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萌准时来到会所上班。
她已经在这里上班一个多星期了。
这段时间她一面暗中观察每个来会所的可疑人员，一面试图接近前台，借以盗取客户资料。可是，前台的璐璐特别的难以接近，季萌想了好多办法，结果都没成功。
“璐璐姐，喝饮料。”这天，季萌再次发挥自己死缠烂打厚脸皮的精神，努力的讨好璐璐。
“嗯。”璐璐结果季萌递给她的饮料，随手放在了一边。
讲真，她真的有点看不上这个新人。长相一般也就算了，心气还挺高，居然企图混进前台来，简直就是做梦！前台这肥差她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小张，我看丽丽姐在叫你了，你别老是在前台晃。”璐璐有些不耐烦地挥手，“实话跟你说了，也不怕你不高兴。前台的工作是有要求的，最起码身高要在165cm！”
季萌：“……”小姐前世170cm！
但是现在她可没这底气来说了。想想现在这足足差了近20厘米的身高，季萌心里就郁闷。
没办法虽然她穿的就是原主这155cm的身高？
璐璐见她不说话，以为终于打击到她了，满心欢喜地挥手赶人，“你快走吧！再过一会就该有客人了，你别在这瞎晃，小心我一会告诉经理！”
告诉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扣钱呗！本小姐最不差的就是钱！
季萌心里腹诽了几句后，怏怏的走了。
趁着季萌拿酒摆盘的时候，丽丽凑过来，小声问：“怎么？璐璐又赶你了？”
丽丽还挺喜欢这个新人的。原本经理让她带季萌的时候她还满心的不高兴。新人不懂规矩，很容易惹事。那个时候就是她这个带人的老人要出面给解决了。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搁谁都会烦。来这的都是大爷，非富即贵的，谁能给她一个小破服务员面子？哪怕就是经理来了，也是该骂还骂。
所以，作为带人的老人，她的工作就是在新人捅了娄子的时候，一个劲地给客人道歉，直到客人不再生气满意为止。
所以，这么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谁愿意做？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新人居然会这么省心。不但从没给她惹过麻烦不说，还把自己提成的酒水全都分给了她。美其名曰新人什么都不懂，即便是赚了酒水钱，也是师傅的功劳。
这么识时务的新人丽丽还真是头一回见！
而且这个新人还特别的勤快，只要自己一得空就会去帮她的忙，让她在更衣室休息。
这种既轻松又赚钱的差事，丽丽自然干得非常开心了。久而久之居然还真的跟新人生出了点师徒般的感情，也开始真心实意地想要对她好了。
不过丽丽也才不过26岁左右，可以算和季萌是同龄人。
季萌没事会买些零食饰品之类的，然后送给丽丽。
饰品自然不会是什么高端奢侈品，否则那可就太吓人了。一个从农村来人生地不熟的土包子，居然会有奢侈品，想想都让人觉得可疑。
那些饰品都是季萌从路边摊买的。在时尚圈沉浸多年，季萌哪怕是闭着眼睛买，都能挑出比旁人要好看许多的款式，所以这些饰品即便不贵重，但各个都很漂亮。
丽丽爱贪小便宜，但新肠却不坏。在季萌那里拿了那么多的好处，自然同她要好起来。
季萌当然知道璐璐心里是打的什么算盘。只不过眼下她不能暴露，否则这几天她还真的白当服务员了。虽说前世也做过，但每天都要对人笑脸相迎的，季萌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说：“其实也不是，估计是璐璐姐太忙了，所以才赶往走的。”她顿了顿，咬了下嘴唇，无语，“其实是我不对，不应该老是跑去烦她。”
“她忙个屁！”丽丽闻言立马不屑地呸了一口，然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季萌的肩膀，“小张啊！你就是从小在山里长大，人人太单纯，所以根本察觉不到！”丽丽突然笑容特别古怪，末了还暗戳戳地朝季萌招了招手。
季萌不明所以，但还是凑了过去。
丽丽把手做喇叭状，然后凑到季萌耳旁，特别小声地说道：“知道璐璐为什么不愿意你去前台吗？”
季萌扭头茫然地看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其实服务员的工资也不低，和前台并没有什么差距。
辉煌会所为了调动员工的积极性，会所有一套自己的奖罚模式。
