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行程有必要向你汇报吗?”瞿行舟抬头盯着魏濯的眼?睛,耸了耸肩膀。
魏濯撑在桌子上的手?握紧又?松开?:“行舟,你不要这样,昨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解释?”瞿行舟不自觉地抬高了声调,将身体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面,反问道,“你想解释什么?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听错了,还是想解释你只是随口说着玩玩并不是真的?”
瞿行舟的反问一句比一句严厉,压得魏濯有些喘不过气。
瞿行舟闭上眼?睛呼出了一口长气,克制住过度激动的情绪,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淡淡地接着说道:“魏濯,我?是相信过你,但是我?不傻,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魏濯看着瞿行舟当他不存在一样翻开?了一份合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不应该是这样的,瞿行舟看在他的眼?睛不应该是这样冷漠,更不应该像这样彻底地无视他。所有、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脱离了原有的轨道,魏濯明知道一切都在崩塌,却无能为力。
他想不明白瞿行舟在生气什么,他一开?始的确是想利用他,但是现?在他不想了,他只想和瞿行舟待在一起,但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爱,所以昨天?才口不择言地说了那些话。
“我?们之前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在意?那些无所谓的东西?”魏濯只觉得瞿行舟有些小题大做了,“我?承认我?昨天?的确说了过分的话,但那也不全然?都是真话,你为什么不能听我?解释呢?”
魏濯毫无愧疚的表情让瞿行舟遍体生寒,他知道魏濯不是一个?多么善良纯直的人,但真实接触过后他才发现?,魏濯的凉薄可以让人感到害怕。
瞿行舟苦笑了一下,问道:“魏濯,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什么叫做无所谓的东西?你是指被喜欢的人玩弄感情,还是指被信任的人欺骗?如果你觉得这是无所谓的东西,并且亲身经历过自己的喜欢被人踩在脚底下□□还能这样坦然?地和我?说,你不在意?的话……”瞿行舟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也承认,我?技不如人,是我?活该。”
魏濯看着瞿行舟眼?里翻涌的情绪,心脏微微一紧。
瞿行舟尽量平静地对魏濯说道:“魏濯,我?瞿行舟不是圣人,我?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去和一个?骗了我?四个?多月的人继续心无芥蒂地亲吻、拥抱。”
“你不要这么说……”魏濯急忙想要辩驳。
可是瞿行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魏濯,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敢信了,我?也不想和你继续纠缠。我?脸好看,比我?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我?耐操,比我?耐操会玩儿的人更是数不过来,你如果只是想从我?身上找什么灵感,傅以云不也是个?很好的选择吗?”
瞿行舟从办公桌后绕到了魏濯的身前,下巴微抬,细长的眼?眸却低垂着,像是真的好奇答案一样问道:“魏濯,你到底在我?身上图什么?”
瞿行舟的话像是一根根银针,扎在魏濯的心上,让他感到了一种无措的难过。
魏濯声音低了下来,像是身后空无一人的被告,固执地为自己申辩:“瞿行舟,你不能因为我?言不由衷的话,就给我?判了死刑。”
“言不由衷。”瞿行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继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冷冷地问道:“那你现?在说的话又?能有几?分言能由衷?”
“瞿行舟,我?没有喜欢过谁,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可是昨天?我?等你等了好久,但我?不敢睡,我?怕你回?来我?却不知道,这是喜欢吧。行舟,我?不喜欢你这样看我?,就好像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一样。”
魏濯微微偏头,看着瞿行舟的裤脚。
瞿行舟靠着办公桌,双手?抱肘,不置可否地嗤笑了一声:“魏濯,别演了,如果之前你和我?说这些话,我?可能还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但是现?在,你深情的样子真让我?作呕。”
“你不能……你不应该,为什么……”魏濯垂在身侧的手?掌攥成了拳,压抑着心里无处发泄的烦闷。
他想说瞿行舟不能这样拒绝他,瞿行舟不应该这样不留情面,他想问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针锋相对。可是最后他发现?,自己问不出口。
这些问题就像是题干残缺了的数学?题,永远得不出正确的答案。
瞿行舟不想把?话说得这么伤人,但是看着魏濯,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好像这个?样子自己就能痛快点似的。只有把?两个?人都伤得鲜血淋漓,才能够自虐一样得到一时的解脱。
“我?不想和你谈这个?,如果魏总监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不要再随意?进出我?的办公室。”瞿行舟抬手?示意?他出去。
魏濯没有动,只是眼?神深沉地看着瞿行舟,幽幽地问道:“瞿行舟,如果你真的爱着我?,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瞿行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没有道理你把?我?拉下水后,还能独善其身。”魏濯一把?握住了瞿行舟的双肩,眼?里褪去了伪装出来的柔情,只剩下了狩猎一样冰冷的目光。
魏濯的手?上用了力气,捏得瞿行舟肩膀生疼,眉头都皱了起来。
魏濯并没有在意?瞿行舟的表情,他压着瞿行舟的双肩,迫使瞿行舟向后仰去承受着自己稍显粗暴的亲吻。与其说是亲吻更不如说是撕咬,瞿行舟抗拒地推着他的胸口,微微张开?眼?睛,对上了魏濯如深潭一般的眼?睛。
瞿行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魏濯从来都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他只是太擅长伪装罢了。
瞿行舟不喜欢这种被强迫的感觉,他奋力挣扎,却逃不出魏濯的禁锢。瞿行舟只好张嘴对着魏濯的嘴唇咬了下去,手?肘也向着他的手?臂狠狠一挥,魏濯一时吃痛,松开?了瞿行舟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魏濯抬手?抹掉了嘴唇渗出的血珠,阴沉沉地看着瞿行舟。
瞿行舟撑着办公桌,粗重地喘息着,他狠狠用手?背蹭着自己的嘴巴。屈辱的感觉让瞿行舟额角的青筋一下一下跳动着,他指着办公室的门,眼?底发红,低声怒呵:“滚出去!”
