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我成了渣攻的兄弟⑥

少年呆呆凝视着他,眼眶红通通的,摇头表示没事?。

林恒伸手爱抚揉揉他的头,“吃早饭吧,我喂你??”

唐予安眨了眨眼睛,将水雾压下,点头,声音却控制不住带着一丝哭腔的软:“你?也吃。”

林恒以为唐予安会黏着他,甚至要抱着他哭泣,舍不得他离开,可没有。

少年除了眼眶有些?红外,都乖乖的,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很快,林恒出了王府的门,大军即将出发。

唐予安亲自给他穿上了战袍,男人丰神俊朗,如同天神下凡。

“安安,我离开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事?不要委屈自己……”在林恒这,唐予安一直是娇娇软软,需要被他哄着,宠着,捧在心尖上的,他不放心,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

唐予安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颔首,脸上扬着笑,努力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你?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是摄政王妃,没有人敢欺负我的。”

想到自己的安排,林恒担忧的心放下了一些?。

末了,唐予安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角,仰头看他:“我,我等你?回来。”

“嗯。”

男人上马,颀长高大的身影在视线中渐行?渐远。

唐予安舍不得收回视线,喃喃自语:“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花园里,唐予安小小的身体蹲在鸡圈前,双手抱膝。

“他离开了,去打战了。”

“他是英雄,是战神,是为了守护这个国家。”

“可是我好舍不得他,真的好不舍不得。”

一直隐忍的泪水在无人看见的时候,无声掉落下来,唐予安哭得好伤心。

“我舍不得他,可是我不能哭,我不能让他替我担心,安安得坚强,要守着王府,要等他回来。”

鸡圈里,又有几只小鸡破壳而出,嫩黄色的,母鸡挨着它们,时不时低下脑袋蹭了它们一下。

唐予安伸手轻轻碰可下小鸡嫩黄色的毛,“我们一起等他回来。”

不远处,阿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擦了擦不知何时湿了的眼角。

他抬头望着虚空,诚心祈祷着:王爷一定?要平安归来。

-

林恒离开后,整个京城,朝堂很是平静,平静下又暗藏漩涡,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

唐予安站在屋檐下,望着漫天大雨,雨水几乎将整片天地都遮盖住。

耳边,除了哗啦啦的水声,听不见其他声音。

风忽然吹起,夹带着几颗雨珠,不经意间落在唐予安的脖颈上,少年瑟缩了下,脱口而出:“林恒,我冷。”

话?落,少年愣住了。

风又吹起。

雨还在下。

身旁却没有那熟悉的人。

也不会有人给他披上披风,将他搂入怀里,给他温暖。

唐予安又想哭了,他仰头,将即将汹涌而出的泪水缩回去,林恒这时候在干什?么呢?

他离开已经有十天了。

唐予安一直数着日子。

停留了片刻,他转身回屋,拿起挂在墙上的剑,开始练习。

他很懊恼自己的没用,要武功没武功,要聪明也没聪明。

但是,他想努力。

林恒在时,可以让林恒陪他练武,林恒去打战了,他就跟暗卫学。

白天练武,晚上看兵书,一日不曾落下。

他很忙,只有忙碌起来,入骨髓的思念才能暂时掩盖下去。

有好多次,他晚上看兵书,看着看着实在疲倦就睡着了,半夜又从梦中惊醒,他茫然看向四周,似乎在搜寻什么,又什?么都没寻到。

那人离开了,仿佛将温暖也带走了般,四周围冰凉一片。

唐予安打开抽屉,小心翼翼拿出自己的东西,那是林恒离开一个半月来,寄回来的第一封信,报了平安,又说了对唐予安的思念,末了,又不忘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

每当唐予安控制不住思念时,就拿出来看一看。

指腹轻轻抚上一行?行?,眼前不自觉浮现男人提笔书写的模样。

许久,他将信折好,放进信封里,宝贝般小心翼翼放回抽屉里。

揉了揉依旧有些?疲倦的眉心,再次拿起了兵书。

林恒离开后,皇帝林御,美人唐予凝时不时邀他入宫,皇帝甚至还下了圣旨。

但圣旨还没到摄政王府,就被林恒留下来的暗卫截下,丢了。

经历了上次的事?后,唐予安消了进宫的心,他只想安安静静待在摄政王府,等男人归来。

-

这一日,唐予安在和暗卫练武的时候,晕了过去,把阿悄等人吓了一大跳,连忙去叫了大夫。

王府里有专门的大夫,这会正细心给唐予安把脉。

唐予安已经醒了过来,眉宇是疲惫之色。

阿悄在一旁悄悄抹着泪,不忍心看此时公子的模样。

自从王爷离开后,公子瘦了很多,笑容也少了,拼命练武,看书,闲时就发呆。

唐予安余光瞥见阿悄,扯出一抹笑,安抚他:“我没事的,大概是有些?累。”

“大夫,你?说是吧?”

