一排排水柱涌现,每排水柱中都夹杂着一个在忘川河里被净化了数千年的厉鬼,他?们狰狞着面孔,仿佛战场上奔腾而出的尖锐利剑,带着铿锵冷冽杀意,伴着冲天水柱,一起张牙舞爪的狂奔向?忘川。

金钟齐鸣,万物躁动,忘川眉心三点金色水痕闪现,纤长白?皙的十指交叠在胸前,快速掐出一个又?一个能?让天地都为之色变的法诀。

他?一字一句的道?,“尔等妄想兴风作?浪!”

“哈哈哈哈!忘川,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尔等?哈哈哈哈尔等!哈哈哈哈我?不就是你吗!还尔等?!哈哈哈哈......”

那浪潮中的人脸疯狂大笑,发出粗噶嘶哑难听的声音,突然?砰的一声甩起水柱尾巴,风急浪高,以排山倒海之势,拍了一个巨大浪花推到了忘川身?上。

忘川一身?金光的护身?结界抵挡,可脸色却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难看。

“邪魔歪道?!休要?胡说!”

“忘川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我?本就是一体,你是三界河流之母,而我?是你孕育出来的,和你伴生伴长,我?是邪魔歪道?,那你又?能?算是什么东西!”

白?衣烈烈,忘川黑发随风起舞,他?惨白?着脸,抿唇,手中的法诀又?快速变换了一个,一个金色巨大的两仪八卦,带着扑天的杀意砸向?浪潮中的人脸。

那人脸闪躲不及,被八卦阵以一股蛮力扣在水下,发出几声惨叫。

随着那人脸一步步的被镇压于水底,那疯狂攻击忘川的水柱也随之轰然?倒塌。

本以为平静了,忘川河神再次将忘川河孕育出的厉鬼压制住,河岸边的花花草草也开心的抖了抖叶片,发出细微的嗡嗡嗡欢语。

就在这时,风起云涌,天地失色,万物发出惊恐震颤。

忘川望着这昏黄天地,闭了闭眼。

忘川河水中厉鬼们的呐喊声、鼓噪声、怒号声不绝于耳。

他?眉心的三点金色水痕越发金灿灿,他?倾听着河水的怒吼,默默承受着数不计数的厉鬼攻击。

他?的本体忘川河水,俨然?已经变成了战场。

镇压在水面上的金色八卦阵,随着咔嚓几声,也呈现出蜘蛛网一般的细碎裂痕。

八卦阵下的东西也越发躁动,怒河轰鸣,惊涛拍浪,砰的一声,那人脸冲破了八卦阵的镇压与束缚,一飞冲天,在河面上卷起数个幽黑旋涡,那旋涡将周围岸边的一切都猛地吸了过来,无数的花花草草发出惊慌尖叫,想要?逃命却根植于此?地而不能?动......

那人脸哈哈大笑,望着忘川河神一脸的鄙夷,“忘川,都说了你我?本是一体,这里是你的法场,你比较厉害,但你别?忘了这里同时也是我?的法场啊!在这里我?的法力也能?达到巅峰啊!哈哈哈哈!”

“还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败给我?吗!你知道?你为什么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镇压我?了吗?”

“那是因为你动了情!”

“哈哈哈哈说起来,我?可真是要?感谢那株小野草啊,要?不是他?,老子可就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啊哈哈哈哈!”

忘川吐了一口血,脸色灿金,望着那水脸的眼神逐渐幽深,手中的法诀速度更是快到只剩下了残影。

“忘川!你别?白?费力气了!你已经动了凡心,生了七情六欲,你再也无法压制我?了哈哈哈!”

“你本体是忘川河水,我?是忘川河水净化数万年厉鬼留下的怨气所?生,你我?本就是一体,为何要?相互厮杀呢,何不你我?二人联手,灭了这地府,灭了这苍穹,一起做这三界主人如何?哈哈哈哈”

忘川充耳不闻,只是手中的攻击力度愈来愈大,他?一挥衣袖,水面上顿时涌起万丈金色海浪,那海浪带着冷冽锐利的蔚蓝冰锥,齐齐刺向?那水脸。

水脸就地消散,又?从河面上其他?地方窜出。

如此?你来我?往七日七夜后,忘川和那水脸竟然?是打了个平手。

那水脸得意洋洋的道?,“说了你我?本是一体,你是打不死我?的!”

“想要?我?死,除非是忘川河的河神彻底寂灭死了,世间就再也没有滋养我?的东西了,但同时也没有了克制我?的东西,毕竟我?可是你的本体,是你数万年来所?净化过的所?有厉鬼的怨气聚集而成!”

