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受了欺负

张月明正在店铺里忙碌着,后厨里卤水发出阵阵香气,飘了方圆几里,张氏卤味开业场面热闹得不行,排队的人络绎不绝,将准备的存货抢得精光,害得后面排队的人失望而归。

作为东家的张月明只得安抚一番,开业当日没买到卤味的顾客,登记了名字号码,第二日根据自己独有的号码优先购买,顿时令没买到的顾客欢腾一片,心中的怨气也就没了,明日里再来就是。

“张姑娘,张姑娘,不好了,你家哥哥在书院被人给欺负了!”

一位穿淡蓝色的青衫小厮匆匆进门,嘴里不住喘着粗气,手抚了抚胸口,待气息稳了几分,又接着道,“张姑娘,快去书院看看啊,你哥哥被人给打了!”

哐当一声,刘氏手里的木盆子一下掉落在地,一下惊了众人。

“小二哥,你是说我儿子月启被人打了?可是这样?”刘氏颤抖出声,哭腔不住,眼眶顿时红了,滚泪如水珠。

张月明心中也焦急了几分,不免心中有疑惑,张月启性子有些随了刘氏,有事儿都往心里塞,自己默默地承受着,在家里从来都是轻言细语,就是对着阴暗的孙氏都是温声细语的,这种性格不容易与人起争执,一定是事情很严重才会有打架这种事儿的发生。

“小二哥,别急,你怎么知道我哥哥出了事情的?”

接着小二一言一语地将事情交代了清楚,原来自家哥哥因为抄书受伤被打得主人家就是陆越明家里,当时陆越明好心将自家哥哥送回了家,因为最近的合作便有几分不好意思,没有对张月明说清楚之前的事情。

这次是因为哥哥在书院与人起了争执,言语之间便动了手,对方是个富家子弟,平日走街逗狗,仗着自己的势力便自大得很,对方带着小厮,张月启身子瘦弱,自然不是对手,一顿架打下来,张月启被伤了筋骨,如今卧病在床。

“如此说来,你家公子原来是认得我哥哥的,上次还多谢你家公子送了我受伤的哥哥回家呢!”

小二脸上讪讪,张姑娘的哥哥上次就是自己赶车送回家去的,此次派了自己来传话,没有得到奖赏,反而被自己主子不诚实的问题被迁怒了,把头埋下去,自己真是冤枉了。

张月明听罢整个事件,陆越明跟这件事情显然毫无关系,可是成了合作关系也没讲以前跟他家的纠纷说清楚,到底是怕自己心眼小迁怒于他?还是他觉得此事根本无关大碍,并不值得一提?

顿时心中有了些怒气,“你家公子好灵通的消息,可得替我好好谢谢你家公子了!”

刘氏没有理会张月明生气的重点,焦急慌张地,招呼了春花守着店铺,收拾了一番,要叫了闺女出门一起去看望儿子。

待刘氏母女上了马车,车夫驾的一声,马儿被鞭子抽的吃痛,马车便疾驰而去。

张月启念书的书院名字叫原城书院,就是根据原城的名字命名的,这个书院远近闻名,很多外地的学生挤破头都想进的书院,自家哥哥完全是误打误撞被夫子识得带回书院念书的,不然以刘氏的乡村条件,万万是进不了原城书院的。

原城书院建于原城的东边的城外,靠近了城门处不远的地方,马车近了,张月明挑起帘子,望着书院的模样,心中顿时感叹,古代的书院规模也挺大的,不必现代的一所学校占地少,围墙圈了一大块地。

待小二哥到书院门口报上的名号,守门的侍者面带难色,小二哥连连赔笑,塞了一块银子过去,侍者方松了口,放了他们进去。

张月明不禁暗自庆幸,若是没有小二哥的带领,自己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自家哥哥,想到哥哥被人打上了,心里便有了怒气,哼,欺负我哥哥,咱们走着瞧。

进了书院气派的大门,穿过了一幢幢低矮的房子,来到了偏僻的一处,四处长满了杂草,看起来房子也有些破旧,想来是多年没有修葺了。

进了破旧的房门,里面霉味飘荡着,屋里设备简单,那床榻上躺着的正是张月启,衣物破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虚弱地坐起身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搞得这幅模样啊?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刘氏瞧了忍不住哭出声来,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红红的眼眶肿起,想要伸手摸摸儿子的脸,看着那青紫的一块块又忍住伸在半空中。

“娘,别哭,儿子伤的不重,过几日便好了。”

张月启忍住身上的伤痛,慢慢撑着坐起身,安慰着刘氏。

门口突然一个穿着简单粗布青衣的男子端了药走进门,见着里面母子重逢的场景,不禁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门口。

“李漾,快进来!”张月启抬眼看到了门口的人,招呼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母亲刘氏,介绍着,“娘,这是我的同窗,李漾。”

李漾闻声,慢慢端着碗进门,走到床边将一碗药放在床边原木机子上,有些局促,手里紧紧捏着衣角。

“伯母好,妹...张姑娘好!”李漾紧张之间,不敢抬头看,还差点把张月明叫做妹妹,惹得张月明闷闷地笑了一声。

接着李漾匆匆地出了房门,刘氏对着儿子流了一阵泪水,张月明开口问出了实情。

原来是书院里的纨绔子弟邹世文讥讽张月启贪财,邹世文正是陆越明后母的侄子,指责攀附陆府,求着给人抄书,李漾作为朋友听不下去,口头争执了几句,邹世文强势,直接吩咐了小厮过来对着二人一阵打。

邹世文在书院欺负弱小,捡着没有背景的欺负,还直接将原来张月启和李漾二人的床铺给卷了,扬言要他们滚出去,不然就要一把火给烧掉。

张月启跟李漾都是穷苦出生,惧怕邹世文来真的,便收拾了东西搬到这破旧无人居住的院子里来,张月启重伤躺了下来,李漾就掏出剩下的银子抓药煎药地服侍着。

刘氏听了事情经过,直直地掉眼泪,红肿着的双眼,泪眼婆娑,直直喊着“还有没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