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像质问出轨伴侣的语气，他觉得很别扭。
但是想想顾轩清平时对他挺好的，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凌南说，“我想吃巧克力蛋糕，所以请跑腿买了这个蛋糕。”
虽然撒谎了，但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顾轩清莫名一股火升起，瞪着凌南好一会儿，对方却表情无辜又无奈，顾轩清愣是没敢把火发出来。
“嗯，走吧，回宿舍。”
凌南摇头，“我不回宿舍了，待会儿要去琴房。”
“你……”
顾轩清刚想反驳凌南的话，魏晴从二食堂里跑出来，拍了拍凌南的肩膀。
“嘿，小凌，我都说让你等我会儿了。走吧，我们去琴房。”
看见魏晴，凌南仿佛看见救星似的，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学姐，我们走吧。”
“喂，凌宝，等一下。”顾轩清拉住凌南，“晚上七点，我们四个去吃火锅。”
“哦，对，放假前咱们聚个餐，都差点儿忘记告诉你了。刚还特意跟老板定了个桌呢，别忘了啊小凌。”
凌南点头，“好的。”
得到回答，顾轩清松开手。
凌南立刻跑了。
跟着魏晴往琴房的房间走了几百米。
魏晴回头看了看，确定顾轩清没在附近了，才拍拍凌南的肩膀，“行啦，我走啦。”
凌南看向对方，疑惑的眨了眨眼，这才确认魏晴刚刚是特意跑过来替他解围的。
凌南点点头，“谢谢学姐。”
“不客气，看你一大高个儿委委屈屈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哈哈，怪可爱的。我哥来接我，我先走了。假期愉快，小凌。”
“假期愉快，学姐。”
没地方去，凌南回到食堂，找了个小角落吃蛋糕。
巧克力味儿香浓纯正，他还挺喜欢的。
给J点四寸的小蛋糕真是点对了，这个四寸小蛋糕太够吃了。
吃了一半，凌南掏出手机给J发信息：哥哥，我在吃巧克力蛋糕了。味道超级棒！谢谢哥哥！
J：不客气，喜欢吃就好。你给我点的蛋糕，我也很喜欢。
J：我在开车，晚点儿聊？
嘿嘿。
凌南弯着眼，憨笑。
好的~
不过，现在还是不要回复比较好，要是J在开车的时候看他信息多危险啊。
吃完了蛋糕，凌南在食堂顺便买了个肉包当午餐，去了琴房。
没有考试了，他想练什么就练什么。开心。
等J再联络凌南的时候，已经快到一点。
J：我到了。
LING：哥哥，吃午餐了吗？
LING：【图】我的午餐，大肉包！
J：【摸摸头】你还真是钟爱这个大肉包啊？喘口气儿，待会儿给妹妹做饭。
原来J还有个妹妹吗？
LING：哥哥辛苦啦！你休息会儿，多喝点儿水。
J：嗯，炒完菜，拍给你看？
LING：好呀好呀！哥哥做菜这么厉害，想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J发来了一张照片。
三荤两素，还有一大碗汤。
餐桌上只有两副碗筷，米饭少的那边，放了一碗超大的排骨汤。
凌南有些疑惑，但是不确定应不应该问。
他很好奇，为什么只有两副碗筷？
听J的声音年纪不大呀……
J：比你的丰富，有没有嘴馋？
LING：！！！
LING：哥哥！你怎么这样啊！你是故意做得这么好看拍了发来气我的吗！
LING：不要看不起大肉包！你下次尝过就知道了！
J：哈哈，好啊，我很期待。
J：还在琴房么？
LING：嗯呐，不想回宿舍。
J：晚点儿连麦？
LING：好的，我等哥哥。
凌南啃着手里的肉包，平时明明觉得超级香的，一顿不吃就会想，但是这会儿……一点儿也不香了。
J好像真的特别会做菜，只是一张俯拍照片而已，感觉每个菜都做得特别好，光看卖相就感觉到了美味似的。
他绝对不是馋。
应该是……羡慕。
*
魏景家。
兄妹俩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魏晴对哥哥做的排骨汤是一点儿抵抗力也没有。特别还是提前熬了好一会儿，这会儿又因为从大学城赶回来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汤只感觉更香了。
魏景问，“怎么样，消气了？”
“嘁，就会拿我爱吃的哄我。”魏晴嘴上不高兴，喝汤的姿势倒是挺标准的，“我从大门口一路跑到二食堂，就为了给未来嫂子解围，你可不得哄着我点儿！”
“嗯。喝汤的时候别说话。”
“哎，知道啦。”魏晴咽下嘴里的汤，问，“哎，那小子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一天天的没完没了的？该不会是你情敌吧？叫小凌的昵称可亲密了，还凌宝，呃，好肉麻！”
魏景轻笑了声，没说话。
“不会吧？还真是？”魏晴好奇了，“那你打算怎么做？再开学又天天呆在一块儿了，你按耐得住啊？”
魏景笑意更深，“那小孩儿太幼稚了，凌喜欢成熟稳重型。”
