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水温太高了,洗完澡裴倾城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
在梦里,很多美女穿着粉色的蕾丝性感内裤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晃得她眼都花了。
然后她就醒了,大概她是第一个做梦梦到美女屁股的女人吧!
为什么做梦都会梦到?
沈迢迢在这个房间里住过的事实对她的打击这么大么?
怎么可能?
裴倾城起床去洗手间洗脸,冷水拍到脸上,似乎才冷静了一点。
她看着镜子里满脸都是水的自己,嗤笑道:“裴倾城,你清醒一点,要搞清楚你自己是谁。”
裴倾城一向不爱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话,感觉很白痴,但是今天她对自己讲了很久。
讲到最后都忘了自己讲了什么。
今天裴氏有满要紧的会,还有杰克.陈说会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给她上一堂课。
难得杰克.陈有这个耐心,现在裴氏里有很多精英,他们每个人都非常厉害,以至于每个人都很有个性。
裴倾城的气场完全盖不住他们。
开完会,杰克.陈让裴倾城留在会议室里,他要给她讲课。
会议室的幕布上投影着很多数据,裴倾城对经营分析的那些名词很晕,本来她也不是学金融的。
杰克.陈推给她一杯黑咖啡:“准备好了么,裴总?准备好了我就开始讲课了,我讲课的三十分钟内,你必须要集中全部的精神,这样我说的东西你都能吸收掉。”
裴倾城抿了口黑咖啡,苦的心都跟着发苦了。
她点点头:“开始吧!”
“先说下经营利润率和营业利润率的分别。”
裴倾城洗耳恭听,还拿出小本记笔记。
手伸进包包的里一霎那,手指仿佛触到了一个软软的丝滑的东西,轻轻拉出一个角,低头一看,脑袋就炸了。
她什么时候把那条短裤给塞进包里带出来了?
她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她努力回忆,回忆。
早上洗完脸,换完衣服,她就拿起沙发上的包走出了房间。
至于什么时候把短裤塞进了包里,好像失忆了一样,完全想不起了。
“裴总,裴总?”杰克.陈在喊她:“我刚才说的,你听懂了么?”
事实上,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看着杰克.陈一脑袋的黄毛,裴倾城很跳戏。
用力把短裤塞回去,掏出小本,努力扬起微笑:“麻烦您重新说一下。”
杰克.陈的脸色很烂:“裴总,刚才我说了,您要充分利用这三十分钟。”说着,他看了一下手表:“现在还有二十七分钟,我要重复刚才的内容,所以你今天这堂课就已经浪费了三分钟了。”
“如果,您再教训下去,还会多浪费一分钟。”裴倾城不卑不亢地回过去。
杰克.陈是金融方面的奇才,但是太有个性了,经常黑着脸对裴倾城。
被裴倾城怼回来了,杰克.陈的脸色更臭:“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裴倾城深吸一口气:“您可以讲课了。”
杰克.陈瞧了一眼裴倾城,便开始继续讲课。
他的课讲的还是满生动的,大师就是大师,这么枯燥的内容被他说的相当有趣,裴倾城完全听进去了。
“这些经营数据是基本的知识,作为一个公司的最高领导,必须要对投资有相当敏锐的洞察力,这方面我觉得你可以跟沈小姐学习一下。”
裴倾城正听的全神贯注,冷不丁听到了沈小姐这三个字,下意识就问:“沈小姐?沈迢迢?”
“是,沈小姐是一烨擎天的CEO,知道这个公司的GFT市值升的有多快么?快到令人咋舌的程度。”
能让杰克.陈交口称赞的人,那就是很了不起了。
沈迢迢做人方面没话说,做生意更是人中龙凤。
裴倾城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泄气,她还停留在对一些金融名词似懂非懂的阶段,而沈迢迢就已经是商界经营了。
怎么比?
不对,她为什么要跟沈迢迢比?
好奇怪,她们根本不需要放在一起比,她们不是同一类的人。
“裴总,裴总,你在想什么?”杰克.陈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又分神了?”
“不是我分神了,是你打岔了。”裴倾城不动声色地说。
但是,表面上再装的云淡风轻,她还是分心了。
接下来杰克.陈的讲解,她好像一个字都没有听下去。
她的脑子里只有那几个字,沈迢迢,内裤。
“好了,杰克。”裴倾城终止了杰克.陈的继续讲课:“我知道你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今天不在状态,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今天到此为止,改天再讲。”
说着,她起身,提起包包往会议室门外走。
“裴总。”杰克.陈在她身后喊住她:“你今天的心很乱,的确不适合听课,等你的心安静下来了,再学习也可以,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我提起沈小姐,是给你一个学习的榜样。”
“你有心了。”裴倾城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沈迢迢,是她的榜样。
真难得,连这么刻薄的杰克.陈都对她赞不绝口,沈迢迢好像俘虏了全世界的人的心。
为什么,从昨天到现在,她身边的人总是跟她提起沈迢迢?
