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瑟瑟发抖,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再次被抛弃。
林恒心软成一?片,也心疼了一?片。
他抱紧了怀里的人。
“不抛弃,只要你不抛下我,我怎么会主动抛弃你。”
“好,我会记得的。”永远都记得。
没多久,传来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声,林恒低眸一看。
美人窝在他怀里,贴着他胸膛的小脸,绝美染着红扑扑的颜色,莫名有些可爱。
睡颜恬静,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与酒醉那一次完全不同。
林恒的心柔软极了。
轻手轻脚给他脱了外衣,抱着他,盖上被子,一?起睡觉。
夜,宁静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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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睁开眼睛,瞬间怔然后恢复了清醒。
眸子清澈如?雪水,透亮不染纤尘,却沁出一缕缕的寒凉。
他昨晚是何时睡着的。
脑袋里有一?丝疼痛,指尖轻轻揉了下眉心,不经意间触碰到眼睛。
似乎,眼睛肿了?
温辞余光不经意往旁边扫了一?眼,清冷的眸子难得出现一?丝别样的情绪。
少年沉睡着,棱角分明的眉眼,带着凌厉的美感,直击人心,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小狼狗般。
是他,林恒。
温辞记忆不错,身旁的少年,是他前阵子刚刚收下的小徒弟。
让他错愕的是,他此时窝在他怀里,少年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际,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将他禁锢在怀里。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只是,那人,不会说话,那人眉眼应该是温润的,不是这般的凌厉。
陌生的地方,分明不是他的主殿。
饶是不愿意相信,也没办法掩盖他昨夜偷偷爬床的事实。
身体并没有其他不适,他松了口气。
温辞指尖捏了下眉心,同床共枕仍叫他略有些不知所措。
思索了片刻,温辞小心起身,穿鞋,披上白色外袍,踟蹰片刻,转身离开。
原本应该熟睡的林恒睁开眼睛,瞧见那人略有些狼狈离开的背影,轻笑了下,重新闭上眼睛,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让这么多年来,情绪一直没有波澜的温辞不知所措。
试问每天晚上都在自己的主殿,隔日早上出现在相隔极选的偏殿,睡在陌生人怀里,任谁都没办法淡定。
温辞弄不明白。
这天,他又在少年怀里醒来,起身,慢条斯理穿衣,神色平静,淡然,仍是高高在上的仙尊,仿佛这一?阵子爬床的不是他一?般。
“师父,是你吗?”
背后传来一把低沉的嗓音,还带着刚起床时的微哑,如?同羽毛微微撩过人心。
温辞系玉带的动作顿住了。
林恒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瞧着某人明显僵硬的背影,似笑非笑,眸底是像小狐狸一样的狡黠,问出话却有些委屈和可怜。
“师父,你,你是不是对我……”
“我没有对你不轨。”大概是急于否认,他直接称呼“我”,连“为师”两个字都忘了。
林恒眉眼晕开笑意,乐极了,嘴上却嗫嚅道:“可是,可是……可是我们已经同床共枕了。”
林恒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狗,委屈极了:“我娘曾经说,只有夫妻才会同床共枕,师父,那我们……”
“为师与你是师徒。”那人的声音依旧清清淡淡,语气不容置喙,却藏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慌乱。
“可是,我已经没有清白了。”
身后依旧是软软嗫嚅的声音,隐隐发出的哭腔又如?一?只小奶猫,不用看,都知道,那模样定是委屈极了,又可怜极了。
温辞几乎是瞬间给这个小徒弟贴上了性子软,爱哭的标签。
林恒:到底是谁晚上窝在我怀里哭泣的!
