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手在人鱼眼前晃了晃，后者缓过神来，眸光呆滞，“什么？”
傻得出奇。
刚这么感叹完，大傻子季睿敲门后一秒踹开门，嗓门吼出一片天，“柔姐！听说你带了条人鱼回来！真的假的？”
苏柔拧眉，起身，不怒自威，“这是你第几次踹门了？”
季睿嘿嘿一笑，歪头就看到人鱼脸上的鱼鳞，吓得捂住了嘴。
苏柔冷声道：“出去。”
季睿打了个ok的手势，反正鱼他是看到了，没有想象中美，反而味道有些让人作呕。
好不容易打发了个，央娘也以魂体形态飘了进来。她比季睿识时务者为俊杰多了，只敢飘在半空看着。
苏柔转身，重复问道：“你们人鱼不是靠水生存吗？”
人鱼垂眸，摇头，“没有水。”
苏柔：“你叫什么？”
人鱼再次摇头，苏柔也没强求，而是动用水系异能，将浴缸里水注满，混杂着干泥，让人鱼鱼尾雀跃地摆动了下。苏柔及时躲开，才避免泥水溅到衣摆。
人鱼兴奋道：“你会魔法？”
苏柔也来了兴致，“你们人鱼还会魔法？”
人鱼摇了摇头，苏柔也不失望，道：“你们现在是不是生活在海底地下？”
人鱼提起了几分警惕，苏柔摊手，入乡随俗，顺着对方话道：“你看我会水系魔法，而你们人鱼一族缺水，靠水生存……想必陆地上我们人类难以生存，你们人鱼也不例外吧？想不想给你们族人优渥的环境？”
“你想要什么。”
“你们还剩什么？”
“我们夜明珠是不会给你的！”
苏柔空间还养着蚌呢，珍珠她是不缺的，而且拿来也没多大用，顶多好看点。
“你们人鱼一般吃什么？海草海带？还是其他小鱼？”
人鱼砸吧了下干裂的唇瓣，“小鱼小虾都是贵族吃的。”
苏柔明白了，这条人鱼和陆地上普通人种没区别，都是杂食动物。
“意思是有，是吧？”
人鱼迟疑了下，点头。
苏柔打了个响指，“ok，我要稀有海生物鱼苗，特别是深海的，当然了，海带这些也不嫌多。”
之前有住在海边居民兑换积分商城粮食，但以干货居多，活生物很少，空间海生物要繁衍还得跟这类人鱼做交易啊。
人鱼：“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族人重要还是那女孩重要？”
“……”
人鱼是可以下地的，但不能太久，末日前能长达半个月在陆地上伪装成人类，但末日后半天都困难。
鱼尾在穿上鞋后走了一段路，将苏柔领到一处井边，“就是这里了。”
苏柔探头看了看不知废弃了多久的枯井，“你确定？”
人鱼笃定道：“确定。”
说完，人鱼纵身一跃，朝枯井里一头栽了去。
末了，她还听到枯井里传出荡漾的回音，“人咧？”
孙天佑在一旁警惕地看着，见苏柔撸袖效仿，他连忙阻止，“柔姐三思，你若出了什么事，明日领地怎么办？这么多人又该怎么办？还是我派人跟去吧？”
苏柔扫了眼孙天佑，“我从来不是他人的责任。”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没错，可她不会任由别人将这份责任强加自己身上。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任凭她眸色淡淡，他也从对方眉宇中瞧出几分怒色。
孙天佑迟疑了下，道：“还是派个人跟着你吧？”
苏柔躲开孙天佑的手，道：“不用。”
不等对方反应，跃入枯井。
井底是一片泥水，栽下来不至于受伤。井深大约千米，所以瞧不出井底蔓延出的通道，她顺着通道走，听到滴水声，手在壁上摸了把，发现不是自己幻听。
走到尽头，有道没有法阵加持黑旋涡似的空间间隙，看得苏柔目瞪口呆。
飘在半空的央娘也啧啧称奇，“真神奇，大师，你说我能穿过去不？”
苏柔：“可以试试。”
话毕，苏柔已经穿过空间间隙，成功抵达一片泥里世界。
准确的来说，是个宫殿，宫殿被一道白光笼罩，与防护罩光幕有所不同，但大同小异，将泥水隔绝在外。
前端的人鱼催促道：“快，跟紧点，别被我族人发现了。”
苏柔回眸看了眼黑旋涡，央娘并没有跟上来。
“你族人不欢迎陆上人类？”
人鱼斟酌了下，见四下无鱼，点头，“往年有前辈上岸和陆地上人交流，但大部分都有去无回，即便是回来的，也劝我们最好不要相信陆地人的话。”
“哦……那我看你挺信任那个女娃的，还甘愿为她出卖你的族人。”
人鱼双眸红瞪，“说好了带你来是为了交易，给我们族人带来利益的！”
苏柔嗤笑，“不是不相信陆地人的话？怎么我说什么你就信了。”
人鱼鱼尾不再摆动，苏柔眉梢微扬，“怎么？”
人鱼像是做了十足挣扎，低声道：“我不带你去了，你回去吧。”
“嗯？”
人鱼来了底气，冲苏柔吼道：“我不给你带路了！快滚！恶心的陆地人！”
苏柔无所谓地耸肩，十足十的坏人模样，“哦，门都开了，这屋里还不是随便搜？既然你不肯给我带路，那我抓条其他鱼来带路呗。”
人鱼底气顿然全无，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苏柔没看错，泪珠离开人鱼眼眶便化作珍珠，色泽剔透，竟比她空间养的蚌生产珍珠成色还好。
她赶紧取出一个碗盛着，兴奋道：“继续啊，不要停。”
人鱼看着苏柔举止目瞪口呆，抽泣声一下又一下的，“你、你怎么这样！人家都哭了……”
苏柔蹲在地上，眼见着珍珠越来越少，遗憾地起身，“恕我直言，我这个陆地人与你性别其实没差。都是女性，你还年纪不小，你一哭我就得怜惜？我没那嗜好。”
“我们人鱼很少哭！”
苏柔点头，“你高兴就好。”
“你！”
稀疏的脚步声顿时让人鱼肃然起敬，她冲苏柔打了个嘘声的手势，降低了分贝，紧张道：“怎么办，暂时不能让他们发现你……”
苏柔睨了下人鱼，给自己贴了张隐身符，瞬间隐匿在人鱼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