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在老大夫身上,老大夫恰好将把脉的手伸回来,脸色微变。

他急急的说:“王妃,您这怎么能算没事呢?”

“哇”阿悄当?场哭出声,“公子,你?不能出事啊,你?出事我该怎么向王爷交代啊。”

被林恒留下来保护唐予安的几个暗卫眉头狠狠皱起,拳头拧紧,神色焦急:“大夫,王妃怎么了?您一定?要治好王妃。”

原本不怎么在意的唐予安被他们说得紧张起来,颇有些?担忧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凝着眉头,严肃极了,也凝重极了。

众人心里咯噔了下,完了,完了。

老大夫忽然脸色一变,突然笑了,眉宇都舒展开来。

众人:“?”难道是王妃病得太重,大夫吓傻了不成?

阿悄哭得很伤心:“陈大夫,您怎么傻了啊。”

老大夫一噎,呸呸了两声,“你?才傻了。我这是高兴。王妃她,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众人:“……”

老大夫瞧着他们傻了的样子,轻轻哼了一声,满足极了,让你们说我傻,现在换你们傻了吧。

阿悄张了张嘴,不确定的再次问:“陈大夫,你?说王妃怀孕啦?”

最后,他几乎控制不住提高音量。

陈大夫老神在在,心情极好地重复了一遍。

阿悄蹲在床边,仰头看还处于震惊中没有画面过来的唐予安,“公子,您听到了吗?您有孩子了,太好了,太好了。”

许久,唐予安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这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他和林恒的孩子。

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些?酸涩,他想,若此时林恒在他身边的话?。

他肯定要抱着他,跟他撒娇,跟他诉说着有了孩子的喜悦,跟他讨论孩子的名字……

他一定?要林恒好好待他,比没有怀孕之前还要好才行?,不能让自己生气,凡事要听他的话?,要哄他,要把他放心尖尖上宠着。

可是,林恒如今不在……

不会有男人的轻哄,不会有男人的宠爱和纵容。

唐予安眨了眨眼睛,睫羽沾上了泪珠,手在腹部轻轻抚着,轻声在心里说:孩子,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林恒不在,京城,朝堂隐隐生变,有多少人谋划要扳倒整个摄政王府,期盼着林恒战死沙场。

唐予安知道,自己是林恒的软肋,也是他唯一的软肋。

自林恒离开后,他一直小心行?事?,保护自己,为的是不让自己被抓,成为威胁林恒的手段。

如今,他有了孩子。

林恒的软肋,从一个变成两个。

唐予安轻抚小腹,孩子,虽然你来得不是时候,但你?是我和你?父王的小宝贝,爹要坚强,你?也要坚强,我们一起坚强,等你?父王打胜战回来,一家团聚。

唐予安封锁了自己怀孕的消息。

也没有把消息告诉林恒,林恒大军已经到边关,即将开战,唐予安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分?心。

练武因着怀孕,只能暂时搁置下来,他改为读书,白天晚上都读,阿悄怕他太操劳,监督着他。

阿悄对自家公子怀孕既高兴,又担忧。

双儿不容易有孩子,公子和王爷恩爱,有孩子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可王爷不在身边,尤其现在他看自家公子孕吐厉害,吐得脸都白了,心疼极了。

阿悄时不时往陈大夫那跑,请教照顾孕夫的注意事项。

暗卫们保护唐予安的力度又加大了。

所有人都盼着他们王妃和孩子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可偏偏还是有人送上门来添堵,还是“自家人”。

唐予安正在书房看兵书,就听小厮来说,阿悄被打了。

花园里,鸡圈前,阿悄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压着跪在地上,脸颊两侧红了,肿了,清晰显着五爪印。

梁太妃被簇拥着,身旁,一个气质清冷的女子挽着她,两人正低声谈论着什?么。

两人的视线落在鸡圈上,均划过嫌恶的神色。

“太妃,王府里好好的花园怎么能改成鸡圈呢?”女子视线移开,落在跪着的阿悄身上,下巴微抬,“这下人也真是的,居然看着不让拆,真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当?真以为王府就能一个双儿做主不成。”

