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G：最近总是和室友吵架，心里有些烦，我好像没办法和他沟通。他的性子很急，有时候上头了，我说话他好像听不进去。
J：说你兼职不正经的那个？
LING：……QAQ是的。我知道他人很好的，但是最近脾气太怪了，我都躲他好多天了。
凌南说了看电影后一天的事儿，还说了最近躲着顾轩清后，顾轩清一天到晚打电话找他的事儿。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输入状态才有了变化。
J：你对这样的行为反感吗？
LING：嗯，有一点儿，总觉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似的，可是又还不到发脾气闹翻的地步。
J：他是不是恐同？或者，不喜欢我这样的人？
凌南愣了下：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J：我喜欢男人，他是不是厌恶gay，所以才会迁怒你？
啊，是这样吗？
这么想想，好像有这个可能。
顾轩清问他，是不是同性恋，他好像是挺介意这个的。而且，还误会他在和老板谈恋爱。
凌南挠了挠头，侧身对着墙，想了好一会儿。
大不了下次和老板语音的时候，他躲着点儿顾轩清吧，不让他看见，应该就没什么了吧。
J：抱歉，因为我，让你和你的同学吵架了。
J：早点儿睡吧，晚安。
啊！他光顾着发呆，忘记回J的信息了！
LING：不是的哥哥！是他最近脾气太怪了，我们也不算吵架，过段时间就好了，哥哥你别在意！
LING：QAQ对不起！刚刚呆了一下，没有及时回你的信息！
LING：哥哥你别多想，和哥哥没有关系！
J：我没事，睡吧。
J：我只是一个失恋了走不出来的陌生人，不要因为我影响了你的现实生活，这样我会内疚的。
老板好温柔！
明明是他应该哄老板开心的，结果反而被老板安慰！简直太不像话了！
LING：没有没有！哥哥你不是陌生人啊，你不是我哥哥吗？没有影响的，很快就考试完了，一个假期过去，再开学的时候应该就没事了！哥哥别担心我！
LING：哥哥，明天你的工作会很忙吗？最近琴房很满，我不能弹琴给你听了，抱歉啊。那个……你还想喝奶茶吗？或者你想喝别的什么吗？
J：还好，不会太忙。别给我点喝的了，你还是学生，还在做兼职赚钱，请我喝东西了你还怎么攒钱？
J：不早了，睡吧。明天聊。
老板今天的心情应该非常不好。
以往都不会像今天这样，一直提醒他时间不早、该睡觉了。
以往聊得开心的时候，聊到个凌晨一两点，也不是没有过。
凌南回复了一个“晚安”之后，心里思索着，还能做些什么让J开心？
只是推荐好听的音乐的话，似乎没多大意义，任何一台电脑任何一个播放器，不是都可以放任何音乐吗？
老板应该是想有人可以陪着他，才会让他连麦练琴的。
可是最近……老和人抢琴房又不太好。
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
第二天。
凌南照常醒来就给J发信息。
LING：哥哥，早上好。我今天起晚了，这会儿打算去食堂买早餐。哥哥呢？吃过早餐了吗？
J：嗯，吃了。你快去吧。
从短短的几个字里，凌南好像读出了J的不高兴。
怎么办，还因为昨晚的事儿心情低落吗？
也许，老板是那种很在意别人看法的人？要不，就是以为他和室友吵得很厉害，还在内疚？
凌南犹豫了下，看了眼时间。
快九点，应该是上班时间了，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J，但还是鼓起勇气给J弹了语音通话。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J才接通。
听那边窸窣的声音，应该是在走路。
凌南试探性的问，“哥哥，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那边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声音柔和了些，“不是说去买早餐吗？”
“嗯……一个人去食堂有些无聊，想和哥哥聊聊天。”说完这话，凌南自己就害羞了，耳朵烫得很。
J笑了声，“LING，你在撒娇吗？”
啊啊啊！不要说出来啊！
本来说这种话就很害羞了！！
凌南抬起右手，手背贴着脸颊蹭了蹭，声音微颤，“如果打扰到你的话，我、我就挂断了。”
“没有，不打扰。你慢慢走，注意看路，我陪着你。”
J的声音低沉温柔，语速不快，很有耐心的感觉。
凌南的步子不自觉的也放慢了些，连接耳机后，拿着钱包出了寝室门。
“室友都不在么？”
“嗯，我们专业不同，他们的考试比较难，还在准备着。”凌南已经走到食堂，问，“哥哥，你今天早上吃的什么？”
