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看得出来的,离开前,少年隐忍的?坚强,倍让他心疼。
林恒本是想一辈子宠着?他,护着他,让少年无忧无虑的?。
三个月没有见?了,安安也不知道是不是瘦了,会不会被别人欺负,即便他来前,将能用的暗卫都留给他,可没有?亲眼见到的林恒还是没能彻底放下心。
视线一字一顿掠过信上的?字,字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和灵动,如同性子活泼可爱的少年般。
两封信,信上的?内容并不多,没有报忧,报的都是平安和最后一句的“我们等你回来”。
书信里,没有思念的倾诉,没有爱意的吐露,林恒知道,少年是怕自己牵挂,怕会分?神。
林恒目光放在虚空,任由思念徜徉。
许久,他收回思绪,将白纸铺平,研磨,提笔。
“安安吾妻,展信佳,几月不见?,甚为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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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万马奔腾,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支利箭,穿过层层人群,刺入了男人的?胸口,男人胸口顿时染血,身体缓缓倒下……
“林恒!”
唐予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目光茫然又惊恐,眼前一幕幕浮现的?是林恒被人偷袭,中箭倒下的?画面。
他双手捂脸,再拿开时,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早已濡湿了掌心,他呆呆看这几秒,连忙用帕子将掌心的?泪狠狠擦去。
“林恒又没有出事,我怎么能哭呢,他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的?,”
直到把所有?泪水擦掉,他沉着?的?心才放下来些许。
他下床,走了几步,察觉从地上沁入脚底的?凉意,后知后觉自己忘记穿鞋。
连忙折回去穿鞋,穿着穿着,眼前又有?些恍惚,仿佛林恒就在他眼前般。
那是他第一次试探性地让林恒帮自己穿衣。
林恒答应了,打趣的说:“你说你这么?这么?娇气呢。”
唐予安眉眼染着?笑意,低眸瞧着给自己认真系腰带,还穿着亵衣,亵裤的?男人,努了下嘴,故作生气的?说:“怎么,你嫌弃我了?”
下一秒,就被系好腰带的?男了强势搂入怀里,男人看着?他,墨色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爱意:“不嫌弃,本王就喜欢我的?王妃娇气,越娇气本王越宠爱。”
唐予安很满意,轻轻哼了一声:“那你可要记得,以后每天都要帮本王妃穿衣裳。”
话落,就被男人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你,你干嘛。”
只见提出一双新鞋,蹲下,将唐予安原本脚上穿的鞋脱下,将新鞋给他换上,他没有抬头,回答唐予安的?问题:“本王不仅会每天会帮王妃穿衣服,还可以穿鞋。只是……”
他仿佛像是响起什么?,可怜巴巴地说:“只是你可不能跑啊。”
那时,唐予安还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翌日问了阿悄才知道,丈夫是不能送妻子鞋的?,鞋是用来走路,跑步的,送鞋,岂不就是让妻子跑路的意思嘛。
那时候,唐予安望着?蹲在自己面前,为了帮自己穿鞋,不得不弯下腰的男人,有?些恍然,唇角不自觉扬起,有?多少人能让堂堂摄政王弯下腰脊啊。
“吱”的?一声,唐予安推开了窗户,微凉的?风一下子沁进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迷糊的?脑袋也清醒了几分?。
天刚破晓,眼前一切还比较昏暗,遥远的?天际,有?一缕金黄色的光线正在一点点攀爬,驱逐黑暗。
唐予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再抬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雪花如同飘絮般一点点落下。
唐予安怔了一下,伸手,接住了一片,掌心,白色的小花晶莹剔透,不染纤尘。
原来,是初雪到了。
不知道你那边是不是也下雪了呢。
依稀记得去年,这时候,他们相约去沁雪园看红梅,那只红梅在寒冷的冬天里,开得极好,不知道今年时候也如此。
自从做了那个梦后,唐予安这几天明显思绪不宁,加上肚子里孩子的?闹腾,整个人消瘦了不少,阿悄心疼极了。
变着?法子,哄他开心,又做了各种好吃的?。
唐予安笑了,可大概孕夫都是多愁善感?的?,笑着?笑着?他就哭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哭。
吃的?方面,阿悄送上来什么?,只要对孕夫,对孩子有?好处的?,唐予安都吃,可往往总是吃什么?就吐什么?。
唐予安没有闹着不吃,哪怕吐得实在难受,几乎把半条命都快耗上了,仍然没有?放弃。
他见?过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瘦瘦的,没有精神,原本被林恒养出来的红润和一点点肉都没有?了,若是林恒现在在,肯定会狠狠训他吧,不,林恒不会训自己,但是肯定会很心疼,很心疼。
他必须吃饭,就算不为了自己,孩子也得吃。
阿悄瞧着刚吐完没多久,漱了口又回来继续吃,吃了没几口又吐了的?唐予安,默默擦了擦眼角的?泪。
他很想说:公子,吃不下,咱们就不吃了。
可是他不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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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表面的风平浪静,终于在林恒离开的?半年后,被一则消息打破了。
唐予安起床,想唤阿悄给自己打水,洗漱,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应。
唐予安疑惑,摸了下六个月,已经明显隆起来许多的?肚子,缓缓往门外走去。
自从他怀孕后,阿悄时时刻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会伺候不周到,更是随叫随到。
打开门,瞧见不远处,阿悄正和阿一在说话。
因为是背对着,唐予安没有看到他是什么?表情,可一贯面无表情的?阿一脸色却很难看,甚至可以说是沉重。
唐予安耳力不错,隐约听到阿悄说什么?不要告诉王妃的?话。
阿悄一转身瞧见站在门口的唐予安,吓了一跳。
“公,公子。”
唐予安听着阿悄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还有?脸上没来得及擦掉的?泪痕,问:“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不要告诉我?”
