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明天吧，我要回家吃饭了！”裴安环顾了下除了他俩空无一人的教室，感受到了自己肚子传来的不满。
“一会，就一会，我很快写完了！”徐子染比着一根手指，白净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好吧！”裴安只得答应，不过很快裴安就有点后悔了，徐子染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完成。
“对是对了，不过就你这效率，我觉得我该考虑一下将你开出队籍了。”
徐子染听了裴安的话，也没有反驳，心中有些失落。强打起精神问道：“你做这道题要多久？”
“标准的话也建议控制在二十分钟之内。”这句倒是实话，按照这道题目的难度，是必须控制在二十分钟之内的。
裴安没有说自己用了多久，实际上，完成这道题他只需要五分钟左右，其中思考一分钟，书写四分钟。
按照系统的等级划分，裴安B+级的数学已经接近数学科目教授的水平了，所以这类题目对他来说基本算是信手拈来。
“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做到的！”徐子染注意到了裴安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也大致能猜到裴安可能比二十分更快完成。
她想到了初二自己第一次和裴安比较时的想法，现在看来，只能考98的是自己，而对方才是因为卷面总成绩只有100才不得不只考100的人。
实际上，徐子染早就知道自己可能不如裴安聪明了。
早在初二的时候，她就有注意到裴安在看一些远超他年龄段的书籍。每次只要看见了，徐子染都有偷偷记下书名，然后买下同样的书在家里学习，但很多内容，她理解不了，也看不懂。
不仅她不懂，她上过大学目前在带高二数学的母亲有时候也看不懂，但裴安翻那些书却很快，而且看样子是明白了。
为了不落人后，她在母亲的帮助下与母亲的老师，一位大学教授取得了联系，获得了偶尔用电话联系请教问题的权利。
尽管如此，依旧有很多很多裴安看过的书，她看不懂，弄不明白。相同的书籍摆在家里，但却没有装进脑海里，常常使她看见裴安就会产生挫败感。
看着徐子染一脸认真却难掩失落，裴安有些担心打击到她了，连忙说道。
“跟你开玩笑啦，这题其实是很难的，你做的已经很快了！”
“哦？所以我算是入队了吗？”徐子染知道他可能是安慰的话。
“荣幸之至”裴安回道。
“等我带你们拿金牌吧，对了，还有一个队友是谁？”徐子染笑嘻嘻说道，但心里却不停的告诉自己，加油，一定可以的！
“高二，李哲学长”裴安没想到她的自信这么快又回来了，说道。
“哦！他啊？！”
“你认识？”
“高二的学神，我妈的学生！经常去我家吃饭，当然认识呢！”徐子染回道。
“啊？还去你家吃过饭？”
“嗯？怎么，你也想去吗？”徐子染微微斜着头，大眼睛盯着裴安，调侃道。
“不了，我怕你爸把我当饭“吃”了！”
“哈哈，你之前不是打过我爸吗？我以为你不怕他呢！”徐子染幸灾乐祸的看着裴安，口中特别“不孝”地说着自家父亲的丑事。
“我本来就不怕，只是觉得烦人!”裴安不想回忆那些黑历史接着说道：
“我走了，快饿死了。”
“嗯”
裴安出了门之后，徐子染又说了一句“谢谢”，不过裴安自然是听不见了。
徐子染回家时，她的母亲在厨房忙碌着，父亲和李哲坐在客厅里。
“爸，表哥，我回来了。”
“嗯，怎么回来这么晚啊？”徐峻茂出声问道，而李哲则没有回话，坐在那安静看书。
“我加了个数竞的小队。”徐子染对于表哥的不理不睬已经习惯了，她的这个表哥是真正的学痴，只痴迷“数学”的那种，徐子染经常猜测，可能老妈家的遗传基因里被镌刻了数学。
“哦？你不跟你表哥一队吗？”徐峻茂看了一眼认真看书的李哲，问道。
“姨父，我已经有队友了！”还没等徐子染回话，李哲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徐峻茂的提议。
“爸，我也已经有队友了，明天我们就去填申请了，而且我的队友可比表哥还厉害哦。”徐子染从表哥的拒绝者中嗅到了“嫌弃”的气息，大声说道。
“谁啊，又一个比你表哥数学还厉害的？”徐母端着一碟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并问道。
“你跟我一队？”李哲听了徐子染的话，迅速猜出了真相。