而现在，不管是服务员还是前台，全都是可以领取提成的。至于能不能卖出去，卖多少，那就全看你个人的本事了。其实单从丽丽的方面看，她也觉得季萌不适合去做前台。
原因无一不是身高和外在条件都不行。
璐璐一向都看不清她们这群服务员。她甚至曾经还当着别人的面嘲笑过服务员。作为服务员的龙头老大，丽丽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气，想要有朝一日可以扬眉吐气呢。此时她听到季萌对老板的事情感兴趣，她自然就放飞自我了。想说什么说什么，想黑谁就黑谁！仔细想想简直太爽了！
丽丽还真继续同季萌说话，“我跟你说啊，璐璐跟咱们公司的大老板……嘿嘿！”她朝季萌挤了挤眼睛，“你懂得哈！”
季萌：“……”虽然真的懂了，对不住了，她还是得记不住。
“真的假的？”她故作一脸吃惊，“丽丽姐，这事可千万不能乱传，否则若是被当事人给听到了，咱们可就完了！”
季萌借自己给丽丽搭了个梯子，至于她懂不懂得好好利用，那可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作为一个吃瓜群众，她最大的功用就是躺平，地上凉……
丽丽只单纯的以为季萌是不相信她，顿时忍不住眉毛一挑，声音也拔高了好几度。
“我能瞎传？”丽丽摇头，“你可太不了解我了。”
说着她隔着个走廊朝前台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女人都恨不得全世界昭告了你说还能不能是假的？”
季萌：“……”现在不少人都太狂野，饶是她有时候都有点接不住，更何况其他人？
对与璐璐的举动，丽丽则是表现得特别不屑，“哼！不过她也就在会所里呈呈威风吧。到了外面，给她八个胆子都不敢这么招摇！”
季萌越听越觉得傻眼，等丽丽把一通话说完，她都开始觉得头痛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堂堂一个大老板，找自家前台当情人，这说出去人家只会笑话你兔子还吃了窝边草！
季萌扭头看丽丽。
丽丽更是一脸的高深莫测。那架势就是在说，“你们都相信我吧！我说的都是真的！”
季萌：“……”这种求表扬的目光放在八卦上，还真的是……
她无语，只得点点头，“哦，难怪我之前见经历对璐璐姐都挺尊重的。”
丽丽拍拍季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现在终于明白了吧？”
季萌佯装一脸鞥懂地点点头，仿佛自言自语般小声嘟囔，“原来是这样啊！”
说完，她后知后觉地问丽丽，“丽丽姐，你说我天天这么缠着她，她会不会一怒之下让老板把我开除啊？”他一脸担心，“我可真的不想就这么丢了工作……”
“放心吧！”丽丽安抚地摸摸她的头，“想必老板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想要开除你。”
季萌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
丽丽以为她受到了打击，正琢磨着该去吃什么两人才能让季萌缓缓。
不料，季萌却突然问了她一句，“我们会所的老板是谁呀？”
“你不知道？”这下轮到丽丽惊讶了，“你这面试的资料做的也不足啊！”
丽丽语重心长地说了句。
季萌笑笑没说话，丽丽自顾自地开始帮她科普。
“你记得，咱们这家店他姓徐……”
“你说什么？！”老板的话一出口，季萌就惊讶的打断了他，甚至还更贴心地故意凑过去一些，然后大声又回答的一遍。
没想到这家会所居然徐家的！她怕自己误解了，于是忍不住再次追问了句，“你说的是哪个徐家？”
“呦，不错嘛！”丽丽闻言笑着打趣，“居然还知道徐家！”
季萌：“……”
但她此时没空同人闲聊。此时的季萌心中仿佛藏了一座火山，时隔多年，居然还隐隐有要喷发的迹象。
丽丽伸出一根食指朝上指了指，神秘道：“还能是哪个徐家？那位呗！”
难怪徐科会频繁的出入这家会所，原来这就是徐家的产业！
季萌记得最初查到这家会所的时候，还让卫衍特意地去调查过。结果显示法人是个他们完全不认识的人。当时季萌还觉得奇怪，这么个人，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真的能管理好这么大一间会所？
可是这辉煌会所有屹立不倒了好多年，完全没有丝毫的动荡。
现在，她终于知道原因了！
季萌暗暗叹了口气，如此看来，她想在会所里调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