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卧室在三楼,为了保持私密性,这一层和楼下做了很好的隔音处理,即便现在一楼大厅灯红酒绿,人生喧嚣,他在三楼的卧室,依然听不到什么太大的动静。
实在是喝了不少,回卧房后,他吩咐女佣给自己放洗澡水,等泡进浴缸之后,又嘱咐,“一会儿顾先生上来,直接带他来卧室找我。”
他想签完合同,直接倒头就睡了,实在困得厉害。
就是现在,他泡在温热的水里,身心放松,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立即闭上眼睛。
撑了很久,终于听到门外有响动,他想该是顾之成来了,于是起身去穿浴衣,却因为泡了太久,手脚无力,差点滑倒。
人倒是没事,但是噼噼啪啪的碰掉了一堆瓶瓶罐罐。
刚进门的顾之成听到动静,忙去推浴室的门,正看见自己的金主浑身沾着泡沫,把着浴缸扶手,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安然很白,泡过澡之后,白里还透着粉红,身材更不必说,肌肉薄韧紧致,不会过于发达,也不会过于瘦削,是很匀称的漂亮。
他之前都喜欢梳成背头,显示自己的霸总气质,但刚洗过澡,头发顺滑的垂下来,配着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有点美人湿身,蓄意勾引的味道。
那些泡沫好巧不巧,正遮盖在他前面的重点部位,但半个屁股却露了出来,挺翘有型。
是个喜欢男人的雄性,都会受不了这种程度的诱惑。
顾之成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一贯很正经矜持,但可能是之前经受的诱惑不够极致,这时候看到安然,他已经忘了自己闻声而来是要查看异常的,只是盯着面前的美男,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喉结。
继而想到,金主特意派人在三楼等他,引导自己直奔卧房,恐怕就是为了这个“合同”的事情。
之前,他还有点卖身还债的背德感,如今要买他的人就在眼前,又是这么一副绝色,很难说,他俩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此时无声胜有声,顾之成并没有多说,上前将人搀住,然后拽过花洒,帮忙把人冲洗干净。
经过一摔,安然的酒醒了三分,看到顾之成进来,又醒了两分,此时还有五分醉意,自然发现了对方的照顾有些超出范围。
于是,他挣扎了一下,用醉酒后无力软糯的声音斥责,“你出去,我自己能行。”
说着话,却因为头晕,不敢真的撒开对方,手紧紧抓着顾之成的胳膊。
刚才那一跤,真的把他摔怕了。
这不是欲拒还迎,是什么?
顾之成不言不语,直接用行动回应了他,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迎着安然震惊到骇然的眼神,上前把人抱住,然后吻住他的双唇,两人就这么共同沐浴在了花洒下头。
晕晕乎乎的,安然想,他妈的,老子的初吻怎么就没了。
下一秒,他又想,这个家伙好会哦,感觉魂都要被他嘬出来了。
半醉半醒,半推半就,他都没看清顾之成脱成了什么模样,就被对方连啃带抱的弄到了床上。
安然确实喜欢男人,但却是个深柜,没有过恋爱经历,更没有过XSH。
他对一切都感觉新鲜刺激,又有点胆怯畏惧。
顾之成吻着他不放,将他那些拒绝的话都堵了回去。
好不容易嘴唇被解放了,却发现对方又再用别的招数,让他的脑子更乱,除了倒吸气和咬手背,早就忘了喊停。
顾之成完全投入,他没想到金主的反应竟然很生涩,难道对方从没做过下面那个?这个认知让他兴奋,也激起了一股莫名的柔情,他劝自己要更有耐心,然而那一声声让人后背发麻的喘息声和叫声,已经把他的步调弄乱了。
不得不把人抱在怀里,一边吻一边哄,“别害怕,放松。”
安然迷蒙着眼睛,桃花眼里都是泪,抱着顾之成的脖子,懵懵懂懂的撒娇,“没害怕,就是好舒服,舒服的要死了。”
后来,安然才领悟,这种话在床上是不能乱说的,受了刺激的某人,真的会把他弄得半死不活。
两人从将近午夜开始,一直做到了天蒙蒙亮。
第一次结束的时候,顾之成本来想起身去洗手间,可回身看到安然脸色绯红,身上都是薄汗,喘得那么厉害,见自己要走,还强睁开犯困的眼睛,问,“就这样了么?还要不要签合同?”
他心里记挂着签合同的事情,虽然又醉又困。
可这话听在顾之成耳朵里却变了味儿,什么是“就这样?”,难道对自己的能力很质疑,不想签合同了?
真男人只做不解释,他翻身上床,进了安然的被窝,掀起又一场疾风暴雨。
到最后,安然已经被折腾的泪腺崩溃,大腿痉挛,被顾之成抱起来的时候,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哭唧唧的连求饶带威胁,“不要了,再不停就罚你加班,不给加班费那种。”
顾之成看着他的样子,感觉自己的理智都没了,一边吻他,一边狠狠的说,“给谁加班,跟你的话,不用给加班费。”
期间还伴随着猛烈的动作。
安然哭的都没力气了,只是挂在他身上,用最后一点意识,咬了顾之成的肩膀一口。
第二天中午,天光大亮。
安然在200米的卧室中醒来,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感觉自己昨晚的梦境过于没羞没臊,而且,竟然是跟才认识了一天的下属!
说到下属,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和顾之成签合同。
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忘了,为了赔偿对方在梦里对他性骚扰,安然决定在合同里把带薪年休假的天数再压缩压缩!
可当他试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腰酸的像是要断了。
而整张大床上,也像是被狗刨过一样,乱七八糟,最过分的是,床单上全是各种不堪入目的痕迹。
安然有点懵了,再想起昨晚过分真实的梦境,他最后一点宿醉的迷茫感也消失干净,立即拿起电话,给秘书拨了过去。
“昨晚我喝多了,后来怎么样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
秘书,“安总,我昨天走得很早,顾先生最后走得,要不,您问问他?”
秘书的声音倒是听起来没什么异样。
可安然还是不放心,他鼓足勇气,给顾之成把电话拨了过去。
然而,那边正在忙线中,过了几分钟,顾之成将电话回拨过来。
安然接起来,刚要开口,就听到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问他,“醒了?早上有晨会,我走的早,没叫你,怎么样?头还疼么?”
安然,“……”
顾之成听他没有回答,不由担心,躲开助理,到了一个没人的办公室,关心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然的脸已经红透了,幸好两个人不是视频通话,他调整了一下状态,努力做到威严庄重,可刚一开口,昨晚哭喊过度的嗓子已经有点像破锣。
他嘶哑着说,“别没大没小,什么你你你的,以后叫安总,还有,扣你三天年休假,不对,五天!”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顾之成被这突如其来的资本家剥削弄得一愣,等反应过来,看着已经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