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不知道傅宴为什么会出现在楼梯口,也不知道她和许开逸之间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那一瞬间,她有种被人捂住嘴巴的窒息感,就怕傅宴对自己的误会再加一层。
孟溪张了张嘴想解释,但是却不知道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怎么说都像是掩饰。
就在她感觉自己憋得快要缺氧,快要原地爆炸的时候,令她万万没想到,许开逸突然开口了。
“傅宴,你怎么在这儿,大学霸最近忙什么呢,最近怎么不去打球了?”许开逸甚至往楼上迈了两个台阶,站在了和孟溪一起的位置,朝她笑了笑,“欸,学妹,你还不走?”
孟溪愣了,机械地转过头看了看许开逸,又看了看傅宴。
“我这就走。”
合着这两个人是认识的,根本就没她什么事儿呗。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许开逸微微弯了弯腰,靠近孟溪的耳朵,低声说,“好说啊。这样,明天来操场看我打球吧,结束了我请你吃饭。”
孟溪简直匪夷所思:“谁舍不得你了?你这个人,脸皮怎么比我还厚?”
……
从刚才许开逸和孟溪说悄悄话的时候,傅宴就开始眉头紧皱。
这会儿看到两个人之间低声呢喃着什么,尤其是孟溪脸上还带着娇嗔,傅宴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气得他咬牙切齿。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如果他表现出一丁点儿的对孟溪的在意,她一定会嘚瑟坏死了。
直到看到孟溪远离了许开逸一步,他才松了口气。他连忙叫住了许开逸,不让他再靠近孟溪。
“许开逸,高三的教学楼在南边,你要迟到了。”
许开逸俨然是不在乎迟不迟到的,能和可爱的学妹多说几句话,就算是迟到了被老师骂,他也心甘情愿。
“没事儿,我跑得快,嗖一下子就回去了。”许开逸说完,朝着孟溪笑,笑得孟溪都有点儿瘆得慌。
她也不管许开逸了,噔噔蹬跑上楼梯。见傅宴慢条斯理地站在那里,就讨好地抓住傅宴的胳膊,嘴上嘟囔道:“要上课了,快跟我回去。”
这下子轮到许开逸傻眼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傅宴被人抓住的胳膊,仿佛看见了天方夜谭。
傅宴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气了?他难道不应该瞬间甩开孟溪的手吗?还有他那眼神,卧槽,对得起这十几年来的高冷人设吗?突然那么温柔干嘛?
他还记得上初中的时候,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给傅宴送情书,他都是看也不看就直接扔垃圾桶,不知道伤害了多少可怜无辜的少女心。
这会儿许开逸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孟溪那可是直接拽住了他胳膊啊,而且校服都被拽得皱巴巴的,然而傅宴竟然没有甩开,甚至表情都不带一点儿生气的征兆。
狗子,你变了。
许开逸感觉自己这么久没见傅宴,世界观都改变了。他愣愣地看着两人,呆滞地张了张嘴:“你们认识?不是傅宴,你没搞错吧,她说女生,女生!”
傅宴看智障一样的表情盯着他。
“女生啊,这可是你最讨厌的生物,我最喜欢的生物啊!现在这个你最讨厌的生物现在竟然抓着你的手啊,你没点儿反应吗?”许开逸感觉自己像个傻逼,他在这儿卖力地手舞足蹈,结果人家两个人丝毫不为所动。
孟溪听完他的话,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才不想理他。拉着傅宴的手就要回教室。“我们快走,不要理这个傻子。”
拐过楼梯口的时候,听到许开逸撕心裂肺地喊道:“傅宴,晚上,晚上我就去宿舍找你!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
回到教室,孟溪盯着傅宴帅气的侧脸,痴汉一般地感叹:“你终于肯理我了。”
傅宴嗤笑一声,淡淡地收回视线。他手里拿着一支笔,不安分地转啊转,与他看似平静无波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几天,教室门口和窗台附近时不时有男生出没,扒着门口来找孟溪。更有甚者光明正大地给她递情书送礼物,简直不要太嚣张。
孟溪不堪其扰,哪有心思再去招惹傅宴。只是这突然的冷淡让傅宴有些不适应,感觉自己就像是凉透了的黄花菜,没有一点儿存在感。
……
孟溪丝毫没有发现傅宴那股子酸劲儿,照样沉浸在喜悦中。
“下周就是运动会了,又是我上场表演的时刻了。我报了400米和跳远,傅宴,你报了什么呀。”
傅宴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地说:“什么也没报。”
“太好了。”孟溪笑起来,欢欣鼓舞地搓了搓手,“这样,你就能在我比赛的时候看到我了。而且还可以帮我加油助威,给我买水和士力架……”
傅宴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孟溪看了两眼,最后镇定自若地说了一句:“你想得美。”
宽容她几句她还得了便宜卖乖,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运动会就是放松心情的,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把《中国上下五千年》看完,而不是无聊地盯着一群人在操场上撒丫子快跑。
孟溪把嘴一撅,都能刮个酱油瓶了。她摇了摇傅宴的手,讨好地说:“你来吧来吧,多活动一下不好吗?你看你这么瘦都不锻炼,也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