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过去?”苏锦梨动作一顿,连带着脸色微微泛白。
碧瑶才刚出了事,这个腹黑王爷就要见她,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王妃娘娘,”老嬷嬷没等到苏锦梨的回答,又唤了一声,“王妃娘娘,可是身体不适?”
苏锦梨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忙摇了摇头,“没事,嬷嬷稍等我片刻,我先换身衣裳。”
“那奴婢出去等您。”老嬷嬷说着微微福身。
“吱呀”一声黄梨木的房门被人合上。
“小姐,您看这件肉粉色襟裙可好?”绿荷手里拿着一件宽袖长裙递到苏锦梨面前,对苏锦梨的情绪毫无知觉。
一阵隐隐药香传来,是方才遮伤的药膏味道,她怎么忘了……
苏锦梨从床下翻出无双公子给的药,连头都没抬,就道:“就它了。”
葱白纤细的素手揭开瓷瓶木塞,端起瓷瓶手一倾,药粉落在伤口上。
她的药膏味道虽不重,却经久不散,临时找东西遮掩已经来不及,若是真的让慕容云熙闻出什么味道来,反而不妥。只希望无双公子的药能盖过脚上的药香。
绿荷小心翼翼给苏锦梨换上长裙,一推门窗外艳阳正高照,暖暖阳光洒下却暖不了苏锦梨半寒的心,慕容云熙的心思她到现在也看不透。
刚到门口,丝竹声、舞女娇笑声传来,苏锦梨一顿,面不改色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酒气便扑鼻而来,还夹杂着女人的脂粉味。
“啊啾!”苏锦梨打了个喷嚏。
慕容云熙慵懒倚在软塌上,衣衫半开,风情万种的姬妾环绕喂他饮酒。
苏锦梨直直行了一礼,起身站定,挑眉神色自若欣赏着眼前的活春宫。
半晌,慕容云熙才缓缓睁眼,凤眸微微眯起瞥了眼苏锦梨,故作惊讶,薄唇轻启,“王妃何时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本王竟没发现?”
“王爷姬妾环绕,自是看不到我。”
好家伙,拿她当摆设了不成,苏锦梨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慕容云熙慵懒的撑着身子坐正,唇边漫不经心勾起一抹笑,笑意未达眼底,语意玩味:“王妃吃醋了?”
周围人低声窃笑,目光在慕容云熙和苏锦梨之间打转。
苏锦梨敛住眼中冰冷,泛着水光的双眸定在慕容云熙俊朗的脸上,未看出任何端倪。
“听闻王妃一支惊鸿舞名动盛京,只可惜本王从未有幸见识过,今日叫你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慕容云熙在苏锦梨身上打量一番,含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苏锦梨故意动了下小腿,还未开口话已经被堵住:“几日过去,王妃的伤应该无碍了吧?”
她又不是原主,哪里会什么惊鸿舞,本想说受伤,慕容云熙根本就是故意为之。可惜也没有更好的借口:“腿伤还未……”
“王妃的腿还真是金贵,不过是跳支舞,推三阻四这么多次。”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红衣小妾不耐烦地打断。
“就是啊,王爷想看你跳舞是福分,如此推脱真是不把王爷看在眼里。”
话音落下,其余的姬妾纷纷按捺不住地煽风点火,如此贬低王妃的机会自是都不会落下。
“本王妃的腿自然比你们金贵。”苏锦梨冷冷扫过开口地几人,站正,“而且我也没说不跳,只不过……”
“不过什么?”红衣小妾再度上前。
“只不过惊鸿舞还是跳不得。”
上首飞椅上最有话语权的慕容云熙撑着下巴,全然一副看戏姿态。
“我换支旁的舞蹈。”苏锦梨全然一副通知姿态,不等慕容云熙发话,已经绕过众人到乐师身旁,不知低语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