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们终于舍得?回来了。”白修文靠着?车门,举手在自己的眉骨位置向着?白知寒打了个手势,说道。
瞿行舟打开?了车门,一边锁上了车抛着?钥匙,一边朝着?白修文走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抬手握拳碰了他的肩膀,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事?还不是怪……”白修文的视线飘向了站在瞿行舟身旁一脸无辜的白知寒,“白知寒这小子,我是来接他的。”
“接我干什么?”白知寒不情愿地皱起了眉毛,“不是说下个周才来吗?”
“臭小子,你别和我说话!”白修文现在一看?见白知寒就烦,抬脚就要踹白知寒的屁股。
就因为白知寒非要住在瞿行舟的家里,结果现在白父天天在家抓着?白修文唠叨,说他做哥哥不起好作用,放任白知寒在外面待着?有家不回,没有规矩。
白修文虽然心里嘀咕,要论溺爱家里没有一个人能逃开?责任,但是在白父吹胡子瞪眼的目光下,白修文只能连声应下,权当自己时运不济,锅从天降。
反正从小到大,他替白知寒背的锅只多不少,尽管说来心酸,但谁让白知寒求他的时候每次都乖乖软软的,让他根本不忍心拒绝。
结果就成了习惯……
白修文心里暗暗骂了句操。
白知寒连忙往旁边躲了一下,绕到了瞿行舟的身后,扒着?瞿行舟的肩膀,从他的身后探出个头来:“你踹我干什么!”
说完还委屈巴巴地和瞿行舟卖惨:“行?舟,我哥他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动不动就这样对我。”
瞿行舟横亘在他们兄弟俩之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直接伸手揽住了白修文的肩膀,把他往房子里带,语气不大耐烦地说道:“要打回去打,不然你们两个一起扔出去。”
“就是,别闹了,听见没。”白知寒瞬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指着?白修文的鼻子,啧啧感叹,“真是丢人。”
白修文二十多年的脾气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却被瞿行舟捏住了肩膀没办法动手,只能从鼻腔哼了一声,阴测测地威胁道:“我动不了你,回去有你好看的。”
白知寒完全没放在心上。
进了房子,白知寒主动进了厨房,留下白修文和瞿行舟在客厅里聊天。
白修文转着手里的杯子,干咳了两声,瞟了瞿行舟一眼又低下头,过一会儿又欲言又?止地抬头看?看?他,看?得?瞿行舟眉毛都皱了起来。
瞿行舟问:“你到底想说什么?看?一眼又低下头,嘴里还支支吾吾的,我说,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呸!”白修文一脸嫌弃,“我是直的!”
“我也没说你是Gay啊,”瞿行舟眼底含笑,“我都懂,欣赏美的本能人皆有之。”
白修文的表情就像吃了一斤坚果没喝水结果噎住了一样。
他低头喝了一口水,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和魏濯分手了?”
“你怎么知道的。”瞿行舟挑眉。
白修文眼神躲闪,含糊不清地回道:“那什么,你哥和我说的,他说你最近状态不太好,挺担心的。”
瞿行舟叹了一口气,说道:“多管闲事。”
“咳……陆哥这不也是关心则乱嘛,”白修文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和魏濯不是挺好的吗?”
“嗯,挺好的,只是不合适。”瞿行舟轻轻摇了摇头,“刚分?手的时候确实有些?难受,不过现在我真的挺好的。”
“不过就是分了个手,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吗?我可是瞿行舟啊,这种?事?情能打击到我吗?”瞿行舟神情倨傲地弯了一下嘴角。
白修文看?了半天,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强装的破绽,最终却依然是无果而返。
倒是瞿行舟神情复杂地把白修文的脑袋从自己的面前推开:“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被我的魅力折服了?我和你说我虽然是同.性.恋,但是我可是很挑剔的……”
白修文拨开了瞿行舟的手,咬着牙说道:“我可去你妈的吧,我有女朋友!”
\\\"你居然还想脚踏两条船?\\\"瞿行舟大惊。
白修文最后一点修养宣告殆尽:“滚啊!!”
就在白修文在瞿行舟的言语刺激之下打算做出割袍断义的事?情之时,白知寒恰到好处地从厨房探出了个脑袋提醒道:“快吃饭了哦。”
白修文撇了撇嘴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语气酸溜溜地对瞿行舟说道:“小白他从来都没主动专门给我做过饭……”
瞿行舟眼角带笑,拍着?他的肩膀,语气宽容地回答:“没办法,毕竟你和我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白修文:……请问现在绝交还来得及吗?
