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今晚睡的特别晚,裴倾城都讲了好几个故事,她还是抱着裴倾城的胳膊不肯睡。
“mummy,dadyy上次答应我陪我搭城堡的,而且他昨天和今天都没有打视频电话给我。”
“软软。”裴倾城合上书,低头看着她:“乖小朋友是要早点睡觉的,快点睡觉。”
“可是,daddy。”
“不要再说了。”裴倾城温柔地关了吸顶灯,只留下床头柜上的台灯:“你乖乖的快睡觉。”
软软也听话,不再闹了,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手机叮的一声,拿过来一看,是一个没存的号码。
看号码有些熟悉,便点开了。
一张照片立刻映入眼帘。
是渔卿卿,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裙躺在床上,那裙子只能遮住一点点主要的部位,其他的都露在外面。
她躺着床看着很眼熟,裴倾城仔细一辨认就认出来那是烨倦的床。
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
照片内容都差不多,只不过她一会抱着烨倦的睡袍,一会做出亲吻烨倦枕头的举动。
她是疯了么,照片里的样子像个*妇。
动动手指就把那些照片给删了。
删了是删了,但是又忍不住思索。
为什么渔卿卿会在烨倦的房间?而且穿的那么少。
将手机放到一边,关上灯翻了个身,却一直睡不着。
其实,渔卿卿在烨倦的房间里也没什么奇怪,也许烨倦还没回来,她偷偷溜进烨倦的房间拍了这些照片也不足为奇。
如果旁边躺着烨倦,她才应该生气。
咦,她生气了么?
她坐起来,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
要不要去问他那些画中人,到底是不是她?
第二天早上起的很早,要给软软他们收拾行李,他们今天就要出去拍摄了,软软很兴奋,又有点舍不得裴倾城。
“mummy,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mummy跟你们一起去了,燕姨一个人不是很寂寞?”
“那燕姨也一起去啊!”
“节目组不允许这么多人一起去的。”裴倾城亲亲软软的小脸:“要听雨楼爸爸和温蒂妈妈的话哦,知道么?”
“嗯,妈妈,我带礼物给你。”
“好。”
送走了他们,楼雨楼离开之前还忧心忡忡:“倾城,我们放你一个人在家里......”
“不要紧,我很安全。”裴倾城笑着道:“你们玩得开心点。”
楼雨楼担心的,不止是裴倾城的安全,还有烨倦。
裴倾城知道的,但是一连几天,烨倦都没有了消息。
他说话倒是满算话的,说一个星期只来两次,果然是这样。
不过,却接到了丁寒的电话。
她正在和燕姨在厨房里做菜,用肩膀和脸颊夹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应道:“唔,丁特助。”
“裴小姐。”丁寒的声音有些奇怪,含含糊糊的:“您在忙?”
“做饭,没什么忙的。”
“爷。”丁寒顿了一下:“病了。”
“什么病?”裴倾城停下切菜,伸手拿过手机放在耳边,听丁寒的语气,觉得病的还不轻,怪不得这几天没有动静。
“需要降火的病。”丁寒支支吾吾。
裴倾城想了想:“上火了?上火算病么?”
“总之,爷病了好几天,吊针也打了,但是人总是有些不舒服。”
“到底哪里生病了?”裴倾城有些莫名奇妙,听丁寒的意思,好像话里有话:“你们爷生了什么难言之隐的病?”
“其实,也不算是生病,是人为的。”
“你觉得猜来猜去的很好玩?”裴倾城有点焦躁,从厨房里走出来,坐在沙发上:“你不说我就挂了。”
“是这样,前天晚上。”丁寒压低声音,在电话里显得鬼戚戚的:“渔卿卿在爷的醒酒汤里放了点东西。”
“放了点东西?”裴倾城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
就是前晚,渔卿卿发了那些照片过来的。
“渔卿卿为了勾引爷,在爷的醒酒茶里放了正常人十倍的量。”
“然后呢?”她语气上听不出什么变化。
“我们爷当然克制住了,就算渔卿卿再千娇百媚,爷也抵挡住了诱惑,简直要给我们爷点一个赞。”
其实,裴倾城也猜到了,既然丁寒会打电话给她,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烨倦克制住了,要不然也不会打电话来邀功。
“哦。”她淡淡的:“不知道是要恭喜你们爷,还是替你们太太难过。”
“裴小姐。”丁寒提高了声音:“您怎么能一句淡淡的哦就结束了?您可知道这对于男人来说,是多伟大的举动?”
“那,你现在打电话来,是要我对你们伟大的爷做什么呢?”
“爷虽然挂了水,药物应该代谢的差不多了,但是身体还有些不适,您看您能不能来看看爷?”
