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你打算对我说什么？”宁执还在等妖王的解释。
孔单鸣没想到道君胆子竟然这么大，敢直接跑来祖洲见他，真是不怕天道哦。他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道：“前还怕赶不到白玉京和你说这些, 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
无法说出最关键的信息什么的。
“, 你必须活到书院。”宁执可不想让黑影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影响了北域多年的稳定与团结。
孔单鸣却睁大了眼睛：“大姐大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宁执一愣：“什么什么？”
孔单鸣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岔了：“还以为是大姐大给你留下了什么信息, 才让你这么警觉。以，你是自己发现的？”
虽然他们说话都很含糊，但在电光火石间，宁执还是懂了：“你也知道幕后黑影的事！”
“当然知道，然你以为龙凤是怎么灭族的？”
“……”以为是你杀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也以为是我干的。”孔单鸣终于说出了他藏在心间多年的秘密, “你也知道的，一只兔子想要成仙有多难。”
宁执顺孔单鸣的话点了点头。
但孔单鸣自己拆台：“, 你们这些天生就站在顶端的人类，又明白什么呢？哪怕是你, 也有偏见吗？觉得可能是一只简单的兔子, 必须得是什么犼之类的，才有可能坐上如今的妖王位。”
这点宁执必须得承认，是他的问题，他也自觉的跟弱肉强食那一套的思维走了。
“可惜让你们失望了, ”孔单鸣嘲弄一笑，“就是一只再普通过的兔子。没成精之前吃草, 成精之后吃人。”
说着说着，妖王就再一次进入了阴暗的黑化模式。
得出来他的中二病真的严重了，总喜欢用奇奇怪怪的说话方式吓人。
“知道能一路成为妖王的秘诀吗？那就是只要足够狠。”兔若不狠, 地位稳。孔单鸣能从一只食草兔走到今天，他的付出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
宁执却突然像是猜到了什么：“那些有关你的恐怖传说，会是你杜撰的吧？就为了吓唬别人？”
本来还准备继续吓唬人的孔单鸣，略显委屈，但还是扭扭捏捏的承认了，过他也强调了：“是所有的传闻都是我编的，也有真的。”
行吧，宁执算是发现了，管在修真界一开始发生了什么剧情，最后总会和他的主业公关挂钩。真真假假，难以判断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但总之，孔单鸣这个妖王的人设，就是典型的品牌公关发家史——会编故事。
虽然别人的故事是让自己显得高大上，孔单鸣的故事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变态又吓人。
等孔单鸣的疯批人设立起来了，后的故事就像是滚雪球一样，有越来越多的恐怖传说被别人强行和他扯上了关系，孔单鸣也是来者拒。
当然，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地位，孔单鸣确实也做了一些事，过那都是兽和兽之间的恩怨了。没什么好讲的，真正的变故发生在孔单鸣突破了渡劫期。
是的，这是一只隐藏很深的兔子，一直没有对外说过他真正的修为。
旁人都以为妖王和各仙门的太上长老差不多，但其实他是和道君差不多，也就怪不得他前对宁执那么服气了。同境界修为的两个人，在没有斗过一场之前，总是很难觉得自己如对方。
孔单鸣一直很害怕被雷劈，因为他亲眼看见了华阳老祖的姐姐青鸾仙子的结局。
“她被烤熟了。”
宁执：“？？？”青鸾仙子是飞升了吗？
“那谁知道真假呢？反正我到的是她变成了烤小鸟的尸身。”孔单鸣当时刚刚进入渡劫初期，境界本就稳，一被刺激便有了魔。
时而清醒，时而疯批。
清醒的时候，他知道多恐怖的传说都是他杜撰的，疯批的时候……他就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么一只厉害兔了。
“以为后来的多事情，都是我疯了后做出来的。”清醒的孔单鸣一度是很害怕那个疯批的自己，也懊悔他为了维持江湖地位编造了种种血腥传说，导致的结果就是自己把自己给忽悠瘸了。