用过饭后,白知寒被白修文半强制性地拽离了瞿行舟的别墅,站在瞿行舟的门口,白知寒满脸不舍地和瞿行舟道别:“那我走了哦,行?舟。”
“嗯,公司见。”瞿行舟点了点头。
白知寒伸手问他要了个拥抱之后,才恋恋不舍地跟着?白修文上了车。
刚一上车,白知寒的表情立马沉了下来,满脸冰霜地问着前排开?车的白修文:“说好下个周我就回去了不是吗?”
白修文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家弟弟阴郁到快要滴水的表情,立马甩锅:“和我没关系,都是爸妈想见你。”
白知寒闭了闭眼,手指相互摩挲着,半晌,他才淡淡地应了句:“知道了。”
白知寒和白修文走后,瞿行舟忽然觉得?房子一下就空了下来了,连个人声都没有,像是一副巨大的棺材,四周一片死寂。
尽管对白知寒有些?抱歉,但是瞿行舟心底还是希望他能够再多住两天,这段时间他借着?白知寒来消磨心里的麻木,一度以为自己真的放下了,可是等白知寒走了,瞿行舟才可悲地发现,他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像一片长满了枯草的荒漠。
瞿行舟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听着电视里造作、虚假的笑声,不知怎么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瞿行舟只觉得?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窗外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略微刺眼的光芒让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放着昨天晚上电视剧的重播。
毫无演技的女主和尬得不行?的男主,说着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台词,让瞿行舟好好的心情添了一笔阴影。他伸手关掉了电视,世界瞬间清净了。
由于白知寒已经走了,瞿行舟只能自己草草做了一份早餐,吃过后就开?车赶往了公司。
一整个上午都平安无?事?,只是等到快午休的时候,瞿行舟才觉得?少了些?什么,他把关岳明叫进了办公室。
瞿行舟眉头微蹙:“今天怎么没有见到魏总监。”
关岳明垂手回答:“报告老板,魏总监今天好像没有来公司。”
“没有来公司?”瞿行舟心里有些?疑惑,“请假了?”
“额……”关岳明一时语塞,“好像也没有收到请假条。”
“行?,我知道了。”瞿行舟摆摆手,让关岳明出去,然后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开?始思考。
尽管他和魏濯感情上出现了矛盾,但是不可否认,魏濯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耽误工作,没有请假就直接不来公司的事?情更是没有发生过,瞿行舟不由得有些?担心。
就在他想要给魏濯打个电话问问的时候,眼前忽然闪过了傅以云的脸,想拿电话的手顿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说不定是和初恋旧情复燃,也说不定呢。瞿行舟面带讽刺地想道。
管他来不来,不来就扣工资。
然后被认为是和旧爱翻云覆雨而迟到魏濯,此时正躺在自己的公寓的床上,怀里还紧紧搂着?一件白色衬衣。
他嘴唇干裂,双目紧闭,脸颊爬上了不正常的红色,呼出来的气就像是岩浆一样烫人。
现在是几点了?魏濯迷迷糊糊地想睁开?眼睛看?看?时间,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块是不烫人的,可是身上还是觉得?冷,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发烧了。
而且温度还不低。
魏濯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原本属于瞿行舟的衬衣,好像这个样子就能让自己好受一些?似的。
昨天他回到家里浑浑噩噩地做了个噩梦,梦见瞿行舟在他的面前掉下了悬崖,他想伸手去救,却发现正是自己把他推了下去。魏濯在瞿行舟悲伤的视线里惊醒。
那个时候才凌晨两点二十三,魏濯睡不着?,就去洗了个冷水澡想冷静冷静,可能是因为忘记关窗,后半夜的时候气温骤降,又?起了风,再加上这段时间他的身体状况越发糟糕,就这样发起了高烧。
魏濯已经醒了,却浑身无力,他低头闻了闻衬衣上残留的香水味,才勉强从一团浆糊里找到一丝清明。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请假。
人们常说一个人生病的时候,往往就是最脆弱的时候,平时压抑着?的情感都会在这个时候爆发。
魏濯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他现在只想见一见瞿行舟,想要拥抱瞿行舟的欲.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好像如果今天不能见到他的话,自己就会死掉一样。
魏濯手指发软地拨通了瞿行舟的电话,等待接通的这段时间里,每分每秒都格外漫长。
他声音沙哑着?,像是带了哭腔一样,字和字之间就像是黏在了一起似的哀求着?瞿行舟:“瞿行舟,我发烧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同样是生病,这个时候的小魏就已经和二十一章的他不一样了,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