丁寒说的隐晦,言下之意裴倾城立刻就听懂了。
他是要裴倾城来给烨倦降火。
隔着电话脸还是红了:“你们的爷已经战胜了自己,你就不要多事了,帮我跟你们爷捎句话,加油。”
然后便挂了电话。
手里握着手机,想了好半天,还是给烨倦打去了电话。
今天周末,他应该在家,好像是躺在床上,声音慵懒,很有雌性:“喂,倾倾。”
听他的声音,应该没有大碍了。
作为女人,虽然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但是也能想象到,一定十分难忍。
忍不住挽了唇,带着笑意道:“听丁特助说,烨董这几天身体不适?”
“丁寒真是年纪大了,嘴巴越来越长。”烨倦低沉悦耳的声音流淌在话筒中:“所以,你是打电话夸我的?”
“你想让我夸你么?”无声地笑着,她暇着眼皮,似不经意地道:“其实,你坚持什么呢,也不怕憋坏自己,听说是十倍的药量呢!”
“你的意思是,下次遇到这种事,我就顺水推舟了?”
“是啊,软玉温香,又是送上门来,再说你们是合法的夫妻,何乐而不为?”
她语调软软的,多半是调侃,所以烨倦也没生气。
“我这么乖,你都不表扬我么?”他声音哑哑的,大白天的愣把人给听酥了。
像个求表扬的小朋友,烨董这是被药傻了么,什么时候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裴倾城抿抿唇,低声道:“好,我表扬你,你很乖。”
“那有什么奖励?”
“嗯。”她仔细想了想:“下次你来,我煮一杯降火茶给你喝?”
“就只是降火茶?”男人似乎不太满意,语气钝钝的:“为了你,我可是忍的很辛苦的。”
“谁让你忍?”她有点不讲道理地道:“我又没让你忍。”
“倾倾。”男人的声音很平稳,但是暗藏着某种危险:“你是逼着我现在就去找你?”
“被下药而已,”裴倾城嗤笑着:“好像谁没被下过一样。”
听上去像是随口接的一句话,但是烨倦仔细咂摸,却咂摸出有种不同寻常的意思。
“倾倾,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裴倾城话锋一转:“我正想问你,我哥,哦不,是裴知君现在情况怎么样?”
“哦。”明知道裴倾城在打岔,也只能回答她的问题:“他的身世曝出来之后,裴氏的股价跌的很厉害,现在裴知君焦头烂额,一边忙着堵媒体的嘴,一边安抚股民抬高股价,总之是手忙脚乱。”
裴倾城咬咬唇:“这不够,我要查清楚整件事,我要让他坐牢,给我妈妈讨个公道。”
“倾倾,你也知道死无对证,事过四年,而且这件事情很难查出来了。”
“难道我妈就白死了?”
“裴知君的屁股没那么干净,这件事不行,就从另一件事入手,倾倾,不用着急,慢慢来。首先要解决的是你的事情。”
“我的什么事?”
“难道,你很喜欢一直当逃犯?最近因为裴知君的身世,你的事情在网上又炒起来了,趁着热点可以尽快帮你翻案。”
“那,渔梓约的死因,你有头绪了么?”
“楼雨楼不是在查?”男人轻哼:“他找了很多私家侦探和警察朋友,这几年你的小朋友聚集了不少人脉,混的风生水起。”
“人家已经不是小朋友了,当心被他的粉丝听见,烨董会掉粉的。”
“我又不是明星,我怕掉什么粉?”烨倦的嗓音说不出的蛊惑:“一个星期到了吧,我今晚去看你和软软。”
“软软不在家。”
“去哪里了?”
“出去玩了。”她闻到了糊味,燕姨应该是去露台晾衣服了,锅里还烧着菜,她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对烨倦说:“我不跟你说了,我的菜糊了!”
然后,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声,烨倦笑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给丁寒拨了个电话,他就住在烨家,随叫随到。
“爷,您找我?”丁寒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今天好点没有?”
“你进来。”他朝丁寒招招手。
丁寒犹豫着看着烨倦的脸色,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我给裴小姐打电话,也是想让她安慰您,您不是想见她?”
烨倦起床穿衣,看着他嗤笑:“这件事等会再跟你算账。”
“是,是,爷您还有什么其他什么吩咐?”烨倦态度还算缓和,至少一时半会不会拿他怎样。
“你查一下。”烨倦沉吟着,琢磨着裴倾城刚才的那句话:“大概是在四年前,倾倾的母亲去世,她回到裴家住的那段时间,在她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爷,您是指哪些?”
“她从庄生晓梦回烨家住,总共也就十几天的样子,从吃喝拉撒睡开始查。”烨倦换好衣服往外面走:“还有,梓约的案子查的怎么样,如果找到了证据有进展的话,将证据交给警方。”
“证据还没有,但是快了。不过,”丁寒迟疑着跟在一旁:“爷,您真的想把渔卿卿弄进监狱?”
“不然呢?”烨倦扭头斜他一眼:“继续让倾倾做逃犯?”
“那渔卿卿手里的视频......”
“也就她觉得,那真是一张王牌。”烨倦冷笑了一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