“忘川,欲望是让人滋生怨气欲念的根本,你的心魂不净了,抑制不住我?了,我?已经被你压制沉睡了数万年,接下来该换你长久的睡一觉了!”

忘川望着血黄巨河里喷薄出的腥臭气味,望向?了河岸边的一处地方,那里本应该生长着一株碧绿的小野草,此?时却早已没了影踪。

他?脑海中想起在人间界、敬封城中,司青那看他?仿佛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心神一阵恍惚。

他?抬头望望天,疲惫的闭了眼,坚守忘川河数万年,他?倦了......

他?讨厌忘川河神这个身?份......

如果不是因为忘川河神肩负的净化世间所?有厉鬼的责任,如果不是他?不敢生出一丝欲念,他?又?怎会伤司青如此?,而司青又?怎会宁愿入凡间也不愿当这穹庐花神......

司青更不会堕入魔道?......

他?们二人之间又?怎么会如此?......

难道?这任劳任怨的数万年来,他?真的是一点怨气都没有的吗......

难道?这任劳任怨的数万年来,他?真的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吗......

忘川越想,体内的怨气便越压制不住,随着惨白?的半边脸上爬满了黑色的堕纹,血黄巨河的河面上,也噗噗噗的窜出一股又?一股黑色怨气,那些怨气窜出水面,快速飞到空中,在穹庐下疯狂作?乱,又?窜到人间界。

“忘川停下!”火神的一身?红袍鲜艳到仿佛要?起火了一般,他?一掌火焰烧烬一团黑雾,死死抓住忘川的一只手,焦急大吼,“你停下!忘川!”

忘川缓缓睁开双眼,眉心三点金色水痕也覆上一层黑雾,他?面色平静的望向?挚友。

火神望着他?右半边脸上的黑色堕纹,脸色猛地一变,“你!你不想活了啊!”

“你!吾早就劝告了你,不可动情,不可动凡心,你真的是要?气死我?!”火神又?急又?燥,连吾都忘了说。

“挚友,忘川活了万载,临了才发现,只有在这尽头片刻,吾才是舒坦的。”

忘川身?上的金光越来越盛,那金光将无尽苍穹的每一处阴暗处都照耀到,那黑色怨气被金光一照,便就地消散。

而忘川眉心的三点金色水痕也越发耀眼起来,“吾厌倦了做忘川河神,更厌恶自己?的忘川河神身?份,可吾又?是忘川河,忘川河存在的意义就是净化厉鬼,如若不能?,那忘川河神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吾以堕魔,不能?净化厉鬼了......”

劫雷轰隆轰隆的炸响在穹庐上空,不时迸发出紫色耀眼的霹雳闪电,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所?有邪魔歪道?都劈的一干二净。

“你堕魔,是因为你爱上了......”火神满嘴苦涩,接下来的话,却无论无何都说不出口了。

“没错,吾爱上了司青。”忘川眼里涌现点点笑意,“不做忘川河神,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这句话了。”

“终于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了......”

“也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说出我?只想偏爱他?了......”

“哈哈哈,堕魔好啊,堕魔好啊,忘川,你终于变成和我?一样的了,这下咱们可以谁也不嫌弃谁了!”那水面疯狂大笑,连带河面上的水花都跟着震颤起来。

忘川缓缓的摇了摇头,“吾与你不同。”

忘川举起右手,对准自己?眉心的三点金色水痕,面容平静的挖了进去,将自己?的雪白?神魂抓出,徒留他?眉心血痕泛滥,在惨白?的面容上,仿佛是盛开在雪山上的一朵靡靡红花。

“忘川!”火神大喝一声!

“你!”

水脸疯狂的拍打着浪花,大声念叨着“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

忘川微微一笑,将雪白?的神魂从中间撕裂,分成了两半,一半带着对司青的浓浓愧疚和爱意,被他?投入了轮回井,并私心的传音给人间界的司青,道?,“如果你愿,那就逐我?而来,我?愿在人间与你度过一世,不再负你,亦不再负我?。”

没了一半的神魂,血黄色的滔天巨河顿时干涸了一半,露出黑褐色的河床,海浪也平静了许多。

而剩下一半的神魂,则是继续扛起了忘川河神的职责,万川望着水脸,轻咳一声,“你本是因我?而生,那也就随我?而去吧。”

忘川用那剩下的一半神魂,用神魂之力将那水脸裹在神魂里,卷携着它一起滚入轮回井内。

忘川叹息一声,“愿人间的轮回之力,可消灭你心中怨气。”

“我?不!我?不!我?不要?啊啊啊啊!”

