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闻声,立马进来打圆场,“姑娘息怒,这公子是陆家的二公子,是我们的幕后东家,由他来跟姑娘谈合作。”
说着客气地朝张月明拱了拱手,做赔礼道歉的样儿,张月明不禁吸气,站起身来,照样做了回礼,连声表示没啥事儿。
张月明腹诽,果然是个富家公子,好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儿,这酒楼也算大家业,匹配这贵气公子的身份,随即瞥了两眼陆公子,这一脸烂桃花的样,真是欠揍。
陆公子进来自顾自地坐下来,笑意不减,一副你能拿我作何的表情,气的张月明牙痒痒,上次一脸看好戏的样在一旁,自己顿时觉得这是狐狸一般的男子,狡诈非常,心里警惕几分。谈价格可千万不要着了道了,不然自己得吃多大的亏啊。
掌柜在一旁立着,递上一副月牙白的新筷子,陆公子接过,缓缓地吃了几口菜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对面的姑娘。
“陆公子觉得这增添了味精的菜肴如何?可能入公子的眼?”张月明恢复了淡然的状态,平静的开口问道。
“嗯,这味道不错,姑娘心思巧妙啊,这等物品实乃上等佳品,不可多得,若是我们酒楼用上,怕是生意得红火得别人嫉妒!”陆公子正色,一本正经地说。
张月明顿了顿声,“既然公子能看上眼,那公子可要买我这味精呢?”
“姑娘开个价罢!”陆公子看似好不经意,气场却强,声音铿锵有力,不似文弱之辈,想来也是有着武艺在身的,不似那成日不学无术的。
张月明想了想,这味精如今是独一无二的货,至今只有自己会做,一时半会也是垄断的货物,一定得要给高价,“一罐子十两银子!”
“姑娘好高的价格啊!殊不知如今赚钱不易,十两银子真是高价了!”陆公子慢条斯理地说着,擦了擦嘴,盘子里的菜又少了几块。
“公子不要?我可就上别家了,别家的掌柜估计会很高兴的。”张月明也不急,谈生意要有耐心,一定要坚守住。
陆公子挑了挑眉,陷入思绪,不紧不慢地,“姑娘莫不是忘了刚才来福楼之事?怀璧其罪,姑娘可要三思。我陆家乃原城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黑白两道通吃,可保姑娘无忧,姑娘不考虑一下合作?”
旁边掌柜一听来福楼,眉头蹙起,倒是没有多话,被张月明捕捉到,心里倒是多了几分考量,确实如今自己没权没势,揣着这味精,容易惹来祸事。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是陆家二公子!可保姑娘的无忧,尽可放心!”陆公子说话果断,眉眼之间坚定,倒是让张月明信了几分。
一阵你来我往的商讨声结束,最终以一罐子八两结束,每三天掌柜派了伙计去张月明家里取,避免了张月明来回的奔波,也大幅度地保证了安全性,只要陆公子不大肆宣扬,知道味精的人会很少,总之一句话,张月明就在家里做完等收银子就是了。
陆公子似乎很高兴自己谈成了一笔生意,还将对方的价格压低了百分之二十,得意之间张月明送来一瞥,却依然不影响陆公子的高兴,反倒是热情地询问需不需要马车送回去,招呼掌柜地取了银子来,把今日张月明带上的一罐子味精给送进厨房。
厨房做菜的大师傅喜不自胜,有了这好物,自己做菜也能俭省些,这厨房人少,自己可不得清闲了些吗?自己有了这好物指不定名声就宣扬出去,也能涨涨面子,店铺里银子赚多了,掌柜不得给自己多发点月钱么?
店门外,掌柜找了一辆马车,吩咐了几声,将张月明跟春花送上了马车,春花兴奋地打量着马车,不时上手摸了摸实木的四周,离了聚仙楼便叽叽喳喳说起话来。
陆公子望着远去的马车,心里倒是乐了几分,再想着那味精,抬头看着门牌匾上聚仙楼几个字,嘴角微扬,也许今后这家店就不亏钱了。
掌柜是个通透的,猜准了公子的心思,出声道,“公子放心罢!如今有了这物只怕生意就将好起来了,届时,再几番动作,今年的盈利一定客观,指不定能超过了那来福楼,公子到时候也就脸上有面子了,想来老爷心里也欣慰的。”
踏上回程的张月明内心有些郁闷,被陆公子一阵杀了威风,只叹气道,如今自己是身份低位的农家女,可不得为了生计向恶势力低头么?转念又叫了马车赶去集市,如今有了银子,可得把物品添置上,回到家去已经是傍晚十分了。
厢房内,陆公子端坐上首,掌柜恭敬站在一边,将近几个月的经营状况汇报一番,不想,突然间陆公子一阵喷嚏,心里不忿,是谁在诅咒我呢!
不想马车刚到家门口,孙氏那尖细的嗓门又拉开了,“哎,这是哪个贵人啊?刘氏你家可真是好运气啊,难怪春花要眼巴巴地送上门来呢!”
张月明撩起帘子,伸出头,看着门口的孙氏,腹诽地想,就你那丧气脸,沾得大伯一辈子都是田里干活的农民的命!
刘氏迎了出来,见是闺女回来了,心里松一口气。忙走到马车跟前,接过了张月明递过来的东西,送往屋里去。
身后的春花慢着下了车,被孙氏逮住一阵问,你们去哪里了?这马车是谁家的啊?婶子家里最近做好吃的了,啥时候到婶子家来坐坐啊?
春花一脸木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想着这孙氏打得主意,不禁脸红,低下头,蚊子一般的声音,扭扭捏捏。
张月明见状,不禁要为冷笑几声,这么多天了,伯娘居然还没死心,这春花年纪还这般小,就打着人家主意了,真是个坏心眼的。
张月明一把扯过春花,“伯娘,你扯着春花是作甚?死了心罢,春花以后就是我妹子,你还是给虎子哥另找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