“……呸，老禽兽，你怎么不说他喜欢你呢，不要脸。”
*
凌南练了会儿琴，J的语音就弹了过来。
J似乎又在工作了，两人非常默契的没说话，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儿。
偶尔休息会儿，凌南听见J那边还有音乐声。
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感觉旋律还不错，挺好听的。
凌南摸了下琴键，凭着记忆弹了一遍他听到的旋律。
“学得很快么。”J说。
凌南愣了下，瞬间红了脸，“你、你听到啦？因为很好听，就随便……弹了一下。哥哥，你别笑话我。”
“没有笑话你，是真心的在夸你。只是听了一遍就能弹出来，你很厉害。”
“不是的，很多人都可以……”凌南被夸得更加不好意思了，声音越说越小。
J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你觉得好听？要不要我把琴谱发给你？”
“可以吗？”
J没有回答，直接打开了名为“内测07”的文件夹，将里面的音频和五线谱压缩成包，发给了凌南。
凌南用手机接收，解压文件，看见上面的详细信息。
是他没见过的曲名，好像……还是什么游戏的BGM？
凌南搜索了下游戏名，发现这款游戏才刚刚开测而已！
“哥哥，这个游戏刚刚开测吧？这个谱子和音频你就这么发给我没关系吗？”
“没事儿，拿去随便看看。”
凌南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J能够直接把这些发给他，应该是他们公司做的游戏。
才刚开始内测而已，这些资料他还是保管好，别不小心泄露了。
然后……
他就想到了可以怎么还人情！
“哥哥，这些曲子里，你最喜欢哪一首？”
J想了想，“第三首。”
凌南找出第三首的五线谱，从头至尾翻阅了一遍，把手机放在琴架上。
他对自己识谱能力相当自信。
“哥哥，我弹给你听。”
J选择的这首曲子，旋律轻快明朗，跳跃的音符都在诉说着愉快的气氛。
末了，凌南紧张的坐直身子，两手放在自己大腿上，问，“哥哥，还、还行吗？”
“好听。”J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很好听，如果可以当面看你演奏就好了。”
当面有些难，不过他可以视频。
这间琴房里有谱架，他可以找好角度之后拍视频。
“哥哥，可以视频吗？我可以弹给你看。”
“好。”
凌南挂断语音后，就在摆弄谱架，找了一个可以看到琴键和手、却看不见脸的角度后，弹了J视频。
将那首曲子又弹了一遍后，凌南扭身倾向了手机。
已经是夏天，凌南穿的T恤质地轻薄，领口宽大。身子前倾，就看见白皙纤细的脖子，突出的喉结，和线条分明漂亮的锁骨。
镜头一闪而过，凌南已经拿起了手机，关闭了摄像头。
语音那头，似乎听见了一声惋惜的叹息。
凌南语气期待的问，“哥哥，还可以吗？”
“嗯，听觉和视觉双重享受。”
“哥哥你也喜欢看演奏吗？那如果有机会的话，要不要一起去看演奏会？JC老师的现场超级棒的！”
“呵呵。”魏景笑得别有深意。
“LING。”
“嗯？”
“你想过把自己演奏的视频传到网络上么？”
“……没有。之前室友提议过，但是音质并不好，后期好像还挺麻烦的，我不太会用软件，找过教程学习，可是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总是怪怪的。”
J笑了，“软件的话，我会。你如果想的话，可以录制视频后发给我，我来做后期处理。”
凌南犹豫了下。
他和J的关系，是客户和陪聊的关系。因为在同一个城市，他们已经互相点过吃的了，他们已经不能简单的称为客户和陪聊的关系了。
如果麻烦J帮他后期的话，他需要付给J费用，以J的性格可能又会觉得……这样很麻烦吧？
“LING，在想什么呢？”J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觉得你可以发一些视频放在媒体平台上，增加你的曝光率，增添商业演出的机会，还可以让更多的人欣赏你喜欢的音乐。你不用觉得麻烦，我以前也没有尝试过，你可以先试一次，也让我试一次。”
“那我……”
“如果尝试过后效果还不错的话，我们再继续谈。”
凌南挠了挠头。
他有些心动。
现在的商业演出，几乎都是前辈和老师给他介绍的，他很难自己找到商业演出的机会。
如果录制视频可行的话，他就可以更快的攒到学费和生活费了。
“那……试一次？不过我明天就回家了，可能需要给我几天时间。”
“好，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来。”
等会儿聚餐时，他问问韩风做后期一次多少钱好了。
凌南弯着眼，笑容甜甜的，“谢谢哥哥！你真好！”
真的，J对他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