阿悄一惊,大抵是没有?想到唐予安会听到,不敢看他,连忙摇头否认。
唐予安直觉他们在瞒着?自己什么?,沉着?脸,拔高?了音量:“阿悄!”
阿悄快哭了。
“阿悄,你不告诉我可以,那我就出府,我想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这话一出,阿悄立刻出声阻止。
外面危险重重,公子又怀有?身孕,怎么可以出去。
两人沉默对峙了片刻,唐予安越过阿悄,明显打算出府。
“不要出府。”
唐予安脚步顿住,身后传来阿悄夹杂哭泣,悲伤的?声音:“他们,他们说王爷在战场上受了伤,快死了。”
唐予安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重捶了一下般,忽然,他捂着?肚子,痛苦弯了腰,在晕过去前,他仿佛什么?都听不到,恍惚间瞧见那个男人含笑,冲他伸出了手。
唐予安到底还是动了胎气,若不是陈大夫医术了得,全力抢救,恐怕孩子就……
事情?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当天下午,京城,朝堂动荡。
摄政王一派的官员纷纷遭了难,被贬职的?贬职,被杀的?杀。
皇帝林御的行为明目张胆,在半年后,终于露出了他的?爪牙,开始清除依附林恒的?官员。
唐予安自清醒后,一直很冷静,冷静得可怕。
“王妃,我们得尽快离开京城。”林御派遣军队,即将包围整个京城,他清除依附林恒的?官员势力,又怎么可能放过摄政王府。
“好,立刻准备离开。”唐予安听从阿一的?建议,林恒在前线生死未知,他绝对不能被林御抓了去威胁林恒。
“王妃,太妃那边......”
唐予安沉默了片刻,抿了下唇瓣,“将太妃一起带走。”
纵然他和梁太妃有?千般矛盾,可她终究是林恒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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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予安一行人离开得很顺利,他们离开的?路线是很隐秘的?一条路,再加上林恒在临去打战前留下的?两百名暗卫,他们眼见着?道?路即将走到尽头,即将离开京城的时候,却看到尽头处那明晃晃的?龙袍,以及数不清的?御林军。
是林御。
林御一眼看到被暗卫们护在中间的唐予安,眉眼忍不住地温柔:“阿安,我们有多久没有见?了,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想你。”
“王妃,这里我们来应付,我让阿二带您离开。”
唐予安苦涩一笑,自己身边的?暗卫很多,足足有?两百人,身手全部都能以一敌十,可他终究低估了林御想要得到自己的?决心,足足出动了五千人的御林军。
京城已经被林御彻底掌控,他逃不了,甚至还会把所有?的?暗卫都折上。
只是他不明白。
“林御,你为什么?知道我们会从这里出来?”这线路很隐秘,除非有?人专门报信,不然林御不可能专门在这里堵人。
林御视线落在对面人群中的?一人,笑了,略带嘲讽:“自然要感?谢我们的太妃娘娘了。”
同样被护在中间的梁太妃面色苍白,瑟缩了一下,周围斥责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洞穿。
唐予安的?拳头握气,胸口忍不住起伏,他转身,视线落在梁太妃身上,面沉如水:“为什么??”