随着忘川的轮回,血黄色滔天巨河顿时自我?干涸封禁,整条忘川河里再也没有一滴河水,原本净化在河中的厉鬼,也一并消散,化作?星星点点,飞到穹庐中,成了万千星光之一。

“忘川!”火神踉跄着跪爬在轮回井前,随之也跟着跳入了轮回井。

......

司青原本在国师大殿内单手执颐小憩,突然?一阵心悸,一道?声音温柔的传入耳中。

——司青,如果你愿,那就逐我?而来,我?愿在人间与你度过一世,不再负你,亦不再负我?。忘川。

他?突然?睁开双眼,猛地坐起,只觉得心悸到发慌,说不清什么心思,他?猛地就跟随心中指引,脚猛一踏地面,缩地千里,烈焰彼岸花开出一道?通往地府的道?路,他?眨眼的功夫就迈入了无尽苍穹。

望着在苍穹上空崩溃发出痛苦龙吟的小紫龙,他?手掌一展,将紫龙拖拽到身?前,神情阴沉的可怕,“他?呢!”

紫龙哭的小身?子都在颤抖,“你还我?忘川河神!你还我?忘川河神!”

紫龙也是忘川河孕育出来的,它从出生起,就将忘川河神当成阿父,此?时自己?最亲的人,竟然?为了这么个臭男人,亲手撕裂了自己?的神魂,甚至还为了防止自己?阻扰,竟然?将它封禁在三生石里面,这让紫龙对司青生出了恨来。

他?对着司青就是狠狠一尾巴,将他?抽倒在地。

“你不配知道?忘川河神在哪!”

司青擦了下嘴角血迹,望着干涸的忘川河,坐在地上突兀的笑了两声,眼角流出一滴泪水,落地整个地面便铺满了红色的彼岸花,他?一步一步的朝轮回井走去,嗓音嘶哑的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去哪了!”

他?对着干涸的忘川河笑了哭哭了笑,喃喃自语,“你喜欢漂亮的事物,你本体这么光秃秃的,怕是你会不高兴吧。”

“你看看满意吗?”司青在露出黑褐色的河床上,都种满了红艳艳的彼岸花,“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我?实在是太伤心了,才喝的孟婆汤,可孟韶熬的那汤太难喝了,我?只喝了一小口,剩下的就都吐了,刚才我?全都记起来了......我?只是忘记了你一阵阵而已,你却要?忘记我?一辈子,你这人,报复心怎么就这么强呢,还故意留了那么一段话给我?,你明知道?就是没有那么一段话,我?也还是会跟你而去的啊......”

红艳艳的曼珠沙华在风中轻轻摇晃,随着司青亲手种满满河床的曼珠沙华,火红妖异的红雾向?四?周散去,曼珠沙华全部一瞬开花,浓郁的花香充满了整个苍穹。

随着司青毫不留恋的跳入轮回井中,曼珠沙华眨眼全部凋谢,千年凋零。

穹庐上空的九天劫雷慢慢散去,小紫龙望着空空如也的整个冥黄地府,耳中盈盈不断的环绕着当初他?问忘川的话。

他?说:值得吗?

忘川:值得。

......

郁衡已经静坐在床前一个小时了,他?望着他?亲手挂在床头上的忘川画像,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画像,轻轻叹息一声,“忘川,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伸出掌心,轻轻的转动片刻,一朵火红炙热的曼珠沙华开在掌心,他?将曼珠沙华放进画中忘川的手心,一笔一笔的给画中忘川画上了清晰的面容。

那人嘴角勾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眼里平静淡漠却又?包容万物,面白?唇红,天人之姿。

正是和简喜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远在简喜卧房里的青色龙头花灯,感知到主人久违的气息,突然?两颗鲛人泪所?做的双眼,猛地睁开,眼珠来回咕噜噜转个不停,仿佛遇到了极为开心的事情。

而简喜正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边双手抱蛋,边询问吴泽为什么跳楼。

可惜,吴泽的记忆仿佛出现了漏洞,他?的记忆仿佛被什么啃了,非常不完整,连他?自己?叫什么多大家在哪里都说不上来。

简喜只好把?他?继续放回瓶子里,放在八卦图和墙壁之间,先滋养着他?的魂魄。

而在那写字楼收上来的地中海和黑长直等鬼,则是被他?直接送入地府,交给黑白?无常来安排。

刚将这些做好,简喜就收到了伍诚诚的电话,说孙河出事了。

孙河的老家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山村,那里水电不怎么通,娱乐活动很少,大家还比较热衷于听戏,经常有下乡的戏班子免费给村民唱戏。

