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长相粗狂的武修击碎了一侧的石板,“我们修真界多少名门正士惨遭毒害,若不能及时研制出万蚀丹解药,只怕更多修士枉死!就连丹霞门小辈秦烟也为之尽力,偏偏你这歹毒人士之后拒绝!果然是歹毒师门子弟,心思对匡扶正义无感,我看你对小辈秦小友那眼神,难保以后走向邪门歪道!今日我便除了你,为民除害!”
对方可是金丹修士,眼见灵力朝苏柔袭来,却被其他人挡住。
“金道友且慢,且让我说道说道,再做定夺不迟。”
“可!”
“金道友这急性子该改改了。”
“好罢,今日便给张道友你几分薄面。”
那名张道友朝苏柔靠近,笑容可掬,“苏小友有骨气现在是人所尽知,但丹霞门掌门所作所为难以除名,若苏小友同意做这药引,我保证让修真界所有修士对丹霞门闭口不谈,绝不污了苏小友耳。”
苏柔心底嘲笑。
舆论且是威严权利能震慑住的?只怕让这些人住嘴了,背地里,心底,该议论的还是会议论。
真正能堵住舆论的是真相。
即便真相真如这些人所言,她依旧站师父这边,她看到的宋今今是什么样的,便是什么样的。
这姓张的,若将饵抛给其他人就算了,说不定年轻点的听信了这话,以为师门能翻案就欣然同意了,可她不年轻了。
在这些修士面前,也相当于老怪物了。
所以——
话到嘴边,她道:“好。”
苏柔:??
谁控制了她的嘴?
似乎看出苏柔的困惑,嗑瓜子的AI道:“估计现在是主线剧情,只能按照原生人物走。”
苏柔顿觉头炸,服用万蚀丹前期的痛楚都不若现在般要命。
其他长辈许诺她种种,碍于她身上伤势缘故,被拖进了一间疗养的院子,分了秦烟来照看她。
趁着总算清净,总算没人在,苏柔道:“之前不是说虚空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我落进来与之人物重合,最大原因是我是原身转世?也就是说,现在沦为药引,是我前世智障选择?”
“……这,暗主,AI只会割麦。”
“要你何用?”
“嘤。”
苏柔只好召唤出蒲公英们。
这些蒲公英们许久没出来晒太阳了,本来还宽敞的房间,这会儿显得拥挤了些。
“哇塞,这个房间不错耶。”
“这吃的灵气浓郁呀。”
“可惜是在虚空时间,咱们碰不到。”
“呀呀呀,屋外就是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老不修啊?”
苏柔:“……”形容得可真贴切。
“我看到秦烟了,果真一朵盛世白莲开得好艳啊!啊啊啊啊,快艳瞎我眼了,哦哦哦,忘了我是蒲公英,我没眼。”
“哈哈哈哈。”
苏柔:“……行了,召你们出来是想知道真相的,告诉我真相后,你们自由活动。”
蒲公英1狐疑地看向苏柔:“你想知道自己前世为什么智障吗?”
蒲公英2:“哪个人年轻时候没有智障的时候。”
蒲公英3:“对呀对呀,就好比你前未婚夫慕容胜,他们不都在传你以前爱他爱得食不能寐吗?”
苏柔忍了忍,若不是现在无法施展拳脚,早就揍得它们爹妈都不认识了。
可她忍了又忍,这些脑残蒲公英们越说越离谱。
“这慕容胜也脑残,看上一朵盛开的白莲花,这戏本子里不是写吗?除非你是主角,否则就得被这种盛世白莲坑得一干二净!”
“挖,什么戏本子?”
“忘了,前主人收藏过,我无意中偷偷拿来看过,啧啧啧,还真别说,挺好看的,编纂的故事我都叹为观止呢,主角比现主人脑残多了。”
苏柔:“……”
赶走了这群七嘴八舌的蒲公英们,就连AI也赖不住苏柔的眼神跑了,毕竟它们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忙。
苏柔在榻上躺了会儿,筋骨总算缓了些,她盘膝而坐,凝聚精神,打算重新修炼。
可——
她吐出一摊血来,看着掌心那淡淡的灵力消逝,眸底闪过一丝情绪。
如今连引气入体都困难了?
那药池果然除了封修为,还有改造体质的作用,那些名门正派自诩魔界手段残忍,他们制造的药池又何尝不是害人不浅?
苏柔再次盘膝而坐,直到全身毛细孔渗出血来,也不知多久才堪堪引气入体。
她舒了口气,就见门口一脸目瞪口呆的秦烟。
“你、你修为恢复了?”
苏柔还未说话,秦烟将托盘一放,快步上前,执起苏柔手把脉,许久,秦烟神色复杂道:“泡了药池,服用了万蚀丹,你居然还能引气入体?”
苏柔不为所动地抽回手,扫了眼托盘上的吃食,淡淡道:“我饿了。”
这些饭菜都带着淡淡的灵气,那些名门中人不是不忌惮苏柔,但若要苏柔做药引,首先就得保障苏柔身体健康,至少能在提取药引成功前保持清醒,人不死就成。
秦烟递过托盘,见苏柔埋头吃饭,她又睨了眼因引气入体,苏柔脸上渐渐褪去溃烂的伤口,有些难掩。
本来苏柔修为低下,不足为惧,可苏柔真的不足为惧吗?
光是苏柔这份耐性,即便是她师父本人都难能,若真让苏柔翻身……
不,她在想什么?她怎么会有慕容晓那么恶毒的想法?
秦烟打消脑海中歹念,转移话题,安慰道:“你放心,长辈们不会在吃食上亏待你,只要你乖乖……”
“既然答应了做药引,我暂时不会反抗。”苏柔慢条斯理喝了口粥,又道:“亦不会对你误打误撞加重我伤势之事说出去。”
秦烟耳根子微润,有些羞愧道:“是我学艺不精,我不怕旁人说。”
“哦。”苏柔依旧神情淡淡。
秦烟思忖了瞬,又小声道:“明日我师兄会替我来……他性格很好,你切勿、切勿紧张。”
苏柔神色怪异地看了眼秦烟,嘲讽道:“嗯,你还是提醒他见了我这张脸莫要紧张的好。”
“他不会的!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讶于秦烟反常的反应,苏柔眸底多了丝玩物。
她倒是好奇,这位师兄与秦烟究竟是何关系,竟叫秦烟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