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你!
心悦你!
悦你!
你!
几个字,在林恒耳边久久回荡,他是幻听了吗?
见林恒久久没有反应,一贯淡然的少年僧人?眸中染上慌乱。
指尖掐着被子,无措又害怕:“你,你是不?是已经不?再喜欢我了?”
心思纯粹的佛子,动?了心,在半年前?的逃避后,此?时终于勇敢坦白自己?的内心。
在那之前?,他以为坦白会很艰难,可如今,确实释然的轻松。
既已动?心,为何要否认。
只是,此?时的他,有些?害怕。
他看着眼?前?俊美成熟的男人?。
时隔半年,他对眼?前?人?的思念无疑是掩埋在心底的疯狂。
他喜欢林恒,可如今的林恒,还喜欢他吗?
无尘不?确定,随着林恒沉默的时间越长,他的心越发的冰冷,眸底原本在看到他时亮起的光一点点暗淡,死寂。
原本下意?识抓着林恒衣襟的手缓缓垂下。
他垂眸,嗓音微哑:“我明白了,昨晚谢谢你了,你回去吧,昨晚的事,就当,就当没有发生?过。”
话音刚落,下巴再次被抬起,在无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恒吻了上去。
他的吻,霸道,强势,带着暴风雨般的气息。
他抱着纤瘦的少年僧人?,紧紧的,仿佛要把后者揉进骨子里?一般。
无尘被动?闭上眼?睛,沉溺在男人?制造的亲昵中。
不?同于两?人?最开始时,林恒试探性亲他时的小心翼翼和温柔。
也不?是昨晚久别重逢,又夹带着渴望的缱绻和思念。
而是宣泄似的,对少年僧人?许久才认清内心的不?满,对他终于认清内心的浓烈欣喜,也对他不?自信的无奈和哭笑不?得。
良久,林恒才放开了怀里?的人?。
少年僧人?的眼?角带着一抹绯红,他缓缓睁开眼?睛,纤长的睫羽上还挂着生?理?性的泪珠,一双清澈的眸子,仿佛含着秋波般。
明明该是诚心无欲无求的佛子,此?时却为了林恒,甘心被落下佛坛,堕落成妖精。
林恒故作凶巴巴地看着他,语气恶劣:“你刚刚说什么,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怎么,你又想像几年前?那样,和我有了夫妻之实,生?下孩子,却又丢了我们想再次离开?”
猛的被质问的无尘呆了片刻,茫然无措地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
林恒挑眉:“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无尘动?了动?唇瓣,指甲越发掐着被子,支支吾吾,白皙的脸颊涨红:“我,我……”
看着少年僧人?无措,慌乱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模样,林恒心底的恶趣味也渐渐敛了起来。
他抱住无尘,动?作无比轻柔,眉宇间尽是缱绻的柔情,他拍了拍无尘的后背,安抚:“好了,我刚刚是逗你的,我知道,你心悦我,我也心悦你。”
怀里?原本不?安的人?渐渐平静下来,双手试探性地环抱着林恒劲瘦的腰,依偎在他的胸膛。
半年来,无处安放的心终于有了归处。
忽的,他被林恒打横抱起,无尘发出一声惊呼。
“你,你干嘛。”
“带你去吃早饭。”
“你放我下来。”
“林恒!”
“好,好,你不?要乱动?,我放你下来。”
林恒刚把他放下来,无尘双腿一软,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还是我抱你吧,你昨晚那么劳累,现在肯定还没恢复过来。”
林恒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不?带任何想法的,可无尘的脸却涨红。
昨晚的事情,他虽然记不?太清,但也有印象。
昨晚,确实折腾太久了。
他的身子,腿确实现在都软着,他都想回床上躺着。
可他想吃林恒亲手做的饭菜,而且,被,被抱着去,太丢人?了。
小和尚害羞,林恒也不?强迫他,抱改为搀扶。
想着小家伙是和尚,昨晚又那么辛苦,林恒做了一些?清淡的粥和菜。
他本想喂小和尚吃的,可后者怎么都不?愿意?。
吃完,无尘犹犹豫豫羞涩地问起了昨晚的事情。
“无心给你下了药,我回来刚好发现,所以就……”
提到无心,林恒眸中一闪而逝一抹杀意?。
这个人?,留不?得。
无尘眉头蹙起,他猜得不?错,果然是无心。
下药!
无尘唇角泛着一抹薄凉。
他无法想象,若昨晚被无心得逞他会是怎样一番模样,大概,要自刎于佛前?吧。
而如今,换成了林恒。
无尘垂眸细细思索着,眸底划过坚定的神色。
“你,当时为何消失?”无尘动?了动?唇瓣问。
这件事,是他半年来的心结。
林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把所谓的快穿,回到现实说出来吧。
沉吟了片刻,他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扯着我离开,我抵抗不?了,被迫离开了,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回来了。”
林恒也不?知道无尘会不?会相信,所幸他没有再问。
吃了早饭,无尘打算去找方丈。
“我陪你一起去。”林恒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
无尘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知道林恒态度坚决。
两?人?来到了方丈的禅房外。
无尘顿住了脚步。
“你先进去,你在外面等我,如若需要,我会再唤你进去。”
林恒答应了。
无尘抬手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熟悉又苍老的声音。
“进来。”
无尘推门进去。
入目而来的是熟悉的摆设,佛像,蒲团,佛经,简单的桌椅和床。
这是方丈居住的禅房,也是他无数次进入的地方,只因这里?住着疼他的师父。
方丈缓缓从?蒲团上起来,转身看着无尘,眉眼?是熟悉的宠溺之色。
对于无尘,方丈不?止是把他当弟子,也当孩子一般疼爱。
“师父,弟子前?来认罪。”说着,无尘跪了下去。
方丈手捻着佛珠,并没有惊讶,似乎早已经料到。
无尘缓缓磕了个头。
“师父,弟子破戒了,佛心不?坚定,恐没有资格再侍奉在佛祖跟前?,无法弘扬佛法了。”
方丈视线落在无尘的头上,那里?早已剃去了三千发丝,却没有和其他僧人?一样点戒疤。
他缓缓叹了口气:“无尘,你可知,当初你出家为僧的时候,为师为何不?为你点戒疤,其实没有点戒疤,便不?能算真正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