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倦将车开到了一个地方,然后下车东方拽着沈年的领子把他从车上给拉下来。
然后搡在地面上,沈年倒在地上痛的叫了一声,看着向他越来越走近的两人,两手撑着地面向后惶恐的倒退了几步,不安地问道:“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两人一言不发,沈年四处看,只见这里空荡荡的。
他们把他拉到了荒郊野外来,周围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虫子都没有。
而二人本来就身材高大,站在他的面前很有威慑力。
东方的手里好像拿着一个什么东西,然后慢慢的展开。
沈年惊恐的发现那居然是一条长长的鞭子,沈年的声音都发颤变调了:“东方,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不要乱来…”
东方举起鞭子一句话不说便朝沈年身上狠狠地抽去,沈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东方的这一鞭子应该是用了很大的力度,抽的他鬼哭狼嚎。
“你干什么,东方,我会报警的哦!不要以为你们尧舜集团在墨城能够只手遮天,还有烨倦,说了沈迢迢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她可是我的大侄女,我怎么会……”
沈年一句话还没说完,东方又是一鞭子下去。
而烨倦站在一边一只手抱着手肘,另一只手点燃了一根香烟,夹在两根手指当中不紧不慢地吸着,仿佛在看一出很好看的戏。
东方几鞭子下去,沈年便觉得自己已经皮开肉绽了。
他带着哭腔在地上匍匐了半天,伸手往屁股上一摸,觉得手心湿漉漉的,拿到面前借着月光一看满手心的血。
沈年嚎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我快要被打死了!”
东方不理他怎么说,就算沈年的嚎叫声划破天际他也当做没听见。
他高高的扬起鞭子又是一鞭,这一鞭子的鞭尾打到了沈年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就这样东方十几鞭子打下去,沈年趴在地上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奄奄一息。
烨倦的烟也吸完,他将烟蒂扔在地上握住了东方的手:“你累了,歇一歇,换我来。”
本来以为已经差不多的沈年睁开眼一看,烨倦手里握着鞭子向他走过来,他的寒毛倒立,但是此刻已经没有办法张嘴大声求救了,只能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哀求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就要被打死了…”
烨倦手里握着鞭子蹲下来看着沈年那张已经辨认不出来本来模样的脸,脸上纵横交错的鞭痕。
“怎样?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
“迢迢在牛头山,那里有一个蔬菜基地,他她后面的废弃的仓库里。”
沈年说完就晕了过去,烨倦和东方对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烨倦立刻起身,两人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疾驰而过沈年,他仍然像一只大乌龟一样趴在地上。
沈迢迢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她不知道在这个小黑屋里面呆了多久。
这里又潮湿又冷,现在正是冬天,外面的温度跟里面的温度相差无几。
而且铁皮房子的中间还漏风,寒风呼呼的冒进来,幸好她包里有两块巧克力,硬撑着挺了好几天。
如果不是这两块巧克力的话,估计沈迢迢觉得自己应该会被饿死的。
可是就算他再省着吃,巧克力也被她给吃光了。
地上还扔着一些快要腐烂的菜叶子,如果再支撑不下去的话她只能吃菜叶了。
可是那些菜叶子已经发霉了,如果吃下去的话只怕不但救不了她的命,还有可能会因此送命。
所以不到最后的关头沈迢迢坚决不能吃。
饿到极致,沈迢迢觉得自己快要出现了幻觉。
她没有表没有手机,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几天,她的生命在慢慢的流逝。
她的手放在了肚子上,她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此刻在她的肚子里是否还安全。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她一定要活下去把孩子给生下来。
她闭上眼睛,眼前慢慢地浮现东方的模样,东方的样子越来越清晰。
此时此刻沈迢迢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居然在想东方。
她现在很想立刻见到的人除了爷爷就是东方。
沈迢迢无力地趴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有多凉。
这么多天就是这样慢慢熬过来的。
她觉得自己好像熬不下去了。
忽然她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心脏狂跳起来。
是什么人?难道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来了吗?
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出现了,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不是沈迢迢的幻觉,而且她很快就听到了门上有人开锁的声音。
她用两只手用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向门口看去,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一股清新而寒冷的风从外面吹进来。
迢迢努力地向门口看了一眼,实在是支撑不住自己,晕了过去。
在医院的VIP病房里,沈迢迢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东方站在床边低头痴痴地看着沈迢迢苍白的面容。
还好刚才医生仔细地检查过后跟他们说沈迢迢只是严重缺水和营养不良,其他的并没有大碍,好在她吃了两块高热量的牛奶巧克力补充了体能。所以才能挺到现在。
而肚子里的孩子也很顽强,只要在医院里多调养几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刚刚才东方在那冰冷潮湿的仓库的地面上看到沈迢迢躺在地上的那一刻起,她以为沈迢迢死了,当时心里涌过的绝望不可言喻。
不过还好还是把沈迢迢给找到了,东方的目光在沈迢迢的脸上长久的停留着,看了很久之后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烨倦和烨夫人他们都在门口,东方走到烨夫人的面前,向她弯腰:“伯母,我先走了!”
