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取出折叠好的三角黄纸符,红线穿过纸符,她亲自为小圆圆戴上,“除了我,谁来了都别开门,知道吗?”
小圆圆看着脖子上的纸符,懵懂地点头。
在原主记忆里,有好几次外出上工,小圆圆都待在小房间,将门都反锁了,谁回来都不开,除了原主。
别看小圆圆年龄小,但危险意识还是有的,而且小圆圆虽说自闭,但对原主还是有本能的依赖。
苏柔将一缕神识打在了小圆圆身上,才拉开门,再次叮嘱道:“记住,除了我,谁来敲门都别开。”
小圆圆慎重地点头,她知道了。
苏柔找到张大娘道歉,“抱歉,圆圆她怕生,死活都不愿意出门,给你添麻烦了。”
张大娘哪好意思,掏出在公共卫生间苏柔给塞的纸币,“没事,多大点事。”
苏柔没接,而是道:“大娘,圆圆一个人在家,我还是不太放心,要是她那里动静太大,你顺便看着点。你放心,她是个乖孩子,不会轻易给人开门,可我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大娘明白苏柔的心境,点头应下这门差事。
苏柔走了一个钟头,才走到记忆中的码头。
这会儿海岸线刚渲了一条金边,清晨的水露冒了泡,苏柔找到工头,按照清点的单子领到几个木箱装的物资。
那工头还在担心苏柔,“小子,你行不行啊?”
原主小时候遭到侵犯,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干脆剪了短发,混淆周围人视觉,除了住在一起那些人,上工这些都误以为她是个假小子。
苏柔服用过基因改良液,即便还没有迈入修真的边,但体力比较普通长工,还真不好说。
她弯下腰,便将木箱抗上了肩头,并对工头道:“你再给我垒点上。”
“你可别逞能。”长工一边抱着怀疑的态度,一边给身侧助手打了个眼色。
直到俩边肩膀一共垒了四个木箱,这才停了下来。
如今不仅是工头,就连四周上工的也都目瞪口呆起来。
哪来的小子?纤弱得跟个女人似的,肩膀倒是能看。
她一步步走上了甲板,按照船上人指挥,将四个木箱扛到了下层储物间。
扛了上半天,领到了免费午饭,俩个红薯以及少量咸菜。
吃饱喝足,其他人都休憩时候,苏柔依旧在干活,日落西山才停手。
发到手中的工资,也就比其他工人多一点,但对于苏柔来说,苦力活赚的钱太少了。
得找个轻松点的,能过过明路就成,总不能她和小圆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依旧能吃得白白嫩嫩吧?这不是有鬼吗?虽说她空间还有不少吃食。
苏柔想了想,在回去路上,就看到某个大写的黑色字眼“当”。
民国当铺?
苏柔脚没停,方向倒是拐进了当铺。
当铺老板拨算盘声音噼里啪啦,眸底充斥着算计,在看到苏柔以及她穿的那身时,不甚了了。
她这身好几个补丁的衣裳,的确不能入眼,也没怪老板的态度怠慢,假意在兜里掏了掏,实际是从静止戒里取成色最低灵气已无的玉石。
虽说成色不好,但好歹也是玉石,让当铺老板抬了抬眼睛,掌了掌眼,“你哪儿来的?该不会是偷的吧?”
苏柔不甚在意道:“捡的。”
当铺老板还想再说什么,苏柔道:“你买不买?不买还我。”
当铺老板这才给了市场价。
苏柔瞧着这钱也不是很多,但足够她和小圆圆再缓和些日子了。
她得找其他工作,刚这么想着,出了当铺就有人晕倒,被好心路人要送往医馆,苏柔瞧着那人脸色,银堂发黑,似有索命征兆。
苏柔拧眉,并不想多管闲事,谁知一道熟悉身影跃入眼帘,紧接着那道身影旁边的人冲到晕倒之人跟前,鬼哭狼嚎道:“我的儿呐——”
巧了,那熟悉身影便是王警官。
苏柔和王警官打了面照,后者便对鬼哭狼嚎的老婆婆道:“娘,快起来,我们赶紧送王松去医馆,别耽搁了病情。”
老婆婆擦了擦泪珠,假作坚强道:“对,对,送去医馆,赶紧送去医馆。”
继父被王警官的人带走,若她有能力见死不救,以后等王警官知晓,还不知道会怎么对继父。
苏柔从兜里取出一个针包,“王警官,还是我来试试吧。”
王警官迟疑道:“你……”
老婆婆眼看着自己儿子胸脯呼吸都停了好几下,被骇得六神无主,也甭管这会儿出声的是谁,赶紧拨开王宪,亲热地拉着苏柔道:“姑娘你可要救救我儿啊,他命苦啊……”
他命不命苦,她不知道。
苏柔只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命苦,倒是真。
她如今还没学会引气入体,丹田并没有灵气,只能凭靠几处穴位扎下去,剩余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见自家儿子呼吸稳定了下来,老婆婆震惊得连哭都懒得哭了,看向苏柔,小心地问道:“这?姑娘,我儿没事了?”
苏柔摇了摇头,“得看他的造化。”
老婆婆预示又要嚎,王警官赶紧道:“苏姑娘,看你这手法,以前学过?”
苏柔扫了眼王宪,这人职业病还真不轻,这个时候都不忘盘问一番。
苏柔早就想好说辞,这会儿应对道:“以前没钱,只能租点书来看,后来圆圆出生后……王警官你也知道我家情况,不用我多说吧?”
王警官还想再问,谁知王松“唔”了声,转醒了。
醒来的王松,看了看自己身上扎的针,作势又差点晕了过去,还是老婆婆眼疾手快地搀住。
“儿子,你感觉有没有好点?还有哪里不舒服?妈都告诉你了,你想做什么妈会为你争取,你做什么想不开离家出走,就你那身子骨,能撑得住外面风吹日晒?要不是今天我和你哥恰好看到你,你、你这混球小子,是不是要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松满脸黑线,“妈,你胡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着吗?”
苏柔算准时间,插在这对母子中间,淡淡道:“麻烦让让,该取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