女子的话?里的“双儿”仿佛一语双关,不知道是在说阿悄,还是连带着其他人。

梁太妃心中的憋屈非但没有因为她这句话受到安慰,反而添上了熊熊的怒火。

唐予安那狐狸精,恒儿在时,就一直仗着有恒儿撑腰,踩在他头上,几个月前,恒儿离开了,他以为终于能收拾这个狐狸精,可她连面都没办法?见到,侍卫将汀兰苑护得严严实实,他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三个月了,梁太妃忍无可忍。

她眯起眼睛,嫌恶扫了一眼鸡圈,移开,生怕多看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睛般。

“孙嬷嬷,带人将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拆了。”

“是。”孙嬷嬷面露狠意,中气十足。

阿悄挣扎着,眼睛都红了:“不可以,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王爷送给王妃的生辰礼物。”

白兰心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捂着嘴咯咯笑了,“你?莫不是在说话?,摄政王怎么会送一个鸡圈给人当生辰礼物,那不是辱没了身份,退一步讲,真送了,只能说摄政王对你家主子不上心。”

白兰心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太妃,一般送生辰礼物都是挑着贵重的送,再不济也不能是个鸡圈啊。”

白兰心的挑拨无疑助长了梁太妃的决心。

“赶紧拆。”

“我看谁敢拆。”

远远一抹纤细的身影快步走来,明明是软软糯糯的声线,偏生语气不容置喙。

“公子,他们要把鸡圈拆了。”

唐予安一眼瞧见阿悄肿得连五官都快辨认不出来的模样,一贯性子平和的他,火气蹭的一下汹涌出来。

那两个钳制住阿悄的侍卫,被唐予安冷眸一瞪,吓得把手缩回去。

阿悄跪太久,猛然起身,踉跄了下,唐予安连忙扶住他。

唐予安心疼极了,也愤怒极了。

他沉着脸问:“说,是谁打的你?。”

阿悄捂着脸,知道自家主子要为自己出气,他没有矫情,指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嬷嬷,“就是他们,打了我四十巴掌,好疼的。”

唐予安美眸眯起:“阿一,阿二,给本妃加倍抽回去。”

他加重了“抽”这个字。

话?落,在梁太妃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两抹黑色的身影。

赫然是两个暗卫,准备无比,抓住两个后推的嬷嬷,面无表情,一扬巴掌抽了上去。

“啊。”

暗卫尽职尽责,完美执行了“抽”这个任务,两个嬷嬷每被抽一下,头就往那个方向偏,发出疼痛的尖叫声。

“太妃,救命。”

白兰心,梁太妃均被唐予安简单粗暴的操作吓得一时话都说不出来。

许久,梁太妃颤抖着身体,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唐予安,一字一顿的说:“唐,予,安,你?居然打我的人,你?太放肆了。”

唐予安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冷冷嗤了一声:“你?都能打我的人了,我为何不能打你?的,本妃不仅要打,还要加倍打。”

他环顾了下簇拥梁太妃的人,漫不经心的说:“至于那些要拆本妃鸡圈的人,用哪只手拆的,本妃就让人剁了那只手。”

话?落,就见那些人还没来得及缩回手的人,飞快将手缩回去。

梁太妃瞧着自己带来的人被唐予安一两句话吓得躲回自己身后,咬牙切齿。

这时,有人开口,弱弱的,语气却颇为气愤:“摄政王妃,这是梁太妃,是你和摄政王的母妃,你?怎么能如此无理,你?就不怕到时摄政王回来恼怒吗?”

唐予安掀了掀眼皮,轻飘飘将视线落在亲昵扶着梁太妃的貌美女子上,她上下打量了下,没有丝毫情绪,淡淡问:“你?又是何人?”

“小女子姓白,名兰心,是尚书府嫡女。”白兰心加重了“嫡女”两个字。

谁不知唐予安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双儿。

唐予安仿佛没注意到她的暗讽般,垂眸淡淡“哦”了一声,再次掀眸时,眸中锐利如刀。

“那你看清楚眼下站的地方是摄政王府吗?你?一个尚书府的,有什?么资格插手我摄政王府的事??质疑本妃的决定,呵,谁给你?的胆子。”

白兰心故作清冷的表情皲裂,抖着唇瓣,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眸子微转,轻咬下唇瓣,说话带着细细的颤音:“王妃,我,我也是为王爷好,不想将来他在你和太妃之间左右为难。”

唐予安被他不要脸的话?惊到了,上上下下打量她。

白兰心清抿了下唇瓣,被他看得心头有些?慌:“你?看着我干嘛。”