“怎么,你不等迢迢醒来了吗?医生说迢迢很快就会醒的。”
“不了,“东方的脸上有淡淡的倦意,为了沈迢迢的事情他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怎么睡过好觉了,再加上他大伤未愈,脸色很是难看。
烨倦走过来:“我送你到电梯那里。”
两个男人迈腿向电梯走过去,快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烨倦才开口说话:“我想知道你不留下来等迢迢醒来的理由。”
“你好好照顾她,她经历过生死,所幸肚子里的孩子还安全,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辜负她。”
电梯门开了,东方走了进去。
烨倦用手按住即将要关上的电梯门,看着东方的眼睛问道:“怎么,你的意思是要把迢迢拱手让给我了?”
“我没有让爱的习惯,但是我知道迢迢爱的不是我,所以那时候我在心里发了一个誓,只要她能平安回来,我就不会再纠缠着她。”
“所以你认为迢迢爱的是我,你就想把她给推给我吗?”
“她他豁出命都要让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但从这一点你为什么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再说迢迢出事的这段时间我能看出来你和烨夫人一家都十分关心迢迢,把她当做了自己人,所以把她交给你我放心。”
东方推开烨倦我抵住电梯门的手,在关上门门的那一瞬间对烨倦说:“不要跟迢迢说我出现过,就说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
电梯的门关上了。
烨倦手撑着墙壁看着紧闭的电梯门片刻,便转过身向沈迢迢的病房走过去。
“迢迢!迢迢!”沈迢迢的脑中始终回荡着这个声音,声嘶力竭却又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听上去让人感到丝丝心痛。
沈迢迢很累,很想多睡一会儿,但是这个声音强行拉着她让她睁开了眼睛。
眼前稍微有一些模糊,有几个人影伫立在床边,一看到她睁开眼睛便欣喜的将她团团围住。
“迢迢,你醒了!”是烨夫人的声音,刚刚开口眼泪就掉在了沈迢迢身上的被子上:“你总算是醒了,谢天谢地,我的孩子。”
烨夫人啜泣着,烨先生扶住了她,语气温柔的对沈迢迢说:“迢迢,你感觉还好吧!”
沈迢迢努力睁开眼睛辨认着烨夫人,烨先生还有烨倦。
她的眼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去,然后又收回来,并没有找到她最想见的那个人。
“迢迢…”烨夫人擦着眼泪:“都怪我们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发生了这样的事,好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烨先生充满了愤怒的声音:“你放心,迢迢,我一定会将沈年碎尸万段!沈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件事情是沈年做的吗?沈迢迢脑袋晕晕的,现在不善于思考。
她努力地微笑了一下,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护士和医生走进来,医生给沈迢迢例行检查了一番告诉他们:“沈小姐现在刚刚醒来还很虚弱,不适合攀谈所以请你们先回去让她一个人好好的休息一下。”
烨夫人握着沈迢迢的手说:“那我晚上送汤来给你喝,现在你好好休息。”
沈迢迢微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大家转身出门。
就在烨倦准备踏出病房门的那一霎那,她轻喊:“哥,你先留下来!”
烨倦知道沈迢迢将他喊住是要问他什么,便关上房门走回去,看着沈迢迢苍白失血的脸,给她掖好了被子:“想要问什么?”
“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揍了沈年一顿,快把他给打死了他才说实话。”
后来烨倦让人回头去看了一下沈年,那里人烟稀少,几个小时以后才有人发现报警,估计沈年不死也只有半条命了。
“想要找到你总有办法,现在你刚醒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
“那,只有你一个人过去救我的吗?”沈迢迢迟疑地问。
烨倦知道沈迢迢的意思,她是想问东方有没有和他一起去救她。
烨倦从不撒谎,但是刚才东方也特地拜托过他,所以烨倦顿了一下才回答:“只有我一个人,怎么?”
“没什么。”沈迢迢摇摇头,但是她潜意识里面好像觉得她当时倒在仓库的地上的时候,有一双特别温暖有力的手抱起了她,而那个怀抱并不是烨倦的,而且她还听到了东方撕裂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