还是,她对这个名字太过敏感?
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头发呆了十分钟,想起中午要给烨倦送鸡汤的。
鸡汤早上她出门前放在炉子上煲着,让花姐看着火,等会胡管家会送到公司来,她再送去医院。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胡管家也要来了。
正想着,胡管家的电话打过来了,裴倾城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接通了电话:“胡管家,你不用上楼了,就在楼下大门口等我,我马上下来。”
“哦不是的太太,沈小姐刚才来了庄生晓梦,她等会也要去医院,所以我就拜托她把汤带去了医院,所以您就不用跑一趟了。”
穿衣服的动作僵住了,一只袖子都没有套进去,吊在半空中。
“喂,太太,太太!”胡管家在电话里喊她。
“哦。”裴倾城回过神来:“我在听。”
“太太,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胡管家忧心忡忡地问。
“不会,怎么会?”裴倾城干笑了一下:“那简直太好了,省的我跑来跑去。”
“那是的,我们就是这么想的,其实我们自己送去医院也是可以的。”
“那就这样吧!”裴倾城把穿了一半的衣服脱掉,坐在了椅子里。
不用她跑不是更好?反正,她也不想见到烨倦,她为他炖鸡汤,是因为她险些要了他的命而已,而已而已。
黄小纷敲门进来,看到裴倾城还坐在办公桌后面很诧异:“二小姐,您不是要去医院吗?怎么还在这里?”
“不去了,给我订饭吧!”
“哦,您吃什么?”
“随便。”
“那,鸡腿饭还是卤肉饭?”
“随便。”
“哦。”黄小纷退出房间,订饭去了。
裴倾城忽然心慌气短,胸口堵着难受。
她想起包里有种口香糖,很是清凉通透,吃一颗就会舒服一点。
于是打开包里找,谁知道手一伸进去就碰到了那条短裤。
该死,裴倾城闭了闭眼睛,看到这条短裤,她的心情更加没有章法地乱起来。
她干脆站起来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提着包包就走出了办公室。
刚好黄小纷捧着饭盒走过来:“二小姐,前台订了黄油鸡饭,我先拿来给你吃,咦,您这是要出去?”
“嗯,黄油鸡饭你留着吃吧!”裴倾城一边走一边套上了大衣,匆匆地往电梯口走去。
黄小纷纳闷地看着裴倾城的背影,喃喃自语:“二小姐这是怎么了,感觉心神不宁的。”
丁寒在烨倦的病房门口,正抱着电脑看资料。
他这样气定神闲,里面一定有人在伺候烨倦。
裴倾城走过去,丁寒立刻抬起头来,看到裴倾城有些诧异:“太太,您怎么来了?”
“我来很不正常么?”裴倾城反问道。
“当然不是,但是沈小姐帮您把鸡汤送来了,我还以为您不来了。”
“看来,沈小姐能够代替我喽?”裴倾城似笑非笑。
丁寒立刻察觉到今天的裴倾城似乎不那么爽,笑的更是灿烂如花:“在我们爷的心中,谁也代替不了您。”
裴倾城的嘴角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松动:“丁特助讲笑话的时候,特别的好笑。”
“肺腑之言,哪里是笑话。”丁寒拉开房间门:“太太您请进。”
沈小姐在里面,太太再进去,恐怕会是一场好戏。
他还是躲远点好,再好的戏他也不想亲自观摩。
不过,今天看太太的脸色,没有了往日的云淡风轻,难不成是那个短裤的魅力?
丁寒拉开门通报了一下:“爷,太太来了。”
说完便关门退出病房。
远离战场,否则非死即伤。
裴倾城进门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沈迢迢正舀起一勺鸡汤送到烨倦的唇边。
气氛和谐,甚至流动着温情还有种别的意味在里面。
沈迢迢看到了裴倾城,笑的露出了八颗雪白的贝齿:“倾城来了?胡管家没跟你说么,有我就行了,不劳你跑来跑去的。”
裴倾城向他们走过去,今日烨倦气色不错,脸色和唇色都恢复了健康的颜色,月牙白浅绿色暗花的睡衣更是衬得他令裴倾城想起了一个词:公子如玉。
烨倦的好看,时而像钻石一样夺目,时而像一尊玉雕一般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裴倾城忽然停住了,手伸进了包里,紧紧攥住了那条滑不留丢的小短裤,直视着笑吟吟的沈迢迢:“沈小姐,有个东西,你好像落在我的房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