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明声音透着欣喜,是发自肺腑的欢喜,除了激动二人救了自己主仆二人以外,张月明记得,离开云州之前,苍西师傅说过,要好好尽到师傅的责任。
张月明很期待苍西教她本事,古代生存太艰难,在现代的她虽然学了几年跆拳道,可那功夫在古代却顶不上大用。
若是苍西能教授一些防身的功夫,让她以后有自保的能力,她觉得就很满足了。
回过神,苍西正带着笑意盯着她,点了点头,才道。
“果然是我的好徒儿,临危不惧,也不求饶,有骨气。”
张月明讪讪地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猥琐男怕是很难打发,索性放手一搏,还能有几分胜利的把握,两个人的力量怎么说也勉强能对付他。
云庭一张秀美的面容,微微蹙眉,
“到底还是弱女子,在家里待着就好了,还是少出门吧!你连男人的特征都没有,再怎么装扮男装,也会被人识破!”
云庭语气清冷,说的却是大实话。
张月明郁闷得很,以前看古装电视剧,里面姑娘经常扮做男子,逛街算什么?人家还逛青楼调戏花魁之类的好么?
当她来到古代才知道,古代人没那么傻,该有的常识都有的,眼睛尖毒如云庭的也不在少数,古代人一点都不好骗啊!
苍西笑了笑,才喊道,“老头子我果然是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眼睛也模糊了,站了一小会儿,有些头晕呐...”
张月明忙地上前道,“师傅辛苦了,让徒儿尽点地主之谊,好让师傅享享福。”
张月明笑眯眯的一双眼,面上可人,一身衣物不整,模样有些狼狈,但面上的神色却显得无比地真诚。
苍西一声好,她才放下心来。
张月明带着夏霜一道出巷子,前面走着苍西跟云庭,前面的人潇洒风雅,走路别有一番姿态,张月明再看看自己跟夏霜,垮下一张脸。
留在巷子里,捂着流血伤口的猥琐男子,用尽力气,伏在墙边上。
待张月明坐着云庭富贵的马车回家时,张夫人闷着一张脸,想要斥责两句,也说不出来,因为对面的苍西对她笑得无比和谐。
苍西对于世俗之事通透得很
“我这徒儿就是太实心眼了,竟然办成男子,眼巴巴地到城门口来迎接,真是叫我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啊!”
张夫人扯出笑容,勉强信了几分,就算不信,也拿闺女没法子。
“先生过奖了,我这闺女以前在乡下老老实实的,那年想不开撞了树,便有些不一样了,性子跳脱得很,如今她哥哥做了官,我倒是不操心了,就是闺女让我操心得很...”
张夫人说起儿女,一脸欠债还钱的表情,扯着帕子,几乎要抹泪。
“娘,你都说些什么呢!”张月明觉得她娘仿佛又回到了脆弱的时间,动不动就要抹泪,世间之事皆是在受磨难,“娘,来我给您介绍,这是我去云州拜的师傅,叫苍西。”
苍西正要端茶喝水,听到徒儿的介绍,差点要喷水而出,这什么徒弟?竟然敢直呼师傅的名字,难道都不忌讳一下吗?
苍西一边咳嗽,一边斜眼瞟着斯文的白衣公子云庭。
云庭忍着笑,几乎要憋成内伤,这个师妹可真有趣,竟然敢直呼师傅的名字,也不讲究尊师重道的么?
张月明听到咳嗽,再看了看那师徒的眉眼情绪,好吧,她承认是有点不讲规矩了。
张夫人显然也醒悟过来,她斥责出声。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怎么能直呼师傅的大名,你应该称呼这个老先生为苍老师...”
张夫人几句话没说完,张月明被一句话给呛到,“苍老师?”
张月明闷笑出声,止也止不住,直到苍西脸面黑下来才连连摆手。
“师傅对不住,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觉得苍老师这个称呼不适合您,还是叫您...叫您苍先生好了?”
张月明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个事情,毕竟这里的人只有她懂,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样看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才赶紧改口说话。
张夫人上去缓解情绪,对苍西客气道,“原来是苍先生,多谢苍先生在云州对我闺女的照拂,小妇人在此谢过,有幸能成为先生的弟子,是我闺女的福分。”
张夫人面上客气的很,其实她并不知道苍西是何许人也,但看气度出众,显然不是一般的人,再看旁边的英俊男子也是他弟子,想来是个不简单的。
苍西略微心情平复了些,瞪了一眼张月明,才回了张夫人的话。
“此次来京,恐怕要打扰些时日,再好好教教我这徒儿,才不枉我做了回师傅。”
于是这事儿便定下来了,张夫人交代管事嬷嬷收拾出一个院子,打扫干净,准备已经住行用品,才将苍西好好安顿下来。
至于云庭,就凭着一张俊秀的脸面,就深得张夫人的喜爱,一点都不见外,直接叫上庭儿,张月明扶额,她娘要不要这么自来熟?
张月明收到云庭鬼脸的表情,张牙舞爪一番,恨不得将云庭丢出去。
被扫视到的张月明立刻收到了张夫人的批评,“姑娘家的,要斯文有礼,行为举止要有规矩,明日秋嬷嬷来了,定让她好好教教你规矩。”
随即,张夫人吩咐下人,“以后姑娘不得随意出府,必须向我报备,门房的管事将大门看牢了,以后再让姑娘瞧瞧穿男装跑出去,小心你们的皮!”
管事低着头答是,唯唯诺诺,今日张夫人的气势确实很足,有了当家夫人的威势,还禁了张月明的足,不能再随意出府了。
张月明暗自叹息一声,悄悄叫夏霜去夏荷那里说说话,夏霜是个心思灵巧的,自然懂得要做什么。
于是,夏霜出去一个多时辰,便带回来一肚子的话。
“听说今日那夫人好生厉害,竟然挑起了夫人管家的毛病,还说姑娘您没有规矩,放眼京城没有您这般随意放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