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普元村药材的销路问题,全村人都轮着前来送行,为表示感谢,许多人家把家里的菜篮子装满了送来,直到把刘氏母女俩的马车看不见了。
要说里正张大爷才是最乐呵的,如今普元村找到了新的生计,且已经形成了产业链,根本无需忧愁。
再则,普元村在周围的村子被追捧了,有钱就是大爷,普元村可是个生银子的地方,自然是几个村里横着走的对象。
里正们争相前来,表示虚心学习,眼巴巴地,就怕张大爷说个不字。
当然,自己村子的发财之路不能完全地告诉别人,只得讲授了些普通药材的种植方式,也乐得其余人偷笑了。
还有的人家想了更妥帖的法子,有儿子适龄的就直接前来求亲,不少家里又适龄闺女的,也打着主意将闺女嫁进普元村。
一时间,普元村的人受人追捧,出门有面子,互相恭维,见了外村的人更是下巴抬高,直乐得众人脸上开花。
晴空万里无云,难得的好天气,张月明正准备要出门逛逛,却收到了一封信。
细白娇嫩的手指展开信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是个男子的信。
张月明看后,心中一怔,显得有些忧愁。
这信的内容是,秦王走了,临走之际写了一封信给张月启转交给她,信中说他走了,只怕李知府会有心为难,若是有难,可以拿着信物去找吉祥客栈的掌柜。
突然地觉得秦王这人还挺仗义的,平日里看着冷冷的一张脸,居然还这么难得为自己一家子考虑,害怕自己被李知府欺负,特意送了自己信物。
转念一想也觉得可以理解,自己哥哥与他师出同门,都是周夫子的学生,关照关照师弟也在常理之中。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一个玉扳指通体碧玉之色,通透有余,她虽然不懂玉,但是这个玉扳指确实一个非常重大的东西,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落难了,可以帮助自己。
张月明呸了一声,赶紧断了念想,想什么呢!做什么要咒自己落难?在大燕国若是落了难,翻身可就不容易了。
李府中。
李盈盈扯着戚氏的袖子,豆大的泪珠不断往下滚。
“表哥就这么走了?连句话都没有...”
戚氏也是今日一大早才得的消息,等秦王收拾好行李,前来告辞,已经留不住了。
她拍了拍正在伤心难过的闺女,幽幽地叹了口气。
“盈盈别难过了,你表哥作为巡查使,在咱家待的时间够长了,若是再待下去,只怕京中御史大人就要参他一本了。”
“谁敢参秦王殿下?不是活腻味了么?再说了,表哥在咱家住着,可成日都在外头,我都很少能见到,娘...”
戚氏望着闺女流泪的脸,那一脸的埋怨,是在控诉自己呢!
“盈盈,你长大了可要懂事儿些,不要再为了小事这般闹了,你是大家闺秀,理应守着礼节,就算秦王回京了,再过不久还是会再见的。”
李盈盈止住泪水,忽然地转变了情绪,惊喜万分。
“娘,是真的么?难道是明年父亲要回京述职,就待在京城了?”
戚氏幽幽道,“应该是真的罢!如今想来也该回京了,不知道京城如今是什么局势...”
李盈盈完全陷入了去京城的想象,若是真的回了京城,就可以时常见到表哥了,想起那日娘亲对自己的嘱咐,心里不免荡漾起来。
表哥一定是她的,谁也不能来抢。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皇帝坐在龙椅上,俯身而视。
“这次出去有收获吗?你总想出去看看,如今让你做巡查使,可是完成了你的心愿了。”
秦王脸上带笑,看着龙椅上威严的帝王,这是他兄长,从小待自己好,两人关系亲近,自然说话没有顾忌。
他拿出一份奏折,递了过去。
总管太监走过来接过,在踱步几下,到了皇帝跟前,躬身双手奉上。
展开奏折,皇帝仔细反复看了看。
“好,好啊!好个普元村,竟然凭着乡农身份种起了药材,这实在是太好了,朕的臣民果然争气!”
大燕境内,种药材的一般是商人,像这种一个村子一起种植的很少,因为乡农承受不起失误,地都是用来种粮食的,若是种药材难免遇上祸事,那一年的粮食接不上,可就日子难过了。
秦武看着上首的帝王,自己是他一手拉扯大的,思想受了他的感染,一心为民,希望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皇室子弟该做的事儿。
回头想起此次普元村的盛况,嘴角泛出了笑意,那姑娘是个本事的人。
皇帝余光瞟到他的笑,惊了一跳,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抬眼一看,皇弟果然在笑。
啧啧,冷面王爷居然笑了,什么事儿让他这么高兴?
“秦王,这是有什么好事儿啊?看你很高兴的样子。”
秦武回过神了,
“皇上,臣弟有一事启奏。”
“普元村的发展是当地一位姑娘提出来的,臣认为此事给大燕百姓做了榜样,臣提议,奖赏这个姑娘,以示皇恩浩荡!”
皇帝嘴角勾起,果然,难道皇弟这是对男女之事开窍了?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自己在他这个年纪都有了好几个嫔妃了,但他还是孤身一人。
但是想想又很不妥,皇弟要娶的女子必须身份高贵,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一介农女定是配不上的,就赐她些东西好了。
他不在意地大手一挥,瞧着皇弟,开口道。
“好吧!她一介农女,能做出如此贡献,实在该赏!就赐下珍品,以示嘉奖!”
秦王面上一滞,自己本来是想要为那女子求个更好的恩赐的。
看着面前的皇兄,不怒而威的架势,天子向来说话一言九鼎,不能出尔反尔,也只能忍下了要出口的话。
面色恢复过来,望着上首的帝王,开口道。
“皇上圣明!”
出了金銮大殿,皇宫显得有些凄清,缓步走着,忽地他回头看了一眼。
皇兄是怎么了?今日怎么有些反常?为什么今日不大力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