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切，喉咙上下滚动了下，不可置信小声道：“这可是马场最烈性的马，很难驯服，好像也就莫明宇骑过一次。有次张老的孙子想强行上马，腹部差点被踏穿了，还好当时莫明宇路过……”
莫明生发小也竖起大拇指，“这女的牛逼，你们王家上哪儿找的这么个人。”
小圆圆被苏柔护在前端，用丝巾在鼻口上罩了俩圈，小圆圆对此不明所以，苏柔耐着脾性解释道：“待会儿你知道了，想去哪儿看风景？”
小圆圆指着一个方向，苏柔笑着道：“抱紧马背。”
圆圆听话地俯下身，就听苏柔喊了句。
驾——
风在呼啸，马在奔腾，圆圆的世界在颠覆。
她感受到狂风隔着丝巾灌入鼻口，难受得有些窒息，可她心情愉悦，这比坐黄包车刺激。
她看着四周风景在快速倒退，看着辽阔的草原，宽广无垠的地平线。
她喜欢妈妈，喜欢这一切。
等风速降下来，圆圆才感觉到马蹄哒哒的，她们到了块平地，前方是个小溪。
苏柔率先胯下马，笑着望向圆圆，问道：“喜欢吗？”
圆圆脑袋还嗡嗡的，直到苏柔问第二次，她才缓过神来，双眸聚焦，忙不迭点头。
苏柔踮起脚尖，圆圆也俯下身，俩人一大一小，额头抵着额头。
她们视线交汇，圆圆眸底还有着未褪去的刺激和呼啸的愉悦，苏柔则是平静如水，但眸中充斥着丝她尚且未察觉的柔情。
“记住这个感觉，圆圆。”
苏柔：“没有谁能抵挡你前进的脚步，未来的渺茫，不确定的因素，那些都不值得害怕，只要你踏出第一步，就知道很多事其实比想象中要简单。你想要的，用合法的手段去争取，我苏柔的女儿，没道理畏畏缩缩，女人生来自信才是最大的财富，明白吗？”
圆圆似懂非懂地点头。
苏柔：“真听懂了？”
圆圆点头。
“行，那你再重复一遍我说的话。”
“……”
看着圆圆呆滞的目光，苏柔哈哈大笑起来，揉了揉圆圆脑袋，才道：“人生还那么长，妈妈不可能陪你走过一生，不懂的就自己去摩挲，但一定要自信，抬首挺胸，做错了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毕竟人都会犯错。”
圆圆坐在马背上，而苏柔牵着马沿着小溪走了一路。
没会儿，王松等人才驾马而来。
王松下马，对上苏柔的视线，“你没告诉我，你会骑马。”
苏柔纳闷，“我会骑马很奇怪吗？”
莫明生笑着打岔，“可不，他就盼着你不会骑，教你呢。”
王松瞪了眼莫明生，后者嘴上拉上拉链，安静了些，王松才牵着缰绳快步上前，与苏柔并排走。
“你别听他胡说。”
苏柔也没太在意，问道：“你呢，从小躺在床上，为什么会骑马？”
“小时候练的，后来病重没法下床才搁置了，谁知道重新上手也不生疏。”
“那你挺有天赋的。”
俩人闲聊着，莫明生双臂雄鹰展翅挡住想凑热闹的众人，并小声道：“凑什么凑什么，没瞧见人家小俩口挺温馨的嘛？你们凑什么？”
其他人不干了。
“什么小两口，莫明生，你眼瞎了吧。”
“就是，女的还带着娃，再有本事，王家能看得上？”
“别说，那拖油瓶长得挺可爱的，想生……”
“我也是，真想问问拖油瓶父亲是谁。”
……
莫明生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人家生的孩子好看，也得看运气，我爸年轻时长得还可以吧？我妈也不俗，怎么生出我这长相？你们再瞅瞅莫明宇长得，他母亲长得也不怎么样。所以啊，生娃这种事，得看运气。”
说的好有道理。
苏柔将后面一群中二少年少女们的言论听入耳，噗嗤笑出了声。
这群孩子还挺好玩的。
正因为生在高宦人家，大多锦衣玉食，即便身处乱世，也不会为任何事发愁，想法难免天真了些。
王松被她的笑容感染，“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
王松：“前面都是草原，我们换个地方？”
“这边还有好玩的？”
“嗯，除了草原，还有林子，下午有人会放出一些没威胁性的野味，要不要尝试下？”
这不就和上一世围场一样吗？上一世她就因为老胳膊老腿，又遇上将军府老夫人的央求，连围观都没围观成。
这一世，这具身体正值年少，又被她调养得比常人还佳。
苏柔活动了下筋骨，“在哪儿？”
“先去挑武器？”
毕竟是民国时期，手枪更受欢迎，武器库枪支更多，弓箭反而无人问津，不过为避免失控，一支枪只有满膛子弹，多的子弹没有。
苏柔还挑了一把小巧的弓，箭倒是无限使用，苏柔装满一桶箭往背上一背。
王松迟疑道：“你会用弓？”
苏柔点头，“不难。”
“那枪……”
“也不难吧。”
王松还想教苏柔使枪，得，也省了。
瞧着王松憋着一肚子气，莫明生笑着拍了拍对方肩，“兄弟，万年铁树不开花，开花还开这么朵奇葩，这女的哪儿是女人，比男人还全能。喏，往那边瞧瞧。”
王松顺着视线望去，就见一众深闺傻女被领着去教怎么开枪，剩下一小部分，虽说能开枪，但命中率不高，至于能不能猎到东西……她们这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别想多了，骑骑马逛逛风景就好。
事实证明，苏柔的确是全能的。
子弹用完，百发百中不说，就连弓箭也运用上，边骑边射杀，偶尔几次还一箭射中俩只野生动物。
最后，苏柔失了兴趣，便慢悠悠地教起小圆圆怎么使用弓箭和空子弹的枪支。
王松和骑马逛风景的深闺傻女咽了咽唾液。
幸好他们说的坏话没让对方听到。
怎么还真全能啊？
枪支还好，拉弓对于小圆圆来说需要费力，她在苏柔鼓舞下，尝试几次，便放弃了。
苏柔摊开圆圆的手，瞧着上面的血痕，取出兜里的药膏，边抹边道：“疼吗？”
圆圆点头，苏柔又道：“等你大点，再试试，待会儿妈妈教你开枪？”
小圆圆点头。
比起弓箭，她更喜欢枪支，至少手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