“不知道啊，或许吧！”徐子染眼馋地看着桌子上慢慢的美味佳肴，含糊的说了一句，就去厨房取饭碗了。
“小哲，那孩子真的很厉害吗？”徐母问道。
“非常厉害，是我见过天赋最好的！”李哲很认真地说完，又接了一句，“比我厉害多了！”
“有啥厉害的，不久多看了一些书吗？”徐峻茂不满的看着李哲，又瞟了一眼正在全心全意往嘴里喂饭的闺女。
“姨夫，你不懂！”李哲完全无视徐峻茂的眼神，还有模有样的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哼！我给你俩说，那小子以前可是小混混，你们和他走的近要注意点。小哲，你要保护你表妹！”徐峻茂表情严肃的说道。
“爸！你在说什么呢？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啦！你还记仇呢！真小气！”徐子染无奈的看了一眼徐父，然后又转头看向母亲，说道：“妈，你说爸是不是很小气。”
“哎，习惯了”徐母配合的点点头，莞尔一笑，对徐子染说“和你一样！”
“妈，我才不小气呢！”徐子染撒娇道。
看着笑靥如花，毫无防备之心的女儿，徐峻茂饭都吃不下了，脑子里思绪万千。
凌晨时分，黑色笼罩了教师家属楼的所有房屋，只有一点朦胧的灯光透过窗纱，与天空中闪烁的繁星遥相呼应。
台灯下，徐子染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困的时候，她就稍微用点劲拍拍自己的脸颊，然后喝口热水。
“叮叮，徐子染，快点睡觉！”徐峻茂轻而严厉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之后传了进来。
“就要睡了！”徐子染听着父亲的语气似乎有些生气，快速的把最后一个公式看完，然后合上了书，关了台灯。
在淡淡的月色下，依稀还能看清书的名字是《密卡斯数论集》。
躺在床上的徐子染并没有睡下，脑海里依旧充斥着公式和函数图像，嘴里还小声呢喃着，过了许久，才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第二天，裴安，徐子染，李哲三人提交了选拔赛报名表之后，开始了忙碌的学习准备时间。
而裴安也开始显现出他强大的数学能力，在徐子染和李哲研究历年数竞考试涉及的知识时，裴安却都在看其他科目的书。但等指导老师给三人做习题测时，每次全对的却是裴安。
不仅如此，对于很多指导老师都讲不明白的题目，裴安也能侃侃而谈，还能指导李哲和徐子染。
等到市赛开始时，李哲已经变成了裴安的铁杆粉丝了，而指导老师则是常常兴奋地与其他老师谈论：“这次省赛绝对没问题，很有可能进国家队。”
市赛并不是团体赛，只需要笔试分数超过95就可以获得参加省赛的资格。这对于裴安三人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
而省赛就不同了，团体赛的形式，高难度的题目，几乎会将99％的参赛者淘汰掉。
定远市参加省赛的一共只有4个队，加起来12个人，在算上带队的陈教授和市教育局的两位领导，此刻都坐在一辆大巴上，目的地省会富阳市。
“小裴同学，这次省赛有没有信心？”主管教研和建设的教育局李副局长是这次参赛队伍的领头人，他笑呵呵的问向后排的裴安。
比赛之前，市里已经组织这些学生一起学习过一段时间，对于他们的能力有了一定的了解。李局长也已经问过了陈教授，知道坐在后排的那个英俊少年是国家队的有力竞争者。
“还可以！”裴安给了一个不算精确的回答。
“大家有没有信心，让去京都的两队都出在我们定远市？”李局长又对着所有人问道。
奈何这些数学学的好的有些呆讷，回应他的寥寥无几，不过他也不觉尴尬，转头笑呵呵地和旁边陈教授聊了起来。
“老师，这会多亏了你？不然咱定远市连个合适带队的人都找不到！”
“还不是你小子死皮耐脸的堵着我，不然我现在说不定已经解决了奎拿定理的证明了！我给你说，要不是你这真的有好苗子，我也不想带！”陈教授说的话似乎是生气的，但面上却是笑呵呵的。
“您是我的老师啊！你不帮我谁帮我！”李局长圆圆的脸快笑成一朵花了。
“行了，这次裴安那一组基本很稳，裴安肯定能进国家队，李哲也有很大几率。也是你小子运气好。”陈教授看着自己这个沉迷做官的学生，也是无可奈何。
“那她们组那个姑娘呢！”李局长看了一眼裴安右边认真看书的姑娘，随口问道。
“数学需要天赋！”陈教授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