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荇定定地看着苏锦梨，一字一顿地说道：“锦梨，你要知道，只有我，对你的情谊是没有变的，我的心里从来，也永远只会有你！”
这一番深情剖白并没让苏锦梨动容，她睁开眼，满眼是坚定的神色。
看着满眼痴狂的男人，她只觉得有些无奈。
这么多年了，或许当年是情意，可时移世易，苏锦梨觉得，此刻的楚荇或许只是因为某种不甘的情绪支撑着他做这些，而并非是所谓的爱意。
“不，云熙和我之间的感情是永远不会变的，并不是你说的什么变了心。”苏锦梨移开视线，冷冷道。
这话分明还是在反驳，却没了当初那样坚定。
是啊，无论她怎么告诉自己，慕容云熙是被逼无奈才纳妃的，可徐宁宁的存在终究是事实。
她不忍心看到慕容云熙被那些大臣苦苦相逼，却也做不到在感情中让步。
无数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只要心是属于他的，就根本做不到。
见状，楚荇蹲身下来，他的眸光略带怜悯似的扫过苏锦梨微红的眼眸，又温和地开了口：“可是据我所知，那个徐宁宁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女人，她和慕容云熙可是青梅竹马啊，年少的时候前往蓬莱岛学医，眼下又接着这个机会封了妃，很难说慕容云熙是不是对她余情未了——”
楚荇继而又叹了一口气，像是为了故意刺激苏锦梨的情绪，接着道：“我知道，你是不愿意相信的，可这些都是事实，慕容云熙现在是大宛之主，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楚荇的语气淡淡，可这些话却说中了苏锦梨的心思。
那些她藏在心中，拼命按捺着自己，却偏偏根本做不到，只能在心中疯狂滋长。
虽然此前她一直逼着慕容云熙听那些臣子的劝谏纳妃，可并不代表她不在乎这件事。
相反，她是在乎的，甚至要逼着自己刻意地不去想不去看。
因为她是中宫，是大宛的皇后。她被逼无奈，只能大度，只能忍让。
苏锦梨忍无可忍地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看，他还是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不是么？”楚荇摇摇头，眼神中满是怜惜，“只有我，只有我对你的情意对你的承诺是不会变的。”
这话叫苏锦梨一愣，她不由想起那回她和慕容云熙吵了起来，两人不欢而散。那还是他们第一次闹成那样，宫人们跪了一地。
当晚他从自己的寝殿拂袖离开，后来听下面的侍从来报，说他去了徐宁宁的寝宫。
她还记得听见这话时，夜里的风凉透了，是深刻入骨髓的凉意。那时的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有些倦怠地摆摆手，示意那个侍女不要再说了，侍女欲言又止，终归还是没说什么。
“扶我去歇下吧。”
苏锦梨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起身去睡了，寝宫早早熄了灯。
可却只有她知道，那晚她躺在寝殿的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只辗转反侧。
初秋的天气分明并不算冷，她却觉得凉透了。
还有那次宫中宴会，慕容云熙虽坐在她身侧，可看向徐宁宁的眼神，似乎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陛下，你看那边——”苏锦梨笑着示意身边的慕容云熙看台上献舞的伶人。
灵动的舞姿仿佛翩飞的蝶，引得宴会上众人都不住叫好。
可苏锦梨的话却没得到回应，转头，只见慕容云熙的视线似乎投向的下首的某处。
苏锦梨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于是也顺着那视线看过去，很快便看到了徐宁宁。
她的确很美，明丽动人，言笑晏晏。
俨然一个少女的姿态，活泼而动人。
谁又能不心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