伍诚诚一拍大腿,“这事就出在了这戏班子上,那边信号不好,孙河好不容易才打通的电话,他?说他?本来要?回帝都的,但是就在他?要?走的前三天,村子里突然?来了一伙戏班子,所?有村民都去看了,可那戏班子唱到半路因为天冷突然?下大雪,便停了,说明天继续唱,哪成想自那晚开始整个村子都不对劲,具体怎么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只是让我?问你一下,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帮忙过去看看。”

毕竟简喜会算命看事的事情,孙河他?作?为助理,多少还是清楚一些。

简喜皱着眉头道?,“民间有个不成文行规,戏曲开腔八方开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没唱完不能?停,因为人不看了神鬼还要?看,这是所?有戏班子都知道?的规矩,如果半路停了,这是犯了大忌讳。”

“哎呦祖宗,那按照你这意思是那群戏班子,是冲撞了哪位神仙?!那这可咋好啊?”

“我?去看看吧,你把?他?老家详细地址发我?一下。”

简喜便说着便打开了购票软件,票购买好了后,抱着蛋换上衣服鞋就打算出门。

刚打开房门,就见对门也正好开门。

郁衡望了简喜一眼,平静的道?,“出门?”

“嗯。”简喜胡乱的点点头,一见到郁衡,他?就不自觉的想起昨晚郁衡问他?的话。

——简喜,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我?信。

简喜能?不信吗,他?可是活了一辈子死了后又?再活过来的,任谁不信他?都不可能?不信。

“你去哪里?”

简喜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心道?奇怪,这人怎么会问他?去哪里这种话,毕竟这种话已经算是很私密了。

他?可没觉得他?和郁老狗之间已经熟悉到这种程度了。

顿了顿,简喜还是道?,“饶乡土家坝。”

这是孙河老家的详细地址。

“去那里做什么?”

“咦。”简喜摸着下巴转过身?,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郁衡,啧啧的道?,“你有点奇怪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调查户口呢。”

郁衡:“......”

郁衡:“不是......正好小川在那边做支教?老师,听你说了这里,就多嘴问了一句。”

简喜夸赞,“不错不错,赫小川倒是越发的成熟了。”

毕竟他?这种娇养的富二代小少爷,竟然?能?主动放弃帝都的荣华富贵,反而去那边穷苦地方做支教?,这可是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我?去那边找孙河,孙河老家在那边,他?好像碰到了点事,哦对了,孙河你可能?不知道?是谁,他?是我?助理。”

郁衡点点头。

“那再见。”

“嗯再见。”

郁衡等简喜的身?影走到看不见了后,拿出手机给赫小川拨了个电话。

“喂小舅舅。”

赫小川嘴里正啃着炸鸡,两只爪子握着游戏手柄玩的呼天黑地,还时不时的跟队友大喊,“煞了那个射手,对啊,那个小短腿小鲁班,给我?灭了他?,腿那么短还想周大炮,做梦呢!”

“哈哈!等着,本少爷这就让他?领教?一下安琪拉的大火威力!”

郁衡:“......”

郁衡看了下手表,言简意赅的下命令,“小川,限你在八个小时之内,滚到饶乡土家坝当支教?老师,我?会和简喜在十二个小时后出现在那里,如果在我?们赶到之前,你还没有扮好那里的老师,你就不用回来了。”

“???”

赫小川嘴里的鸡腿顿时掉在了地上,耳朵动了动,仿佛自己?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又?晴天霹雳的事情,他?震惊的道?,“小舅舅,你在开玩笑?!”

“你觉得呢。”

“嗷!你突然?抽什么疯啊,我?这玩游戏玩的好好的,我?啥时候说过要?去偏远山区当支教?老师了啊????”

“三分钟之内,私人飞机就会到你小区外面,你赶紧准备,等会儿直接去楼顶登飞机就行了。”

“卧槽!小舅舅你来真的?!我?不去啊!”

“没的商量。”毕竟他?话都说出去了。

只能?委屈自家侄子了。

最后赫小川是像只死狗一样被抬上飞机的,他?崩溃的大喊大叫,“小舅舅,你下次做决定之前,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老子新买的游戏手柄还没玩几下呢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你们知道,简喜、镜中人、偷生死簿的人,三人为什么都长的都一模一样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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