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烨宛没能忍住,本能的就摆起了手,“我一会就回去,苏贺还不知道我出来了,找不到该着急了。”
烨倦立时敛起了好容易钻出来的一丝丝柔色,板着脸道,“这是你家你还要回哪去?”
知道是自己说漏嘴了,她赶紧用沉默来假装反省。
停了一会觉得好像风暴过去了才敢问道,“丁叔叔说您在等我?”
烨倦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头很严肃的看着她,“莱奥诺尔今天去东湖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看来这监控可真是到位,恐怕她接到莱奥诺尔电话的同时父亲就已经收到信了吧。
“您不知道吗?”烨宛拉开凳子坐下,朝着桌上文件努了努嘴,试图用装糊涂这招把这件事带过。
烨倦不耐烦的摘下眼睛,捏了捏眼角以舒缓疲惫,“要只是为了公司,她还犯不着跑去东湖找你。”
烨氏并不是想搞垮沃德,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任何一个商人都不会轻易尝试,毕竟,金钱是小口碑是大,尤其对于烨氏集团这样规模的公司,正常的小动作都会被过度解读,更何况这种带有报私仇性质的行为。
如果不是这次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恐怕也不会借沃德发威,毕竟在商界闯荡这么多年,公私他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沃德的事真的是您授意的?”烨宛还是觉得有点不敢相信,爸爸在她的印象中可不是什么公报私仇的人。
烨倦默不作声,烨宛明白这基本上就等同于默认了。
“好吧,那苏贺呢?您跟他父亲真的早就认识?”
这个问题烨倦好像没想到,有一丝惊讶掠过他的眼底,不过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你听谁说的?”他合上眼前的文件收到一边,“也是莱奥诺尔?”
烨宛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选择一语带过,“我记得您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很不满意嘛,非逼着我换男主角,如果不是跟人家有仇怎么会这样呢?”
烨倦盯着她,好想要看穿是不是在含糊自己一样,好半天才轻描淡写的道,“我从来对事不对人。”
“好吧,那您认识苏贺的家人吗?”
可能是早上情绪激动,加上刚刚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烨宛感觉到胃里有点不舒服,一阵阵的犯恶心,只能端起水猛喝了几口试图压制下去。
“可能算认识吧,听他本人提起过,不过印象不深。”
尽管早前就已经让丁寒调查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那份毫无波澜的调查结果他总觉得好像遗漏了点什么。
尤其是之前跟苏贺接触的那次,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双眼睛里的恨意甚至好像都带着杀气。
“那你就没让丁叔叔好好查查吗?”尽管之前苏贺告诉过她这件事是个误会,可是莱奥诺尔的话却让她无法忽视。
“恩……查过……”烨倦重新将视线转回到面前的人身上,脑子里也重新梳理起丁寒上次查到的信息。
苏贺的父亲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板,最早之前跟烨氏还有过合作,之后因为一件新开发的技术专利跟另一家同类型公司产生了纠纷,最终败诉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上次交代丁寒查到最后也就只查到这家科技公司的创始人突发疾病过世,公司也宣告了破产。
再之后就是几年前被沃德注资重新以诺沃这个名字杀回业界,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饿,这些公司本身潜力也不容小觑,加上苏贺这个人看上去就不是个没有野心的人,所以今年看到它脱离救主改名自立的的消息也就不那么大惊小怪了。
“烨氏集团和诺文公司以前有过什么纠纷吗?”烨宛不确定父亲这样镇定自若的表现到底是发自内心的还是佯装给自己看的,所以问起来也就含蓄了许多。
“纠纷?”烨倦觉得好笑,“诺文是间科技公司,配合当时烨氏集团的战略,最多也就算是个合作商,而且,凭他当时的规模应该还没有到能跟烨氏起纠纷的级别吧。”
其实这话倒不假,烨氏集团旗下的产业原本就是四面开花,即便想要在科技项目上有所作为也没必要非得踩死其他公司,保持合作伙伴关系就足够了。
况且就算是凭借当时烨氏集团的实力,也已经足够吸引一大批公司上赶着想要合作了,怎么可能会跟诺文这样的公司有什么旧仇。
“那您跟苏叔叔本人呢,也不认识吗?”
“可能见过吧。”他见过的人恐怕连起来都能围着墨市外围绕好几圈,那可能人人都有印象。
烨宛抿了抿唇,口袋里的那支钢笔已经在\"掌心里被捂的滚热了。
“那这个呢,您还有印象吗?”她将钢笔横放在桌上,又往烨倦的方向再推近了些。
烨倦狐疑的重新戴上眼镜,拿起书桌上的笔只略略看了一眼就想起什么,转身在书橱边的展示柜里头取出那支印象中差不多的。
一手拿着一个比照着看了一圈,果然是一对,就连钢笔上的暗纹都是有关联的。
其实这展示柜里的也不全都是名品,大部分都是客户或是合作伙伴送来的,各式各样的礼物都有,他就挑了些外观精致或是有特色的收进去,没事或是思考的时候偶尔拿出来看看算是整理思绪了。
之所以对这支笔的印象比较深是因为它是当时烨氏集团达成第一个科研项目合同时签约的笔。
那时候的合作方签约完成之后顺势就把笔送给了他,后来这个项目对烨氏有不小的助益,所以这支笔也就被视作吉祥的象征留了下来。
怎么这支笔苏贺的父亲也有吗?
记得当时好像说是全球限量版,外壳的暗蓝色都是独家调制的颜色。
“这个,谁给你的?”烨倦又再仔细比对了一番,确定是同样款式的一套。
“莱奥诺尔。”烨宛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她明白在父亲面前通常可以的隐瞒也都是徒劳。
“她还说什么了?”
“说只要把这支笔拿给您,您就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