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外,顾言刚踏出门,就忍不住一拳狠狠的打在墙上,“都怪我,都怪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
见他这样自残,顾城也不拦他,反正又死不了。
他视线紧紧盯着厚重的大门,似乎想透过门看到里面让他担心的人。
要不是顾言冲动,本来他们可以毫不费劲的拿下索马里基地,可是顾言忍不住追击那个挑衅的海盗,傻傻的冲进别人的陷进,而顾少为了救他,才会……
想到这儿,顾城对他便没了那份儿安慰劲儿。
时间渐渐过去,屋内依旧没有动静,只是唐医生的几个助手,时不时的出入,根本就无暇顾及他们。
顾城看着顾言不安的来回走动,不禁蹙眉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有唐医生在,顾少他会没事儿的。”
“城哥,那个老头真的可以吗?那么大年纪,他会不会手抖,手术刀他拿得稳吗?他……”
见顾言越说越不着调,顾城立马打住他,“阿言!唐医生是严少的师傅。”
连严琢都对唐子荣医生称赞有加,可见他的能力不是盖的,他相信唐医生有能力救回顾少。
而且现在他只能信他!
想起严琢,顾言不禁失落的喃喃念叨,“哎!要是严少在就好了……”
顾言冷不防的提到严琢,顾城眸色渐深,也难得的看着门口,陷入沉思,顿时长廊陷入了一阵沉寂。
“咚咚咚咚……”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的电梯口传来,声音渐近,两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长廊里。
顾城立马躬身致敬,“墨少,温少,你们怎么来了?”
温喻拂了拂有些凌乱的发,焦急的问,“琛怎么样了?”
“唐医生正在给他做手术,已经进去三小时了,一切都还未知。”
“唐子荣医生吗?”温喻立马追问。
顾城淡淡的点头,也没多注意他此时的激动。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一切都正常吗,怎么还会出事儿?”
墨景辰不愧是跟着顾琛在刀尖上舔过血的人,一下子就问道关键,他明明接到顾琛的电话,大家都毫发无伤,这才几个小时?
顾言闻言愧疚难忍,直接掩面跪在门口,“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老大……”
“行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温喻见墨景辰要出手,凉凉的看了眼顾言,急忙拦下,“一切等到琛醒过来再说。”
正在此时,大门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随之传出,让门外的几人都忍不住心提到嗓子眼,眉头紧蹙。
“唐医生,顾少怎么样了?”
看着唐子荣医生走出,顾城连忙上前追问。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冷冷道,“还活着。”
“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他吗,唐爷爷?”见唐医生一副不愿搭理他们的样子,温喻就知道,这老头八成是老毛病又犯了,定是顾城几人得罪了他。
看来他今天是藏不住了。
“可以……”
唐医生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抬头望去,“温小子,你怎么在这儿,难不成你跟顾家小子有染?”
温喻面露尴尬,再好的教养也险些绷不住。
“你们先进去。”
他只得赶紧朝着墨景辰使眼色,让几人进去,他拦着面前与他熟识的老头儿。
墨景辰几人担心顾琛,也没心思见两人叙旧。
见几人都进去了,温喻俊逸温润的脸上才扬起大大的笑脸看着唐医生,“唐爷爷,您辛苦了,要不我带您去休息休息?”
温喻说着还体贴的凑上前,给唐医生捏着酸痛的手臂,一脸的讨好!
“你带我去休息,这儿是你家呀,温小子,你跟顾家小子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吗?”
老头子一脸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温喻,“你……你这个臭小子,我让你离严琢那小子远点,免得被他带坏,你看看你,你现在这样,你对得起你爷爷吗?你……”
“唐爷爷,打住打住。”温喻赶紧拉着嗓门拉大的老爷子,哀求的苦笑,“唐爷爷,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儿,让您对我误解至此阿,您说说,我改,行吗?”
他是真不知道,这个老顽固怎么就觉得他喜欢男人的,还特别嘱咐他们家刚念高中的孙子,离他远一点儿。
温喻想到这儿,就忍不住又好笑又好气!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眼见顾家小子受伤就巴巴的跑来,还需要我误解吗,你对你老子都没这么关心吧?我告诉你这就是证据。”
“我那是关心朋友。”
“行了,老头子累了,今天不想再听你胡说,我得回去好好喝杯茶,压压惊。”
唐医生挥了挥手,也不看温喻,大步离开。
“那小子已经脱离危险,好好养养,这次可是元气大伤呀。”
想到什么,唐医生转身若有所思的看着温喻,好一会,才叹气一声,“哎!不过我可告诉你,那顾家小子有心上人的,他生死一线的时候还叫着人家的名字,可见用情至深,你呀,还是趁早对那小子死心吧。”
老头子留下这句话,不等温喻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的没影儿了。
生死一线念着的人?
温喻沉思半响,才想到宁檬,也只有那个女人了。
不过顾琛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那个女人为何不出现?
他邪魅的眼眸闪过幽蓝的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正是绅士好脾气的贵公子温喻他一贯生气,或者要算计人时的表现。
屋内。
见温喻进来,顾城已经确认了顾琛没事了,才拉着一脸不甘不愿的顾言走了出去。
瞬间,偌大的主卧,只剩下墨景辰和温喻。
看着沉睡中的顾琛,此时的他褪去狂野和冷厉,安静的躺在床上,得天独厚的俊美容颜,少了那份冷冽暴戾,仿佛落入凡间的天使,脆弱的让人心疼。
“很少见吧,这个样子的顾琛?”墨景辰面寒如铁,声音清冽。
温喻一向温润的眸子难得的凝固成冰,“是啊,从跟他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安适的躺在床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