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条件很简单

周夫人身形一晃,她竟然得罪了能医治自己儿子怪病的神医?天哪,她到底干什么了?

“来人,快把秀娘请出来。”周夫人惊慌的催促着牢头儿打开铁锁,放岳秀姌出来。

岳秀姌冷哼,反而走到牢室最里面,贴着墙角赌气的大吼:“你们别过来!我才不会出去的。你们想抓就抓,想放就放,我凭什么乖乖听话。”

周夫人双拳颤抖,不是吓的,是气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县令夫人,天天被人捧着巴结,哪里见到岳秀姌这样的。

“岳秀姌,你别逼我……”

“你怎样?打我吗?”岳秀姌扬起小脸,不屑的讽刺道:“看来你并不急着治疗你儿子的病嘛。还有心情在这里威胁我,周夫人真是好骨气!”竖起大拇指,奸诈的笑笑。

周夫人面色青红交错,很是精彩。

岳秀姌看得赏心悦目,脊背贴着冰冷的石壁。

“你说吧,我如何要做,你才肯医治我的儿子。”周夫人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岳秀姌讪讪,从墙角里走出来,站定在周夫人面前,语气轻松的说:“周夫人,你和我低头也不会吃亏的。我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很简单的条件,我们也许会比以前相处得还要愉快。”

“什么条件?”周夫人凝重的审视面前的小女人。她与自己的大儿子年纪相仿,可谋算却远远胜于自己。

岳秀姌并不急着说出自己的目的,她悠哉的走出牢室,看见澹时寒背手站在栅栏门里,脸色一阴,“周夫人,在你和我谈条件之前,是不是先放了我相公?”

周夫人走出来瞥一眼玉树临风儒雅英俊的男子,狭长眸子里迸射的寒冽令她胆颤。她强装镇定的深吸气,扭头面向岳秀姌,“他打伤我的儿子,这件事情……”

岳秀姌打断周夫人的话,自信满满的说:“我可以让凶手现身认罪。”

“好。”周夫人斜睇牢头儿,吩咐道:“放人。”

牢头儿立即打开铁锁,请出澹时寒。

“你何时开始为我儿子医治?”周夫人急着想知道岳秀姌能不能治好周子世。

岳秀姌笑盈盈来到澹时寒身边,柔声问:“相公,我们可能要在周府多住几日,要不要送信给家里让娘和妹妹们安心?”

“嗯。我会派人回去报信的。”澹时寒满眼柔情似水,哪还有刚刚的阴寒凌厉。

周夫人看着情意缱缱的小夫妻,有些羡慕。

和澹时寒腻歪够了,岳秀姌冷瞟一眼,“周夫人,我们还饿着呢。要出去寻些吃的再回来与你商量如何医治周大公子吧。”说罢便拉着澹时寒往牢门口走。

“且慢!”周夫人急步追上来,拦住他们的去路,尴尬的笑说:“我立即吩咐人备好热水和宴席,请二位移步客院稍候。”

“多谢周夫人。”岳秀姌福了福,拉着澹时寒离开大牢,去西边的客院。

半路上,她突然回身,大声喊:“来人啊!大公子发疯了,他要杀了那个打伤他的混账。快来人啊!快抓住大公子!”

这声惊叫闹腾得整座周宅人心慌慌,一个个跑来西边的客院。连那位周大公子也拿着书本,急匆匆跑来瞧。他什么时候拿刀杀人了?他怎么不知道呢?

周夫人和周县令以及张书吏等人气匆匆而来,看见周子世傻呆呆的拿着书本,根本没有杀人的样子。

“是谁喊的?给本官站出来!”周良怒发冲冠,差点把头上的官帽给烧了。

岳秀姌瞧了一圈,笑嘻嘻的问:“周夫人,家里一共有多少人?”

