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撇开江老太的缺席,水桃和江玉山这场婚礼办得还算是圆满成功,村里人提起来也是赞不绝口。

席上有肉不说,来参加婚礼的每个人都分了两颗糖,还真别小看这两颗糖,有些家庭的小孩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

有单纯不懂事还跟自家大人说,希望水桃和江玉山天天都能结婚,这样他们就天天有糖吃了,实在是傻得可爱。

晚饭过后,大家又把借用的桌子板凳搬回了自己家里。

收拾完毕,热闹的水家一下子就清净了。

今天大家都起得早,忙碌一天也很累,很快左丽萍便招呼着大家去睡觉。

水学民和水雨橙对视一眼,趁大家睡觉后,不顾凛冽的寒风,偷偷摸摸地蹲在水桃和江玉山的婚房外,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二哥,怎么里面没声音啊?姐姐姐夫都不说话吗?”

水雨橙整个人贴在窗边,换了各种姿势都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

水学民也挺纳闷呢,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夜,江玉山不可能啥也不干就睡大觉吧?

“不急,咱俩再等等。”

水雨橙冷得发抖,牙齿打颤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再蹲下去,我明天非得感冒不可。”

水学民非常鄙视,这点小小的问题都不能克服,将来一定成不了大事。

“要回去你回去,我是不会回去的。”

水雨橙很纠结,他一个纯洁的小孩子也不知道来这里看啥,水学民让他来,他就来了,但他身子骨实在扛不住,决定先走为敬。

水学民生气地哼了哼,不看拉倒,他一个人看也行,当初听他哥的墙角,被他哥给揍了,他不信江玉山这个当妹夫也会揍他。

这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头也没回道:“大哥,你等我再看看,我就看一眼就回去了。”

搁在他肩膀上的手顿了顿,然后水学民就感觉身后的人慢慢弯下腰离他越来越近,水学民还没回头,耳边就响起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我现在人站在你面前了,你快点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水学民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抬头一看,站在他身后的人居然是江玉山,他在这里蹲了这么久,居然都不知道他是啥时候出来的。

走路还没一点声音,真是跟个鬼似的。

偷听墙角被当事人给逮住了,真是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

不过水学民的字典里就没有尴尬两个字。

他站起身,打着哈哈挠着头:“那啥,我是来找小橙子的,这孩子太调皮了,一点儿也不懂事,我回头一定替你教训教训他,妹夫,我走了,再见。”

水学民硬着头皮从江玉山身边走过,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江玉山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轻轻哼了哼,这笔账他记着呢,来日方长,等水学民娶媳妇儿的时候,看他怎么收拾他。

赶走水学民,江玉山就进了屋,水桃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两床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半个头和一双眼。

余光微微一瞥,江玉山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水桃一双手死死地按住了自己跳得扑通扑通的胸口,咚咚咚的跳得实在太快了,水桃都害怕它会跳出来。

很快,江玉山钻进了她的被窝,躺在了她身旁。

屋里的煤油灯一直亮着,江玉山一扭头就能看见水桃面若桃花的脸,还能听到到水桃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想到接下来的事,江玉山有些躁动的舔了舔自己的嘴皮,身侧的手慢慢放到了水桃身上。

一摸,却摸到了水桃跟绸缎一样滑溜溜的皮肤。

江玉山呼吸一窒,这要是还能忍他就枉为男人。

一股冷风灌进被窝,水桃冷得抖了抖,还没做出什么反应,江玉山已经压在了她身上。

两人呼吸交缠着,水桃还是第一次隔这么近看他。

她的玉山哥哥真的长得好好看,皮肤白白净净的,脸上一颗痘痘都没有,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但是正经起来也好迷人。

水桃放松着自己僵硬的身体,呼吸也慢了下来,白嫩如藕的手臂搂在了江玉山的腰上,然后两人大眼瞪着小眼,谁也没有开始下一步。

江玉山发现,他虽然学了那么多理论知识,但真刀真枪上阵了,真是没点屁用。

他的脸又红又热,脑子里也成了一团浆糊,以前学习的生理知识,现在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小电影里的内容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那时候看得津津有味,此刻想起来却又觉得哪哪都不科学。

