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明看了看她的娘亲,只见张夫人点了点头,心里一下跌落,这个时辰确实有些不同,距离中元节很近,容易招来闲言碎语,故而张夫人甚少给她过生日。
张月明看了看这位老大人,想必是钦天监的,才会运行命理学说,推算事情演变,可那又如何?张月明是个无神论者,但别人不是呀?
钦天监大人到皇帝耳边说了几句,皇帝面上不知是何神色,
“罢了,将张姑娘带去钦天监处,此事容后再议。”
张月明抬起头来,“慢着,陛下,臣女有话要说!”就这生辰八字还能定罪?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认罪了,她打算给自己辩解一下。
皇帝沉声到,“说!”
“李淑妃复痛到底是鬼神冲撞之说还是有人蓄意作怪,都请以淑妃娘娘身子为重,先给太医看看再做定论不迟!”
张月明声音铿锵有力,不卑不亢,
说太医,太医就到了,年纪上了五旬的老者,背着个医药箱子,急急地过去瞧李淑妃的病情,须知李淑妃在榻上已经疼得几乎快去掉半条命了。
皇帝注意力转移过去,守着太医等人,太医一手诊脉,一手拔出银针,稳稳地向几个穴位扎去,半晌李淑妃才缓过来。
太医跪着向皇帝回复,“淑妃娘娘是吃坏了肚子,臣开些药,吃了就能缓解过来,不过...最好还是少用药物...”
李淑妃头上的汗水湿了头发,一张苍白的脸忍着痛道,“太医放心,如今我已经好多的了,可以不用药物的,皇嗣要紧,我会好好保护着的。”
接着又转过头去,对皇帝说,“陛下,我好多了,都是我平日吃坏肚子了,不怪张姑娘,臣妾命大,从小不知道经过多少波折,还几次险些丧命,这不都已经过来了...”
皇帝听得心疼,一把将李淑妃抱住,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了解了,可依然有人不依不饶。
太后板着一张脸,“皇帝啊,淑妃说的对,皇嗣要紧,这张姑娘命格特殊,加上钦天监有言在先,还能猜出她的生辰,有的事情不得不避讳,孰轻孰重你该分清!”
皇帝沉下脸来,张月明是什么身份他很清楚,太后却不甚清楚,当初跟先帝之间关系不甚融洽,先帝也不告诉她这些事情,密宗未来的宗主是你想处置就处置的?
李淑妃听到太后的说辞,强撑着站起身,跪倒在太后面前,“母后要怪罪就怪罪臣妾罢!张姑娘的命格再好不过,只身一人撑起一个家,赚钱给哥哥考科举,如今产业丰厚,哪里会是命格冲撞人之说?”
太后一下被噎住,张月明确实能耐,给自己置了不少产业,更是扶持亲哥哥考科举,张家的主心骨就是她,命理之事却有不妥。
于是太后又转了话题道,“刚才你就肚子疼了两回,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命理冲撞之说,但宫中的食物严格,只怕也有其他的事儿,怀着龙嗣自当小心。”
又转过头去向皇帝道,“既然你们不听这话,我也懒得再提,怪我这老婆子多嘴了。”
太后话里带话,处处暗藏玄机,周围的人都不傻,能听出几分意思,不过是说李淑妃复痛之事跟张月明脱不了干系。
不过张月明生辰八字被公布出来,大多人还是比较忌讳,一个个都远离着点,生怕沾染了晦气,都看张月明的眼神不对劲。
张月明一时间孤立无援,只有亲娘还在身边,颤抖地握住她的双手,她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李淑妃,两人眼中俱是歉意,张月明摇了摇头,这点事儿没什么大不了。
正在众人沉浸之时,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循着声音看过来,是李戚氏身边的一个丫鬟,捂着嘴,颤抖着。
李戚氏关怀道,“怎么了?”
丫鬟支支吾吾道,“刚才那姑娘曾往淑妃娘娘身上撒了粉末,奴婢不敢胡说,是亲眼瞧见的。”
太医在李淑妃身上看了看,检查了一下,果然发现有异味。
张月明摇了摇头道,“李淑妃待我如何?大家心里很清楚,那我为何要害李淑妃?于我有什么好处?”
太后的声音不大不小,慢慢传入众人耳中。
“有的人因为自己处处比别人强,就想更强,听闻张姑娘曾经在宴会上大展风采,还谦虚地说李淑妃才是真正的才女..”
话还在持续,忽然有另外的男声闯入,充斥众人的耳膜。
“那么依照太后所言,张姑娘因为自己才能不比李淑妃,所以心生嫉妒,看不得李淑妃好过?这话真真可笑...”
众人往两边让道,秦王一步步而来,一身劲装英姿飒爽,背脊高挺,端的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皇帝与太后各有表情,皇帝惊喜的望过来,太后则是带着怨毒的眼神看过来。
秦王将手里的软剑递给张月明,张月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站定开始舞剑,一招一式,兼具优美与实用性,时而节奏加快,时而步伐放缓,招招惊人,式式让人忍不住欢呼。
张月明舞得潇洒,却又紧密让人目不暇接,少女的俏丽容颜,配合着舞剑的爽利,让整个人更升华一层。
皇帝带头鼓掌叫好,“张姑娘女儿本色,巾帼不让须眉,我看着招式厉害,回头跟几个将军切磋切磋,让他们也好羞愧羞愧。”
太后捂着胸口,说是心里不舒服,估计是老毛病又犯了,皇帝赶紧派人将太后送回寝宫,留下来的人心思各异。
秦王与张月明相视一笑,打败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亮出你最厉害的剑,让她无话可说,那么你就赢了,今日张月明一舞成名,惊艳了众人。
李淑妃一再向张夫人母女致歉,张月明摆了摆手,太后挖坑是个厉害的角色,李淑妃在宫里也是举步维艰,自己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娘娘,你身边的人估计有不妥当的,在宫里一定要当心,不为漳州李家,为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