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抬眼一件那张面具,手一顿,顿时有些尴尬,生硬地转手去端药,“算了,先把药喝了!”
苏锦梨拿起勺子,正要喂药之时,又想男女有别之事,便讪讪的将碗放了回去:“我扶你起来,自己喝吧。”
无双看着苏锦梨刻意地保持距离,心里觉得想笑却又有些不爽,幸好被面具盖住了脸,苏锦梨也没有察觉。
无双公子坐起来之后,苏锦梨将碗递给他又站起身:“我跟客栈老板借锅熬了粥,你有想吃的小菜么?”
“你——”无双公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如粗粝的沙子。
正要走人的苏锦梨回身看着他,以为他有什么舒服,关切的看着他:“怎么了?”
无双公子仰头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看着她沾满黑灰的脸道:“你脸脏了。”
苏锦梨:“……”
她怎么总是在无双公子面前丢脸。
再过一盏茶的功夫,苏锦梨端着粥回来,脸也己经洗干净:“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小菜,所以我向店家要了点儿腌黄瓜应该还行。”
无双公子点了点头,接过碗。
煮得粘稠的白粥散发着淡淡的米香,上面飘着几粒切得细碎的瘦肉粒,无双公子默默的将温热的粥慢慢的喝完。
苏锦梨满含期待的看着他:“味道怎么样,这还是我第一次做粥,所以也不太能确定。”
无双公子点了点头:“还行。”
其实粥是有点儿咸的,配上重盐的黄瓜,那味道更是重。
可是他还是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粥。
因为无双公子的余毒未清,病情也一直反反复复,喝完粥没有多久,他又觉得自己头晕脑涨。
苏锦梨连忙打了冷水给他擦手,试图能降点儿温度。
如此反复整整三日。
进入仲春之后,天气也难得的放晴,随着温度的升高,不少花儿们己经开始争奇斗妍。
苏锦梨站客栈的大门前幸福的伸了个懒腰,暗想这雨再下下去,自己都快要发霉了。
但令人忧心的是,慕容云熙的毒依旧未拔干净,虽然伤口是开始结痂,人却依旧不清醒。
苏锦梨叹了口气,转身进入无双公子的房内,想看他清醒一些没有。
“恐怕无双公子还没有醒,你先倒下去了!”范药师提着药包路过看了一眼苏锦梨便嫌弃的道:“快些回屋换身体面衣服,师父带你去吃些好吃的。”
苏锦梨这才想起来,照顾无双公子这几日,她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
“师父,我的药快煎好了,饭下次再吃。”说完一阵风似的走远了。
范药师笑着摇了摇头,暗骂了一句道:“小丫头还不承认呢!”
其实他也知道,苏锦梨心里和个明镜儿似的,只是不愿意想清楚罢了。
傍晚,无双公子又发起烧来,苏锦梨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
转眼己经至深夜,她扶着额头,坐在床边打盹儿。
过了没有一会儿,无双公子睁开眼睛。
一眼便看到床边的苏锦梨,他自知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几日,苏锦梨清瘦了不少,原先两颊贺圆圆的脸都有些凹陷下去。
而此时她呼吸平稳绵长,想来己经睡熟。
无双公子拿下面具,露出那张带着邪气的脸,伸手摸了摸苏锦梨头,感受着手下一头的秀发如杂草一般,心下暗自心疼。
在晋王府时,苏锦梨最是爱惜她的头发,常说些什么,头发搞得不好便会秃之类的话。
可是她秀发浓密,可没有半点儿要秃意思,为了照顾他,连最喜欢的头发都不管了么?
想到此处,无双公子不免笑了笑,则后将唇轻轻的覆在她的脸颊之上,小心翼翼而又不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