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熙默默地忍受一切的斥责,他也无法接受容容的死,也十分自责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一点带容容离开。
那是他们的掌上明珠,被他们奉若珍宝一样的宠着,如今说没就没,谁能受得了。
“怪我。”慕容云熙用手轻轻的触碰苏锦梨的发丝,揉了揉她的头,如同安抚一只愤怒的小猫。
苏锦梨终于忍不住了,埋在慕容云熙的怀里放声大哭,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委屈,顷刻间如同决堤一般的苦楚从心底流淌出来。
看着这般样子的苏锦梨,慕容云熙也是说不出的心痛,他如何舍得苏锦梨这样悲伤难过,只能就这样一直搂着她,让她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宣泄出来。
另外一边,虽然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慕容云熙去做,但是他并不愿意在此时此刻离开情感极其脆弱的苏锦梨。
他担心她再出些事情。
为了顾全大局,慕容云熙对着铁戈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你先去帮我安置那些余孽,至于肃清的事情,先挑些明显的来做。我要在这陪锦梨一会。”慕容云熙轻声吩咐着铁戈,交代他去做余下的事情,手一直都没有离开苏锦梨,一直轻柔地安慰她。
“好。”沈瑶的死,铁戈真是恨不得亲自审问那个畜生,现在当然是爽快地答应了。
“我随后再去。”慕容云熙挥手,和铁戈做了简单的交接,铁戈便躬身离开。
铁戈离开后的皇宫,只留下了苏锦梨和慕容云熙,显得格外的肃静,两个人抱在一起,安慰彼此。
不过才三五日的时间,这个闹的满城风雨的逼宫事变,已经是人尽皆知,旧皇退位,死的死,疯的疯,一场闹剧,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民间的百姓喜忧参半,不知是福是祸,这便也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传十十传百,不仅仅是整个大宛知晓此事,在远处的大耋朝野也是议论纷纷。
楚荇便是最早得知的人。
那日大宛事变,闹的沸沸扬扬,自己的耳目也第一时间内就派人传来了音信。
他原是按兵不动,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倒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胜谁负,终究是小皇帝太年轻,不敌慕容云熙的老辣。
这件事情影响的不只是大宛,大耋朝野听闻后也是不小的震惊。
朝臣们讨论着,如何才能使得自己的国都在这场战役里获得最大的利益,简而言之,参与还是不参与。
他们都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此时也是大宛最脆弱的时候。
但是参与的话,风险是不小的,不成功就会惹得一身祸,不值得。
其中总有人想去试一试。
新晋朝臣柳瑜一早便写好了自己的谏书,找了人第一时间递给楚荇,要面见楚荇。在他眼里这是一次不可错失的良机,如果能够抓紧机会,拿下大宛指日可待。
“我们可以借这次机会,以兵变为由,为小皇帝讨回公道,这大宛朝堂君不君,臣不臣,自然是我们出兵之时。”柳瑜躬身向楚荇侃侃而谈。
楚荇扯了扯嘴角,说:“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能轻举妄动。”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再拖下去,等大宛再次立新的皇帝,那就有点难度了。”柳瑜有些着急,抬起头看着颇为悠闲的楚荇。
“我连那玉符都还未参透,有何可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先等我参透玉符再说。”楚荇淡淡地回应道,对这件事表现得并不热衷,似乎是铁了心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兵讨伐大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