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峰
后峰小竹屋,风惊寒手持利剑,微微低头喊道,“师尊。”
那竹屋之中隐约坐着一个人影,那人似乎在擦拭着一把剑,一把难得的利剑,剑身闪过一道白光,锋利入骨,似乎凑近了觉得那剑气会割伤自己。
风惊寒只是安静的站在小竹屋外,有片竹叶晃晃悠悠从上方落下,然后打在风惊寒的头上,最后竹叶转了个圈,然后“哒”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掀起点点光尘。
突然风声而过,竹叶纷纷“沙沙”作响,吹起好几片竹叶,然后有一片卷入那竹屋内,落在了那柄剑的旁边。
原本锋利的宝剑,因有了这片竹叶,竟也显得多了几分柔意。
“你心不静。”剑越说道。
他正是剑峰的峰主,风惊寒的师尊。
剑越看上去相貌平平无奇,只是那双眼睛却无比的坚毅,他将一生都奉献在了剑道之中,放眼整个修真界,剑道在他之上的,不超过两人。
风惊寒紧了紧握住的剑,不发一言。
他回来后先去刑峰领了罚,又是二十道雷鞭,打得他皮开肉绽,若非自身体格强健,怕此刻也是无法站到这里的。
当然,领了罚后他并没有回剑锋,而是在云峰等到苏天他们回来。
直到今早苏天他们回来后,他才回的剑峰,特来向师尊请罪。
剑越拿过旁边的剑鞘,“嗖”的一声将利剑收回,寒光一闪而过,那些凛冽的剑气也随着利剑回剑鞘后轰然消散。
又是一阵风起,哗啦啦的竹叶又落了一地。
竹叶飞舞扬起,风中只有风惊寒的身影如此笔直,不动分毫。
似乎是谁叹了一口气,剑越从屋内缓缓走出,“你注定命遇情劫,只能不破不立,我让你修无情道,便是想让你逃过此劫,为何你却定要执迷不悟。”
风惊寒抿了抿嘴,“剑道不可摧,亦不可躲。”
剑越微微沉了沉目光,“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剑道的造诣在所有弟子之中也最高,为情劫如此堕落,令我失望。”
风惊寒直接单膝跪下,恭敬道,“是弟子过错。”
他握住剑,心里却依旧没能平静下来。
甚至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
想到此,他握住剑的手更加用力,利剑被他握紧,发出‘嗡’的一声,似乎不堪重负。
剑越撇过头,似是无奈。
“我算出你本命之剑即将出世,这是你的机缘,其他琐事,待你认定本命之剑后再说吧。”
风惊寒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吐出了一个字,“是。”
剑越转身回到竹屋,脚步却是一顿,“算起来,妖潮到了,今年就由你代表剑峰去吧。”
风惊寒久久未能回话。
剑越侧过头,看着风惊寒,“你不愿么。”
风惊寒垂下头,“是,弟子领命。”
在妖界跟修真界之中有一片草原名为龙门原,每隔十年便会有有一场妖潮,那些妖兽试图大规模的迁移到修真界,因此会想方设法的跃过龙门原,而每年各大门派宗门都会派人去阻拦那些妖兽。
因为妖兽也是有区别的,能够化形修炼的算是高级妖兽,那些妖兽自有一片的生存之道,而那些不能化形修炼,永远只能停留成妖兽模样的是低等妖兽,也仅仅只比野兽好上一些,也是修士常年猎杀驯服的选择。
那些低等妖兽无法开智,所以一切生存之道皆为兽类,他们血液里面流淌着繁衍的天性,每年都会繁衍出大量的子嗣,而十年,便是足够一批新的妖兽完全成熟。
而那时候,那些妖兽血液里面就流淌着占据侵略的野心,他们会结伴而行冲破龙门原,试图在修真界扎根生长,因为那些低级妖兽的生存之地无比艰辛,他们也被所有高级妖兽瞧不起,只能被驱赶在妖界最寒苦偏远的地方,而唯一跟修真界联系的地方,便是龙门原。
龙门原,自是鱼跃龙门飞升成龙的意思。
风惊寒不是不愿意去,只是这一去,至少半年,他如今心思紊乱,怕去了也无法专心,但是去也好。
风惊寒如今,也想要去偏远一些的地方冷静一下。
只是在去之前,风惊寒还是没忍住先去了一趟云峰。
风惊寒甚少来云峰,以前他记得苏天,是常来剑峰的,只是那时候他一心剑道,再者对白寻雪亦是有种说不出的好感,因此只是将对方视若无睹。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苏天便不来剑峰了。
风惊寒握住剑,站到苏天的庭院之外,却是不敢上前了。
他要说什么,他又想要说什么。
他该来云峰么。
就在风惊寒犹豫片刻打算离开后,那庭院却是打开,只见苏天大大方方的从里面出门,冷不丁的抬眼瞧见风惊寒后还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过来。
风惊寒抿了抿嘴,转身就走,苏天赶紧追上。
“卧槽,你特么给我站住!”
苏天原本想过去缠着他七师兄要点药之类,结果直接就看到风惊寒来了,他简直不要太高兴好么。
现在好感度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他就指望着能多跟风惊寒相处一些日子好选个好机会一次性刷爆对方的好感度,特么他能拒绝这送货上门的服务么,明显不能啊。
“哎,你来都来了,走什么。”苏天好一会,累了,忍不住的朝着风惊寒喊道。
风惊寒的确身影停了下来,他犹豫片刻,然后转过头看向苏天。
跟以往记忆里的苏天似乎也并不一样。
他只记得过往苏天很是缠人,闹得云霄仙宗人人都知晓,当时风惊寒只觉得烦人,每次当苏天来剑峰后他都避而不见或是视而不见。
但那时的苏天看见他时,眼里总是闪烁着光亮。
只是不知何时,那眼里的光亮再没有亮起过了,现在的苏天看到他也会高兴,但却让风惊寒觉得并非以往那般高兴。
具体哪儿不一样,风惊寒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
而且再也无法再变回去了。
风惊寒看着苏天,苏天很年轻,这个年纪的少年,情窦初开,或许都无法真正理解为何情爱。
也可能是一时好奇,也可能是一时好玩,在风惊寒面前,苏天年幼得如同稚童。
所以石惊寒也一直认为,苏天是不懂的。
“我、”风惊寒看着苏天,云峰常年云雾缭绕,冷冷清清,如同他的主人一般。
风惊寒听到自己如此说道,“我要走了。”
苏天立刻瞪大了双眼。
特么我好感度还没刷完,你特么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