唐予安甚为无辜:“本妃在想你脸皮为什?么那么厚呢。”

白兰心被唐予安的直白惊得脸色一白。

“要不然,你?怎么会说出‘为王爷好’的话?,我家王爷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没有关系吧,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阿悄眼睛亮晶晶,目光满是崇拜,恨不得为自家公子鼓掌叫好,就应该手撕这种不要脸的白莲花。

白兰心身为尚书府嫡女,从小听到大的是别人的奉承和赞美,哪听过这么直白嘲讽的话?。

她扭头,哭诉:“太妃……”

梁太妃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心疼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兰心是她闺女呢。

“唐予安,哀家不怕告诉你?,心儿有资格过问摄政王府的事?。”

唐予安挑眉,好整以暇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梁太妃仿佛得胜的公鸡般说:“哀家已经决定帮恒儿娶侧妃,侧妃的人选正是心儿。”

唐予安唇角抽搐,他特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想了想,又咽回去。

这太妃到底是哪来得勇气要替林恒娶侧妃啊。

“行?吧,你?若真想帮林恒娶就娶吧。”

梁太妃诧异唐予安居然会答应,松了口气,想来唐予安也不敢太得罪她,她扬了扬下巴道:“既然如此,那……”

“只是,本妃不能确保,这人竖着进来,会不会横着出去了。”

梁太妃得意的话?还没说完,唐予安的话?插进来,他似笑非笑,“如果母妃或者白姑娘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唐予安已经失去了耐心,不愿意再与她们虚与委蛇:“来人,将白姑娘送回尚书府,以后不要再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太妃年纪大了,容易被小人蛊惑。将太妃请回庄秀园,好好颐养天年。”

话?落,他转身离开。

身后,是众人的惊呼,似乎是梁太妃晕倒了,伴随着还没有打完的啪啪巴掌声。

唐予安拉着阿悄回汀兰苑上药,眉眼是掩盖不住的心疼之色。

“你?说你,为什么要和他们硬碰硬,就不会跑吗,这脸都成什?么样了。”唐予安蹙眉,控制着手的力气,生怕弄疼了阿悄。

阿悄没有因为疼痛而哭泣或气愤,回他,语气坚定?:“阿悄不会让他们拆了鸡圈了,那可是王爷亲自搭建,送给您的生辰礼物,不过公子,你?刚刚好厉害哦。”

阿悄眉眼弯弯,眸子里浸满笑意。

阿悄高兴,不仅仅是唐予安为他出气,还为自家公子的坚强。

王爷在的时候,公子被宠着,呵护着,无忧无虑,王爷离开了,公子又怀有身孕,阿悄很怕自家公子会撑不下去。

每每想到这种情况,他就伤心得抹眼泪,幸好,公子比他想象中的坚强很多很多。

“厉害?”唐予安神色恍然,唇角一闪而逝一抹苦涩,他其实不想要这种“厉害”,不想要这种“坚强”的,但是那家伙不在,他得好好的,孩子好好的,身边的人好好的,等他回来。

两个月前,林恒带领的大军已到达边关,这一个月来,已经与燕国交战一次,规模不大,取得了胜利,收复了之前被攻克的嘉行?关,大军将往山江关出发,山江关地势险要,连同晋国与燕国,自古以来,都是军事?要塞。

林恒与众将领商讨完作战策略,回了自己的帐篷,简单地吃了饭,开始看兵书。

林恒虽然有原主的记忆,智商也高,可毕竟不是战神原主,没有在战场上亲身大战过,对于这一次的战争,他慎之又慎。

看兵书,继续汲取知识,带了朝堂中忠于他,经验丰富的将领一起来,确保一定?要打胜仗。

不为他自己的功成名就,既然他穿成了原主,接替了他的人生,就有义务守护晋国无辜的百姓。

林恒不知看了多久的兵书,直到眼睛酸涩,放下兵书,他往后靠在椅背上,伸手捏了捏疲倦的眉心。

细听,可以听到帐篷外各种各样的声音。

夜半时分,有守夜的士兵来回巡视的脚步声,也有睡着的士兵打着呼噜的声音,也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小声说话?声,他们正在谈论着……家乡,还有妻儿。

妻儿啊。

林恒睁开眼睛,血丝散去了些?,脑海中不由自主发现一抹娇俏灵动,喜欢向自己撒娇的身影,不由莞尔。

不知道安安怎么样了,他这么依赖自己,自己这么一离开,他会不会偷偷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