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咿咿呀呀”的声音隐约传来,楚怀瑜好像陷入了无边的幻境之中,周围一片嘈杂,却是雾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她一个人踽踽独行,寻找着出路。一身黑衣的少年出现,额间的朱砂印记几乎要灼伤她的眼,她想逃,身体却像被什么缠住一般,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双手伸过来,掐住她的脖子,越收越紧,好难受……

“啊……”楚怀瑜大汗淋漓的醒来,真有“咿咿呀呀”仿佛唱戏的声音入耳,楚怀瑜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鱼儿,怎么了?”云溪关切的声音响起,楚怀瑜茫然侧首看她,待看到坐在床边的云溪,突然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她眨眨眼睛,怔怔的抬起右手摸摸娘亲的脸,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后,楚怀瑜霎时松了一口气。

之前迷迷蒙蒙的梦境让她心有余悸,额角有些发紧,楚怀瑜深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在她吸气吐气之间,楚司衡端着碗安神汤走了进来。

“醒了!”略显低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喜色,楚司衡坐到床边,细细的看着她,云溪擦去她额角的冷汗。

看着女儿略显苍白的面色,楚司衡眉头不由蹙起,放低了声音柔和的关切道;“鱼儿,脖子是不是还不舒服?爹爹给你揉揉,还有哪里难受吗?”说罢伸了手在楚怀瑜脖颈上慢慢揉捏起来。

温热的大掌在她酸痛的脖颈上小心翼翼的动作者,仿佛生怕她受了丁点儿疼,“哇”的一声,楚怀瑜扑在楚司衡怀里大声痛哭起来,心里的惊惧和害怕随着眼泪流出:“爹爹,娘亲,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们,……我好害怕,呜呜呜……”

“好,好,好,爹爹再也不会让鱼儿一个人了。”八尺高的汉子心疼的抚着女儿的背,双眼隐隐闪烁着水光,心里边暗暗自责,都是他太疏忽了,才会让他的小鱼儿受到惊吓,还被人打晕,岂有此理,他一定要让那个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楚怀瑜哭到打嗝也停不下来,云溪也红了眼默默流泪,从小宝贝到大的女儿还没有这般撕心裂肺的大哭过,心中恨恨地埋怨起那个打晕女儿的贼人。

哭累了的楚怀瑜皱着脸靠在云溪怀里,楚司衡端着安神汤一勺一勺吹凉喂到她嘴里,陆老爷子和陆珺瑶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家三口温馨无比的画面,老爷子心里对楚司衡的成见不由得又去了几分。

陆珺瑶蹦跳着跑到床边,亲昵的挨近楚怀瑜,伸手摸摸她的长发,关心道:“鱼儿,你好些了吗?今天你可吓坏我了,幸好姨丈说你没事。”

陆老爷子慢慢的走了过去,先是摸了摸楚怀瑜的脑袋,一脸关切的看着她,接着苍瘦的手搭到楚怀瑜腕上把了把脉,摸了摸胡子,面上带出一点笑来。

“珺瑶姐姐,鱼儿没事,就是有些饿了!”楚怀瑜摇了摇陆珺瑶的手,原本温软的嗓音,此时干涩沙哑得不像样子,又看向陆老爷子:“太师父,鱼儿还没给您祝寿呢,我祝太师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还要笑口常开,天伦永享。”说完仰着娇娇的笑脸看着他,惹得陆老爷子心中对她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哎,好,好。”陆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扬声朝外面道:“陆仁,你去吩咐厨房给鱼儿做些好克化的吃食端过来。多做些,我跟珺瑶也一并在这里吃了。”

“是,主子。”

“师父,您怎么过来了,外院的宾客那边……”云溪端了凳子让老爷子坐下,疑惑的发问。老爷子七十整寿宴客三天,晚间更是请了洛阳有名的戏班子前来助兴,这会儿晚宴应该正酣,师父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无事,陆英琅儿他们在前边招呼着呢。”老爷子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接着道:“我担心鱼儿,便过来看看。”

“是啊,鱼儿,你可看清那个伤了你的贼子长什么模样?真是太可恶了”陆珺瑶气呼呼的瞪大了眼睛。

“鱼儿,来,喝口水润润喉。”二十四孝老爹楚司衡下床去端了一杯茶水过来。

温热的茶水渐入喉中,干涩的嗓子缓了缓,楚怀瑜想起黑衣少年的慑人气息,诡异的身法,还有……最后打晕她的如果是他,那也太吓人了,连空间里的药都对他无用,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关键是,她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一个人啊!

抿抿唇,楚怀瑜小声道:“是上次在醉仙楼打伤姐姐的那个人。”

“什么?又是他,爷爷,你查出来他是谁了没有?我一定要叫他好看。”陆珺瑶涨红了脸,上次的羞辱连着鱼儿这次她一定要一并讨回来。

闻言陆老爷子一脸严肃,跟云溪楚司衡对视了一眼,才慢慢开口:“这几天我着人去查了,不过并没有查出那个少年的身份。”岂止,那几人一点踪迹都不留,就像是在这洛阳城里从未出现过一样。

楚司衡也在沉思,上次醉仙楼的事情发生之后,他让忠伯去调查三人的身份,同样也是一无所获……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对了,韩姐姐怎么样了?”楚怀瑜想要打破有些压抑的氛围,突然想起韩若兰当时的情形,她给韩若兰喂了解药,也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了。

“若兰无事,是她将你背到园子里,我们才知道的。鱼儿,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陆珺瑶说完低下头,明丽的脸上带着懊恼的绯红。

“姐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与我们都没有关系,只怪敌人太狡猾了,哼!”楚怀瑜调皮的弯腰仰头,盈盈笑脸骤然出现在陆珺瑶眼底,着实骇了她一跳。

一愣之后陆珺瑶扑到楚怀瑜身上,挠起她的痒痒来,嘴里嘟囔着:“坏鱼儿,让你吓唬我。”楚怀瑜最是怕痒,倒在床上,一边推拒着眼前的人,一边讨饶,两人嘻嘻哈哈闹将起来,其余三人不约而同的含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