他赶紧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甩掉。

双手撑在水桃身体两侧,热气全都扑在了她脸上。

水桃的秀发散开扑在了枕头上,眼里波光流转,娇/媚横生。

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似紧张又似在害怕。

明明脸红滴血,却又大胆坦诚,江玉山心跳如鼓,本能的低下头含住了水桃的唇瓣。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水桃这么信任他,他可千万不能掉链子,不然在媳妇儿心里留下了什么阴影就不好了。

水桃这么紧张,他就更不能紧张了。

一吻结束,水桃的唇都肿了。

江玉山沿着她精致的锁骨往下,就在水桃紧张的闭上眼后,他猛地抬起了头。

等待落空的水桃不解的睁开了眼,就见江玉山鼻端流出了两股刺眼的鲜红。

水桃有点凌乱,这好端端的咋还流上鼻血了,她起身,拿过床头早就准备好的毛巾给他擦了擦。

江玉山迅速接过:“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则是把被子重新盖到水桃身上,除了脑袋,啥也没有露在外头。

这要是再看下去,他这血也别想止住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一个王者,直到遇到了水桃这个小妖精,他发现自己成了嘴强王者。

“媳妇儿,咱俩都是第一次,你一来就给我下猛药,我哪能顶得住。”

水桃一双眼睛在他脸上转啊转,紧张感什么的一下荡然无存,她总算知道了曲英的忠告是什么意思了。

早知道刚才就不该换上大嫂送的东西了。

江玉山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可能是没有到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变得有些炸毛。

“玉山哥哥,你好搞笑哦。”居然真的会流鼻血,哈哈哈。

江玉山很想哭,他都这么惨了,水桃还嘲笑他。

笑完了,水桃又觉得不好意思,从热烘烘的被窝里伸出了手,轻轻刮了刮江玉山的背,顺毛道:“不然就把灯熄了吧?”

看不到,应该就不会这么紧张了吧?

水桃不确定的想。

熄灯?熄什么灯?今天就是死,他也不会把这灯关了。

江玉山眼含哀怨,毛巾一扔,又钻进了被窝里,他要给水桃好看!

等江玉山心潮没有那么澎湃之后,他按着本能,把钥匙插进了锁里。

只不过这钥匙和锁还不太匹配,他把钥匙取出来观察了好几次,才终于打开了锁。

……

两人一觉睡到大天亮,水桃醒来的时候江玉山已经不在屋子里的。

身上的贴身衣物也是穿得整整齐齐的,水桃想了想,脑子里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两人嬉闹到了凌晨,那时候她累得不行,连胳膊都抬不起,完事就睡了过去,江玉山怕她感冒,还给她穿上了衣服。

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一看就是被收拾过。

水桃心里甜滋滋的,她的玉山哥哥果然好体贴。

正想着呢,江玉山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碗红糖煮的鸡蛋。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带上了一抹颇为羞涩的笑意。

江玉山把鸡蛋放到床头柜上,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两只手轻轻揉着她的腰。

水桃感觉还好,不过呢江玉山愿意伺候她,她也不会傻着说不要。

她软绵绵的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还早,不到九点呢。”

都九点了,可不早了,平时她最晚都是七点起床的。

水桃问他:“你怎么不叫我?”

江玉山道:“大冬天的起来那么早做什么,这是你自己家,你还担心咱妈说什么啊?”

