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打了个哈欠，“你很想知道？”
金轩小鸡啄米般点头。
苏柔咧嘴一笑，“就不告诉你。”
金轩：“……”
金轩扯动了唇角，“柔姐姐还是这般好玩，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读懂了金轩眸底的情绪，苏柔直视前方，“快到了吧？”
金轩眸底暗了暗，点头，“嗯。”
尝过顾晏行这只鲜肉，她便对其他男人没了兴趣，谁有顾晏行在榻上会玩？她能找到第二个比顾晏行在榻上还默契的人？
没有吧。
狗皇帝的金库她来过一次，这几年狗皇帝色令智昏、昏庸无道，越活越回去了，搜刮民脂民膏，金库阔绰了不少，有不少值钱玩意儿。
苏柔只收了有灵气的东西以及玉石。
与金轩告别后，她去找北堂柔，才知道对方已经闭关了，但在闭关前安排妥当了一切。
苏柔领着大部分魔军出了皇宫，找到春丫她们。
春丫刚吃完晚饭，坐在高高门槛儿处，撑着脑袋，玩抓石子，一脸闷闷不乐，没啥生气。
张婆婆见状，做了些糍粑，给翠花端了小蝶，也为春丫送了点来，“你是担心苏姑娘吧？”
春丫头都没抬下，一手结果糍粑放地上，一边玩着石子，漫不经心道：“出来后这一路，姑娘从来没抛下过我，我担心……”
“苏姑娘什么本事我和清风他娘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春丫身形微顿，似乎来了精神，“是耶，姑娘她无所不能，有什么能难住她？她放任我们在这里，是不想我们成为她的阻力，张婆婆，是我杞人忧天了。”
能这么快想开，也是跟在苏柔身边久了的缘故，受到苏柔强劲适应能力的影响。
倒是张婆婆不由望着春丫身后一愣，随即笑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你看，苏姑娘这不是回来了吗？”
只见骏马上一道纤弱身影，却略带气势，竟不比沙场上常胜将军逊色。
春丫腾地起身，脚不小心踹翻了张婆婆特意做的糍粑，朝苏柔的方向跑去。
张婆婆心疼地拿起盘子，拍了拍糍粑上的土，一个个放回盘里，似乎听到身侧动静，她回头望去，只见几个衣衫简陋的小童望着她盘子里的糍粑留哈喇子。
什么世道啊，苦了这些孩子了。
张婆婆将糍粑递给这些孩子，“吃吧。”
若是没沾土的，她还要迟疑一二，但这落地的，苏姑娘应当不介意，她也顺手做个人情。
苏柔刚下马，就被春丫扑了个满怀，她微微一怔，随即哂笑地轻拍她的肩膀，“行了，别哭了，让我看看胖了没。”
对于春丫来说，她们也几分开几天，但对苏柔来说，俩人有大约十几年没见。
她指腹拨开春丫眼角的泪渍，揶揄道：“哟，怎么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春丫小拳头捶了捶苏柔肩头，“姑娘你讨厌！”
苏柔一阵哈哈大笑，牵着春丫朝张婆婆走去，自然也看到衣衫褴褛舔着手指的一群孩童。
苏柔只扫了眼，便收敛视线，问张婆婆：“做了什么？”
“糍粑。”张婆婆怕苏柔将过错怪在孩子身上，急忙解释道：“这些糍粑掉地了，想来苏姑娘应当不介意，所以奴才善做主张，若苏姑娘要怪罪，就怪在奴才身上吧！”
“说完了？”面对张婆婆，苏柔神色冷淡。
张婆婆缩了缩脖子，显然是被苏柔这副模样吓着了。
春丫见状，指着张婆婆骂：“我还以为你同我一样，真心实意侍奉姑娘，没想到你存了这念头！苏姑娘手段再狠，也是对可恨之人，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世道，若不是留在姑娘身边，有你吃香的喝辣的吗？”
张婆婆心中巨惊。
虽说她时常安慰翠花相信苏柔，但无论如何，苏柔都对他们村老人赶尽杀绝，那个时候没收那群老人所有财产赶出村，天寒地冻的，老人该如何生存？那跟要了命没什么俩样。
即便跟在苏柔身边，张婆婆心中也存了异样和骇怕，生怕惹毛了苏柔，也将自己给……
张婆婆阖上双眸，双膝跪地，“苏姑娘，是我错了。”
“起来吧。”苏柔淡淡道。
见张婆婆依旧跪地不起，春丫更气愤了，“姑娘都让你起来了，你还跪着？怎么，是要姑娘顶着恶心肠的头衔，让你年老妇孺长跪不起惹人非议吗？”
张婆婆这才骇得起身，苏柔才淡漠道：“锅里还蒸了糍粑？”
张婆婆结巴地应声：“是、是的。”
“都端出来给这些孩子分了吧。”说完，苏柔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春丫瞪了眼张婆婆，紧随其后，等到掩上门，才气急败坏道：“我说这几天怎么尽我关心，翠花姐和张婆婆反而轻松不少，原来她们心中对姑娘你是骇怕的！姑娘，既然有异心，留着她们作甚？放她们走，让她们尝尝如今事态，看她们能活几日！”
苏柔取出储物镯戴上，将药鼎放在桌上，排了个简单小型的法阵，才用了几味药草萃取精华，忙中顺带回了春丫句：“不可。”
“为什么？”
“如今世道乱了，放翠花母子走，只怕九死一生，我既然应了人不会说话不算数。既然你看穿翠花母子心思，你会照顾她们母子吗？”
春丫啐了口，“呸！”
应着春丫的反应，苏柔也眸底带笑，“我们之前相安无事，是因为没遇到大灾大难，况且我从来没相信过她们，谈不上失望，也用不着像你样想法偏激，留着张婆婆，只不过是不想委屈你照顾那对母子。”
春丫怔住，抱着苏柔腰肢，腻在她怀里撒娇，“姑娘真好，她们不识货，以后有她们受的。”
她还在萃取药草里的精华，被这么一抱，得，浪费了一株药草。
苏柔脸色一黑，手毫不犹豫地覆在春丫脸上，狠心将人往外推，“起开。”
“不要不要，姑娘这次回来，不过几日的功夫，身上气质变了不少，我险些都快认不出来了，不过姑娘还是姑娘，春丫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