“不知道吃什么了？”J笑道，“早上我也起晚了，在公司食堂买了个肉包和豆浆。”
“啊，我们食堂的肉包味道也超级好的，而且好大一个，那我也吃肉包和豆浆吧！”
“小黏人精。”
虽然J的声音不大，但是他听到啦！
什么嘛，明明之前还跟着他点过餐来着，怎么他跟着J一起吃肉包，就变成黏人精了。
“哼。”
凌南小小的哼了一声，以表不满。
电话那头的人却笑了起来，“说你黏人，你还生气了？”
“没有，我哪儿敢和哥哥生气。”凌南指着肉包，说，“阿姨，我要两个大肉包，还要一杯豆浆。”
阿姨看了看凌南，迟疑了下，“同学，你确定要两个？你以前不是只吃一个的？”
“我可以的，阿姨！今天我要两个！谢谢阿姨！”
二食堂的包子，一个赛一个大。
阿姨装了两个肉包，又装了一杯豆浆，递给凌南。
凌南接下来后，把其中一个肉包隔着袋子捏在手里，拍了张照片发给J。
男生的手指白皙纤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漂亮。
捏着肉包的姿势应该是想表现得很凶很生气的，但是在照片里看到的却显得特别可爱，手小小的，还不如个包子大。
电话那头的魏景，看着手机上的图片，笑得弯了眼。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我们食堂的超大肉包，我吃得肯定和你不一样。”
J笑得更加愉悦，“知道了，幼稚鬼。你的肉包比较好吃，下次请我吃？”
“好啊，真的很好吃哦，也不知道阿姨是怎么做肉馅的，特别香，和我在其他地方吃到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吃完了早餐，凌南走回寝室，和J的语音还没有挂断。
凌南想，都聊了一个小时了，老板再怎么不忙也应该要工作了吧。
正打算挂语音了，J却突然说，“语音不用挂，你忙你的，我做我的，不打扰。”
凌南想了想，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做，打算回寝室找一找理论题做做，或者看一看老师发给他的大师教授的现场演奏视频。
“那我待会儿可以挂断一下吗？用电脑登陆后再给哥哥弹语音，可以吗？”
“好。”
回到寝室，凌南打开笔记本，插上耳机，都准备好了之后，给J弹语音。
J已经开始工作，他可以听见对方敲打键盘的声音，手速很快。
凌南也打开播放软件，开始看某大师的现场演奏视频。
看完了一场演奏，凌南摘了耳机，起身接了杯水。
坐回来时，听见J那边也有动静。
“哥哥？”
“嗯，听见你接水的声音了，想起来我也有好一会儿没喝水，有点儿口渴。”
凌南笑着问，“哥哥，你工作时太认真了吧，口渴都可以忘记的吗？”
J笑了声，继续敲打键盘。
凌南双手撑着脑袋，听了好一会儿。
这种感觉，有点儿微妙。
两人明明不认识，没有见过面，还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儿，和对方完全没有关系。
但是他们在互相陪伴。
他以前挺喜欢安静的。
一个人安静的学习，安静的练琴。
现在发现，能够听到一些动静，其实挺好的。
并不会受到干扰，反而当自己收回注意力的时候，可以听到对方的动静，心里还会有丝安定放松的心情涌出。
凌南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完全放空的时候，耳机里听着J敲击键盘的声音，感觉全身都很放松。
听到对方重重敲下一个键后，长舒了一口气。
凌南回神，声音轻柔的问，“哥哥，忙完了吗？”
“嗯，做完了。等我会儿。”说完，J点了下静音，让秘书进来，“这两天完成所有测试，游戏如期开始内测。”
“好的，魏总，那我先出去了。”
魏景点点头，和秘书比了个“嘘”的手势，打开了麦克。
“中午吃什么？”
再开口时，魏景的声音温柔了许多，秘书看愣了。
凌南想了想，“不知道，最近没什么胃口。哥哥你呢？”
魏景打开公司群，看了眼今天的食堂菜单，问，“想不想吃红烧排骨和青椒牛肉？”
“……嗯？”
凌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对方说，“等我四十分钟，叫个跑腿送来。”
“啊！不用啊！太麻烦了！我去食堂随便买点儿什么就好了！”
J笑了声，“陪我一上午，想请你吃个饭还要跟我客气。昨天不还说我是你哥哥么。”
“不是，真的不用！我不能总……”
对方并不想听凌南的拒绝，“先挂了，晚点儿再聊。”
“老板！！”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凌南郁闷死了。
做个兼职，为什么人情越欠越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