梁太妃抖着?唇,却底气十足:“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狐狸精。恒儿就因为娶了你这么?个狐狸精才会这样的。
皇上答应哀家,只要交出你这个狐狸精,就保证哀家和恒儿的安全。”
“愚蠢至极,一直以来,最想治林恒于死地的人就是林御,你可知一旦我们被抓,他就能轻而易举威胁林恒,林恒在前线,生死不明,而你,泄露行踪,你可当真是我们的好母妃啊。”
梁太妃瞳孔骤然放大,面对唐予安声声泣血般的质问,她忍不住后退。
她张嘴,想否认,可她不傻,她忽然无力地倒地,颓坐在地上。
她怎么就,就信了林御。
梁太妃茫然无措,泪流满面:“恒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母妃的?错,都是母妃的?错。”
是她一直以来因为不喜唐予安,所以被蒙蔽了,轻而易举受了林御的挑拨。
林御掀眸,漫不经心的?说:“太妃不用责任自己,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句话,彻底暴露了梁太妃一贯以来的虚伪。
“来人,除了摄政王妃和梁太妃,其他人都杀了。”
一场恶战蓄势待发。
“阿二,带王妃离开。”
“不必了。”
唐予安视线锐利如刀,凝视林御,“林御,我和你走,你放了其他人。”
“王妃!”
唐予安没有理会阿一,阿悄等人的反对,继续说:“你有?五千御林军,我有?两百暗卫,一旦打起来,即便我们输了,你也会折损不少人。你确定你现在的处境允许吗?放了他们,我和你走。”
林御眸光阴鸷,凝视着?唐予安,沉默着?,似乎在衡量什么?,半晌后,他阴测测地笑了:“我答应你:”
唐予安最终被林御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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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予安被林御扯着进入储秀宫,一下子甩在床上。
唐予安差点摔倒,跌坐在床上,用手护着肚子,抬眸瞪向林御。
下一秒,他双手被林御死死按在床上。
林御倾身而上,眸底氤氲着?熊熊怒火,他的?视线从唐予安的?脸一点点往下移,声音森冷:“你居然怀孕了,你居然有了林恒的?杂种。”
“住口。”唐予安呵斥,不允许他侮辱自己的?孩子。
林御瞳仁染上一丝诡异的?猩红,他用一只手钳制住唐予安的?双手,另外一只手缓缓移到唐予安隆起的腹部。
唐予安隐约察觉到他的?意图,瞳孔骤然放大,声音颤抖:“你,你要干嘛。”
林御笑了,阴阳怪气的?:“你是朕的?妃子,你觉得朕会允许自己的?妃子生下其他人的孽种吗?”尤其那个人是他最想弄死的林恒。
话落,唐予安明显感觉那只放在自己腹部的手用力地按压着?,疼痛瞬间袭来。
孩子,我的?孩子……
唐予安越是挣扎,林御越是癫狂地笑,他残忍,嗜血,如同一个无情?的?刽子手。
忽然,林御腹部一痛,低头,只见腹部是一把匕首,匕首的?另一头被唐予安死死握着。
“放,手!”唐予安一字一顿咬牙吐出两个字。
林御瞳仁越发幽深,按住唐予安腹部的手发越用力。
唐予安拼命咬牙,将匕首又推进了一步,刀刺入皮肉的?声音很清晰,让人头皮发麻,又刺激得人越发疯狂。
下一秒,林御忽然就笑了,他放开了唐予安,起身,按住自己流血的?腹部。
唐予安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握着鲜红的匕首,血一滴又一滴,滴落在被子上。
林御凝视着?唐予安,没有发怒,眼神越加痴狂:“阿安,你不愧是我喜欢的人,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臣服我的?。”
几乎是林御离开,刚踏出储秀宫的一瞬,唐予安的?脸皱了起来,匕首脱力跌落在床上。
肚子,好疼好疼……
他甚至有一种身体里有?什么?要流逝的?感?觉。
他满头大汗,一张娇艳的面容,早已褪去了本来的媚/色,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怜的?苍白。
唐予安艰难地将自己的?荷包取下,倒出三颗黑色的药丸。
那是陈大夫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做出来的保胎药丸,他仰头吞了一颗。
肚子里的?疼痛直到许久才缓解下来,唐予安控制不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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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到底保住了,可唐予安也被软禁在储秀宫。
那天林御受伤了,即便如此,他依旧每天都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林御没有?再强迫唐予安。
唐予安害怕的?林御会强迫他打掉孩子的?事情?也没有发生,他不仅一日三餐命人送来丰盛的?饭菜,还送来了保胎的汤药。
唐予安在细心检查没有?问题后,都吃了。