一直到这次被劈，孔单鸣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才意识到，多以为是我做的事，并不是我做的，好比开始疯的时候，凤凰一族早已经被烧了。”这是孔单鸣在完全清醒后才捋顺的时间线，“青鸾是在凤凰一族举族搬迁到玄州后才飞升的，是在目睹了青鸾飞升后才疯的。至于和华阳的恩怨，完完全全只是因为我儿子喜欢他。”
至少妖王讨厌华阳是因此，华阳讨厌妖王是不是误会了妖王害的他流离失这就不好说了。
“那龙族……”
“大概率也是我做的，只是以为是我做的。别这样看，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想？自己在龙家醒来，见一地的尸体和鲜血，手还掐在一个孩子的脖子上。”孔单鸣自然会觉得是疯批的他杀了人家孩子满门，还准备杀掉这个孩子啊。
“那个孩子呢？”
“当然是我收养了他。”孔单鸣一提起这些糟的往事，气息就有点不稳，“要然我怎么办？真的把那孩子杀了吗？”
孔单鸣还没有丧心病狂。
宁执点点头，懂了，那孩子就是传说中的妖王子。
宁执之前就想不通，妖王到底是怎么想的，杀了人家满门，还非要强认儿子，对这儿子好的又简直天上有地下无的。现在总算有了合理的解释。
“以为是在为自己赎罪。”但谁能想到这是个乌龙呢？疯批的那个他误会各种传言是真的，清醒的他误会疯批的他真的是个疯子，自己和自己较劲儿，互相忽悠。但实际上大概率他哪怕疯了，也会疯到会灭人满门。但他哪怕知道了真相，也只能继续营造这种恐怖传说，来不让陷害他的人看出端倪。
“你儿子知道这些吗？”
“知道，他当年离家出走时，们发生了大的冲突，但们的冲突是因为这些往事，至少一开始只是因为他喜欢华阳。”后面就好说了。
妖王总怀疑他儿子是被人挑唆了，误以为自己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杀了他，就逃跑了。
“倒是宁肯他回来杀，这样我也好解释给他听。”孔单鸣在收养儿子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等这孩子长大，被他亲手杀死的准备，因为他觉得是疯批的他杀了儿子全家，那他儿子来给家人复仇是理当然的吗？他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只是，他的儿子在那年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而就妖王掌握的信息，他儿子在离家出走没多久后，有可能便遇害身亡了。
“你怎么确定？”
“因为我在一片竹林里发现了墓碑。”就是在这次妖山被劈后，妖王下令彻查结界，在结界边上的竹林里到了一个无名冢，里面没有尸骨，只有骨灰和一个他儿子随身携带的长命锁。妖王只能理解为，幕后之人不仅杀了他的儿子，连个全尸也肯留，“他把他挫骨扬灰了！”
宁执也无法再继续说什么。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但哪怕是他，也想不到这里面能有什么误会。
毕竟骨灰是真的，长命锁也是真的。
妖王检测出这骨灰是谁的血脉，毕竟他儿子全家都已经死了，但妖王可以检测出这尸骨是什么时候没的。
就在他儿子离家出走后不久。
以，怎么想这都是他儿子，他死了，孤独的埋在这里这么多年，谁也知道。
“那是谁给他立的墓碑呢？”宁执提出了疑问，如果幕后黑手这么狠，他可能给妖王子立碑啊。
“大概是哪个好心妖吧。”这是妖王的推测。
宁执只能道：“节哀顺变。”
“一定会让这幕后的人付出代价！”孔单鸣不想什么节哀，他只想幕后之人给他死！
这就是孔单鸣想要告诉宁执的，有一股势力或者说一个人，他间接推动了三族的灭族，一定是对方有能力灭了别人全族，有可能是使了什么手段，类似于蛊『惑』了几个族人互相残杀什么的，但总之就是，龙凤麒麟三族都灭亡的太过蹊跷。
上古三族完了，下一个目标就是人类。
“师父已经怀疑过了吗？”
孔单鸣点点头：“对方实力最强盛的时候，应该是能够和麒麟一族有一战力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突然变得虚弱，只能蛰伏起来，一直到处积虑灭了龙族和凤族，这才又重新壮大，然后又变得虚弱。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第一次虚弱是因为什么，宁执不知道。但第二次肯定是因为卜尔商和一代貔貅大人献祭了自己。
对方存在了这么多年，到底是图什么呢？
就为了毁灭这片大路上有的智慧生灵，报复社会吗？这人是有多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