这话还真是这样个理,若是嫁到江家去了,她还得想想自己起晚了,会不会惹得江家的人不高兴,在自己家里却完全没有这种烦恼。

“你看咱妈多疼你,我起床就给我吃了一个饼子,你起床还用红糖给你煮了三个蛋。”

时间还卡得这么恰当,鸡蛋不冷不热,刚好可以吃进嘴。

“那是我亲妈,当然对我好。”

要不是江玉山,她还真没想过找个入赘的男人,如今却觉得这样真好。

别人家哪有自家舒坦,一大家子人都爱着她,好舒服哦。

江玉山端着鸡蛋,一勺一勺的喂着水桃。

水桃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宝宝,啥都不用操心,躺着就好。

吃完了两个鸡蛋,水桃就摇头:“我吃不下了,剩下那个你吃吧。”

江玉山道:“我不吃,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鸡蛋,你自己吃。”

水桃愣了愣,鸡蛋多稀罕的玩意啊,江玉山居然讨厌吃鸡蛋,好奇怪哦。

“快,趁热吃了,不然等会儿凉了。”江玉山催促着她,让水桃放下了心中的疑问。

吃完了鸡蛋,水桃也穿衣服起床了,虽说是在自己家里,但一直睡在床上也不像话,再说,她还想要点脸呢。

江玉山则是把碗端到了厨房,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左丽萍,他笑嘻嘻道:“岳母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左丽萍头也没抬:“不用,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再说,厨房的活你也帮不上什么。”

“您这就小瞧了我不是,饭不会做,但是我可以替您烧火啊,我现在已经是这个家里的成员呢,哪能什么事都不干,让您一个人这么辛苦。”

左丽萍笑了笑:“辛苦啥啊辛苦,我都习惯了,你只要好好对水桃就行,家里的事也不用你操心。”

江玉山是个啥性子,婚前就知道,指望他来干什么活是不太可能,不过,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这话,还是让左丽萍心里舒服了一些。

江玉山非常感慨:“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啥好事,这辈子娶到了水桃这么好个媳妇不说,还能遇到这么好的丈母娘,哎哟,我这福气,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干啥啥不行,溜须拍马他第一名。

这人啊,谁不喜欢听好话呢,就算知道江玉山这张嘴能说会道,也不妨碍左丽萍听了心里觉得舒坦。

碰巧遇到来厨房偷嘴的水学民,左丽萍剜了他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人家小山子都知道来帮帮忙,你们父子仨跟大爷似的,就等着老娘来伺候。”

水学民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大馒头,不是,他吃个早饭,招谁惹谁了他。

他妈可真是的,有了女婿就忘了儿子了是吧,水学民气哼哼的出了厨房。

他要去跟爸和大哥告状,要共同抵制江玉山这个马屁精。

“这一个个真让人不省心。”

江玉山笑了笑:“我以前也跟学民一样不懂事,不过这男人只要娶了媳妇就会改变,有了老婆孩子就知道什么是责任了。”

提到孩子,左丽萍又有话说,不过这些话不适合对江玉山讲,等有时间她得找水桃说道说道。

至于水学民的婚事,开春后她也立马给他安排上。

水桃结婚,公社那边还给她放了几天假,这两天她都能轻松待在家里。

把头梳好,她就打开房门和大家一起吃早饭了。

三个鸡蛋已经填饱了她的肚子,这会儿也只是和大家坐在一起说说话。

婚后第一天的早饭,还算是丰盛,除了稀饭咸菜,还有白馒头,不过量有限,每人只有一个。

江玉山入赘的第一天,大家都适应良好,目前,还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坏毛病。

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吃早餐时,门外了传来了喊声。

“队长,队长,不好了,知青点的知青打起来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水宏生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往外走,看见来人是知青点的点长马英华,他道:“马知青,你说啥,谁跟谁打起来了?”

马英华顺了顺气,又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赵月,自从上次被批/斗过后她神经兮兮的,还趁女知青睡觉的时候把人家头发剪了,哎哟,现在知青点可乱了,队长你赶紧去瞧瞧,我们劝不住了。”

听到赵月这个名字水宏生就来气:“我先过去,老大你去把妇女主任和民兵队长都给我叫来,这群人真是反了天了。”

屋里的水桃听到马英华的话,心里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被剪了头发的人不会是顾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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