只有身体好了,有?力气了,才能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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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御已经有五天没有?来了,唐予安有?些疑惑,倒不是想林御来纠缠自己,他担心,林御是不是上去针对林恒了。
也不知道林恒到底怎么样了,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是不是真的?……
唐予安不愿再想下去,压下心中的烦躁和担忧。
直到有一天,皇后杨舒来了。
唐予安记得距离上一次见杨舒还是在半年前林御的寿辰上。
撇开最后想挑衅自己,被林恒一剑吓晕时的惨白,平时里,她一直都保持着?皇后的端庄优雅,即便看着?林御宠爱其他妃子,嫉妒得发疯,她也能隐忍不发,面上依旧雍容华贵。
可此时站在唐予安面前的?杨舒,即便还穿着华贵的?凤袍,却如同一支失去了水分的?牡丹花般,花瓣萎蔫,日益老去。
“唐予安,林恒爱你吗?”这是杨舒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自然是爱的。”提起林恒,唐予安多日来愁闷的面容染上几分?暖意。
杨舒苦涩一笑,似乎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是啊,晋国谁人不知摄政王深爱他的?王妃。”
她暗淡的眸光浮起一抹神往:“唐予安,本宫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能独得一个男人的?宠爱,尤其你们还是两情?相悦。”
杨舒仿佛自问自答般说了许久。
“唐予安,你知道皇上为何近日不来寻你吗,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和你长得很相似的?女人。”
杨舒说,林御是五天前偶然救下那女子,将她带回宫,当天封了丽妃,五天内,荣宠至极。
丽妃容貌冠绝天下,和唐予安相比丝毫不逊,她性格嚣张跋扈,收拾了前来挑衅的?妃子,就连杨舒,也在她的?撺掇下,被林御狠狠甩了一巴掌。
“即便他不爱我,可我是他的?结发妻子啊,我还为他生下了皇长子。”杨舒泣不成声。
杨舒离开了。
唐予安没有安慰她,既然选择了,就得承受,林御,是杨舒的?选择。
丽妃来找唐予安,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那日午后,他推开窗,不远处,一女子被簇拥缓缓踱步而来。
她看上去比唐予安大上一些。
乍一看,五官冲击力很强,精致妩媚,艳色的华丽宫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大概是察觉到视线,那女子往唐予安的?方向看去,停留了几秒,片刻后,浅笑,那一刹那,惊艳了时光。
她挥手,让其他人下来,往唐予安走来。
唐予安蹙眉,警惕看她。
门被轻轻推开,女子进来了。
唐予安彻底看清楚她的模样,极艳丽,极妖娆,眼角的?两抹绯红,从来是唐予安独有。
而眼前的?女子,是第二个。
唐予安认同杨舒那句话,眼前的?女子和他很像,更让唐予安莫名生出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唐予安弄不清楚缘由,不清楚她的目的,背靠着?墙,一手护着孩子。
丽妃凝视着?唐予安,久久没有移开眼,似乎看呆了,又似乎在透过他看什么?,眸光复杂,却泛着?柔和。
忽的,唐予安看到一滴泪从她的?眼里滑落。
唐予安:“……”这是怎么了?
丽妃哽咽着吐出一句话:“小安,我是你小姨。”
唐予安瞳孔骤然放大。
唐予安坐在软榻上,垂眸,呆呆的?,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这,这太荒唐了吧?”许久,唐予安才找回声音。
唐予安从小便知道,自己是个母不详的孩子,父亲在他还没成长起来时就死了。
可以说,唐予安的?成长是没有?父母陪伴的?。
没有,不代表不需要。
那时候他还小,羡慕着?其他孩子有?那样好的?父母,父亲死了,他执着于寻找母亲,可一点消息都没办法,仿佛人世间就没有这么?个人存在般。
越来越大后,他也逐渐释然,大概,是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孤独吧。
那时候开始,他把那份执着藏在心里,永远封存。
没想到今天会再次揭开,还是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
丽妃说,他的?母亲,也就是丽妃的?亲姐姐,是千年狐狸,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乔潋。
乔潋一心向?道?,修行千年,一遭雷劫,躲不开,差点身亡,是一个人类男子救了重伤的他。
那注定是一个劫。
是乔潋的?,也是那个男人的?。
日渐相处下,两人情?投意合,互许终身,乔潋很快就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