温辞抬手,如?玉般圆润的指尖掐了下眉心,凤眸波动,不再如?往日平静。
“我会补偿你的。”
“这次,是为师修炼出了差池,神魂不清才误闯进来,以后不会了,你无需担心。”
这一?本正经的解释,要不是林恒清楚每次的原因,差点就信了,饶是如此,他刚刚特地伪装的小白花形象也差点破功。
他眉眼温和了些,有些欣慰,大概也只有这时候,眼前的人才是鲜活的吧。
这时,一?抹身影忽然出现在寝殿门口,阴沉的面容有一?瞬的错愕与震惊。
“师父,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云衡扫了一?眼只着里衣,呆呆坐床上的林恒,转眸死死盯着外衣只穿了一?半的温辞。
心里有不安和愤怒的情绪在叫嚣。
温辞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无波无澜,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慌乱和无措。
他没有回答云衡,旁若无人般,慢条斯理将玉带系上,浑身萦绕着凉意,高高在上,不容亵渎。
被无视的云衡,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起,他想冲上前质问,又被他的强大的自制力压住了。
林恒漫不经心睨了云衡一眼,眸色渐寒,又瞥见某人居然一声不吭,仿佛旁若无人,打算偷偷离开,压下笑意,嗫嚅地说:“师父,那如今以后你还会如?此呢。”
以后你还偷偷爬床呢。
林恒饶有兴致想看温辞的反应,可背对着,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清晨,暖色的光打在他雪衣上,带走几分冷意,勾勒出颀长的身姿。
林恒灼灼余光落在他的腰际,被玉带束起的腰肢,纤细而美好。
他恨不得从背后,将他的腰一把环住,细细揉捏。
温辞嫣红的唇微抿,眸子直视前方,嗓音淡淡,笃定的说:“绝无可能。”
他离开了。
林恒憋笑,嗯,我等着你打破你的flag。
“林恒,你和师父在说什么?为何师父会在你的房间?”
云衡依然站在殿门口,一?身黑衣,本就阴沉的人越发显得死气沉沉。
林恒轻轻抬起眼皮:“和师兄有关系吗?”
他起身,穿衣,穿鞋,叠被子,一?系列动作流畅而闲适。
偶有晨曦洒落在他身上,本就夺目的人越发显得明媚。
有他在的地方,隔绝了一?切黑暗与丑陋,刺得云衡眼睛发疼。
那种想毁灭一切的念头快速生根发芽。
“林恒,我与师父的亲密,是你永远都比不上的,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林恒半条腿屈起,随着靠着床,姿态慵懒而随意,回味今早温辞的窘迫,眼底泛着柔和的笑意。
亲密?
林恒偏头看他,如?看待一?跳梁小丑般,任由他肆无忌惮地跳蹿,偏不揭穿,就这么冷冷看他蹦跶。
他启唇,似笑非笑:“你与师父的亲密?你,确定吗?”
“轰”的有什么东西在云衡脑袋里炸开,慌乱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林恒的眼睛太清澈了,仿佛瞬间将他一?直以来极力隐藏的秘密狠狠挖出,赤-裸-裸暴露在阳光下。
他后退了一?步,克制不住地惊恐:“你,你什么意思。”
林恒支着下巴,将他的丑态尽收眼底:“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师兄,既已修仙,就该有仙人的品行,即便做不到心怀若谷,将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大善,也不要有什么算计的小心思。”
林恒双腿随意交叠,双手枕于脑后,将视线从云衡身上移到窗外的花草。
清晨的露珠在不甚强烈的阳光下,还未消散,泛着鲜艳的光泽。
“没什么事的话,师兄请回吧。”
云衡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却在拐弯时,一?拳砸在墙上。
声音森冷,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林恒,我一?定会毁了你,亲手将你的眼睛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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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白衣如?雪的温辞盘腿而坐,正在修炼。
没多久,温辞记不清是第几次睁开眼睛,指尖捏了捏眉心。
修炼,最先讲究的是心平气和,心无旁骛。
可温辞的心,乱了。
比在灵溪村,与“云衡”日夜相处时,还要不平静。
闭上眼睛,眼前是少年充满攻击性和侵略性的面容,耳边萦绕的却是截然相反的软软委屈的声音。
只听着声音甚至能在眼前勾勒出他可怜兮兮,小声啜泣的眉眼。
温辞不是故意上他的床,不是故意同床共枕,更不想毁了他的清白。
若还没与“云衡”有肌肤之亲,许下承诺,或许他会给林恒一?个更加合理的“补偿”。
现如今……
接下来的日子,温辞果然没有再“爬床”,林恒倒有些好奇,他是用的什么办法,没让“阿辞”晚上偷偷溜出来找他。
温辞似乎真的肩负起师父的责任,督促他和云衡修炼。
云衡天赋极高,修炼速度一日千里。
林恒是废材,修为低且停滞,为此,温辞特地让他走剑修之路,教导他练剑,尽心尽力,甚至还把他的贴身雪剑给了他,引来云衡嫉恨的目光。
林恒拿着雪剑,目光平静,他知道,温辞并没有偏爱他,只是“补偿”而已,他把一?切都分得很清。
这天,林恒下凌霄峰时,偶然得知一个消息。
不日,缥缈宫的宫主会带着女儿与众弟子来承天派。
据说,那少宫主曾经被温辞仙尊相救,一?见钟情,此次而来,为的是与他结为道侣。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好难受!!!今日短小,来日粗长,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