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如今西城看似平静,但随时都有再度爆发瘟疫的可能。”苏锦梨能够理解绿荷的害怕,但为了绿荷的安危,还是忍不住多劝了几句。
然而绿荷却突然走到她面前跪了下来,呜咽着说道:“姑娘,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求助于你,只希望你能够收留我。”
苏锦梨见劝不动她,倒也不能勉强她,只得叹息一声,走上前去将她扶起。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赶你走,这段时间,你就暂且在这里住下来吧。”
紧着,苏锦梨便吩咐人来,将离这里较远最清静的一间空房打挪出来,将绿荷与那些患病的百姓隔离开来,供她安心养胎用。
见苏锦梨终于不再赶自己走,绿荷才擦了擦眼泪,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每日苏锦梨都派人将汤汤水水,还有保胎的药,都定时定点地送到绿荷那里,力求照顾的无微不至。
慕容云熙远无的看着这一切,却对绿荷很不放心。
以他对绿荷之前做的种种,更是对人性太了解,一个人想这么快改变自己的本性,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能在宫庭斗争中存活并取得胜利,多疑是一种本能,
事情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和祸心,始终让慕容云熙寝食难安,他遣派暗卫守在西城出口,观察其动向,每天滴水漏得将来往的人逐一盘查,力求一只蚂蚁也难走出去。
但是经过半个月定时定点的情况汇报,并无什么异常发生。
绿荷每天的动向都是千篇一律,除了待在房间养胎,并未出入西城,连房间都鲜少走出过。
慕容云熙还是放不下心,这日在院中踱步,却出乎意外的遇到绿荷,听到苏锦梨说她孕期的反应不小,面容带着菜色,有些憔悴。
“皇上!”绿荷也未曾想到会与慕容云熙不期而遇,不由惊的闪到一边,她已经感觉到慕容云熙那隐隐透出的不友善,本能有些害怕。
慕容云熙颔首,算是回应了她,本心是不想与她多打交道,可是又忍不住想套套话:“住这里是委屈了你。”
绿荷一脸坦然,却应了句:“皇上、皇后娘娘都住得,我岂有半点委屈。”
慕容云熙眯着眼,心里却警觉地想,究竟是何原因,让她肯屈就自己住在这十分危险的地段。
察觉到慕容云熙的目光,绿荷微微屈了一下身子:“皇上,恕绿荷身子不便,这就告辞了。”
她急急地起身离去,想逃离慕容云熙那穿透人心的眼,却仍然却得背后那人望着她,如芒在背,好生不自在。
慕容云熙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最好是老老实实,如果敢做妖,那便是死期到的时候。任何人想伤害苏锦梨,都是自寻死路。
眼看着绿荷关紧了房门,慕容云熙这才甩甩长袖,转身离去。
夜里,苏锦梨就传出好消息,治疗瘟疫的药方彻底研究出来,第一例治好的病人,已然可以回家了。
这一消息散出去,全城欢欣鼓舞,因为疫情和寒冬,让一直窝在家中的老百姓,终于敢出门透气晒晒太阳了,一扫往日的晦气。
苏锦梨这些日子很忙碌,跟着太医院的人,终日守在隔离区,眼看着病人们一个又一个康复,众人纷纷称苏锦梨和慕容云熙为活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