魏濯看着他抗拒、排斥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语气从容平静地说道:“抱歉瞿总,是我?唐突了,我?这就滚。”
等到魏濯离开?了办公室,瞿行舟才如同脱力了一样扶着办公桌,借力站直了身子。
魏濯走之前的眼?神太过有压迫感,就像是狼群蹲守猎物前的黎明,瞿行舟的胸膛不住地起伏,他这才发现?自己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层冷汗。
面对魏濯,他依然?没有办法?做到坦然?和轻松,哪怕嘴上说的再痛快,耗费了六年时间浇灌的感情却不能如同言语一样说断就断。
魏濯说的喜欢,瞿行舟已经不敢再去接纳了,谁又?知道这份喜欢后面藏着的是刀子还是□□。
等到下午,午休结束后,关岳明盯着瞿行舟的嘴巴思索了半天?,最后慎重地说道:“老板,你今天?的嘴巴挺性感的。”
瞿行舟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就你会说话?”
关岳明见形势不对,立马乖巧噤声,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是个?哑巴。
关岳明跟了瞿行舟这么多年,他的脾气多少都摸得比较清楚,虽然?瞿行舟表现?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关岳明还是直觉他今天?心情不大好。
忍了一会儿,关岳明最后还是没忍住:“老板,你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瞿行舟停下了手?里的笔,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关岳明挠了挠头:“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你情绪有些低落。”
瞿行舟低声应了句:“这么明显吗……”
“没有没有!”关岳明以为他不想让人察觉,连忙摆手?,“我?就是胡乱猜猜,老板放心,你今天?和往常一样英俊威猛!”
瞿行舟看他夸张地样子,心情被拽着也好了一些。
关岳明看到瞿行舟嘴角稍稍弯起了一些,这才放下心来:“老板,说真的,世界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你看我?当初被前任骗心骗财还骗色,就差露宿街头了现?在不也照样活蹦乱跳。”
瞿行舟:“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好多年前了吧,那个?时候问渠才刚起步。”关岳明仔细回?忆了一下。
瞿行舟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那你抗压能力挺厉害的。”
关岳明:也是,不然?我?能在这个?位置干这么多年?
瞿行舟和关岳明东扯西扯了几?句,把?自己的注意?力彻底分散开?来,让自己暂时分不出精力来思考和魏濯有关的一切。
临近下班,瞿行舟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为了避开?下班时间和魏濯碰上,他特意?踩着下班点往前一丁点的时间离开?了公司。
瞿行舟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今天?他没有叫司机,中?午的时候和魏濯的交锋让他脑袋有些乱哄哄的,想在路上吹吹风,好好缓一缓。
赶上了下班高峰,瞿行舟的车被堵在了路上,兰博基尼也被迫成了地上的小爬虫,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要是换做平常,瞿行舟可能早就不耐烦了,但是现?在他却意?外地希望能再堵一点,这样他可以晚一点、再晚一点回?到那个?满是魏濯影子的家?里。
原本只要半个?多小时就能到的路,硬生生地在路上被堵成了一个?半小时,瞿行舟到家?门口的时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他坐在车里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下车关上了车门,抬脚正要踏上台阶,忽然?被人叫住了。
“嗨,行舟!你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话想不出来该写什么但是又不想空着,那就再给大家安利一下星露谷物语吧!
今天依然是没有学会钓鱼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