周夫人面色不悦,气咻咻的说:“五十七人。”

岳秀姌点点头,伸出食指一个一个的数起来,“一,二,三,四,五……”

周县令和周夫人莫明其妙的看着岳秀姌清点着人数,连他们都一并算进去。

“五十六。”岳秀姌站在张书吏身边,笑眯眯的问:“少了一人呢。”

“你想说什么?”张书吏阴戾的瞪着岳秀姌,“你是来为大公子说媒的,不相干的事情别掺和,免得引火烧身。”

“张书吏,凭你这句话‘引火烧身’,我就能判定你心里有鬼。”岳秀姌背手慢慢走回澹时寒身边,看向周子世,“周大公子,我答应你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周子世摇头,平静的说:“我与你从未见过。”

岳秀姌并不意外,她走到他面前,从腰间拿出一根绳子,“大公子,我们玩个游戏吧。我把你绑在树上,怎么样?”

“不,不可以。”周子世脸色大变,手中的书本砸向岳秀姌,惊恐的大叫:“走开!你走开!”

岳秀姌微微一笑,将绳子收好,看向周夫人,“这下你知道是谁鞭笞周大公子啦。”

周夫人咬牙,怒目看向张书吏,厉声质问:“张瑞在哪里?”

张书吏心一沉,结结巴巴的说:“瑞儿,瑞儿天未亮就出去了,未归。”

“张书吏,你当我是三岁的孩童吗?”周夫人怒极而笑,她没想到当年的宽容竟害了她的儿子。“张书吏,你们父子干得好事!”

张书吏怒目向岳秀姌,步步紧逼,“你对夫人做了什么?”

岳秀姌不屑的冷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书吏,整整十年来你儿子虐待周子世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吗?”

“虐待”二字令在场的周家人一片惊呼。目光纷纷投向张书吏,包括十分信任他的周县令也投来仇恨的目光。

张书吏全身一僵。他太知道了。十年前是他故意暗中教唆儿子去虐待周家兄弟。因为周子世病得奇怪,周氏夫妻不得不将小儿子周子禹送回老家养育,这也是周子禹幸免的原因。反观周子世就没有那么幸运,他一直痛苦的活在张瑞凶残折磨下。

当岳秀姌向周家人揭发张书吏和张瑞对周子世长达十年的虐待时,不仅周县令和周夫人想要杀了张书吏,连澹时寒都想一刀砍了这对父子。

“你是谁?”张书吏惊恐的盯着岳秀姌。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到底知道他们父子多少事情?

岳秀姌挑眉,漫不经心的说:“我还知道你的靠山是丞相大人。当然,这是你儿子恼休成怒之下亲口承认的。”

“恼休成怒?”张书吏冷笑,“你确定不是屈打成招?你们用皮鞭抽打我的儿子,害他失去……养儿育女的能力。”

“放心。他只是暂时失去能力。如果由我来医治他,半年就能好,一年后你能抱孙子。”岳秀姌笑弯了眼,“诊金不便宜哟。唔,我可以给你打九五折。”

张书吏恨得咬牙切齿,“休想!”有钱与不给你赚,做梦去吧。

岳秀姌努努嘴,“你的臭钱我不稀罕,白给我都不要。我画圈圈诅咒你和你儿子永远硬不起来。哼!等着被男人玩吧。”

澹时寒抚额。这还是他以前温柔善良的小妻子吗?好邪恶的诅咒。

“周县令,周夫人。既然真凶已经找到了,我们夫妻二人是不是可以离开啦?”岳秀姌一点都不想留在这个讨厌的地方。

周夫人阻拦:“你还没有医治世儿呢。”

岳秀姌伸出三根手指,“周夫人,我承诺满足你三个愿望。第一,抓到虐待周大公子的凶手。第二,医治周大公子。第三,为他找到满意的媳妇。”

“第一个愿望已经兑现。我也该回家了。至于后面两个,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我的条件很简单,等你考虑好要不要答应我,我再为你完成那两个愿望。”

岳秀姌拉着澹时寒便回客院去取包袱,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周宅。

周夫人追在他们后面急得哭了,“秀娘,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别走!哎呀,你别走!”

“夫人,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她还有别的意思吗?”周良到底是个有脑子的人,一眼就瞧出岳秀姌的主意。他拉住周夫人,回头瞪向张书吏,“你和你儿子一起到书房来等我。”

张书吏不敢作声,微微垂首,转身去了。他隐忍多年,在周良身边做个卑微的书吏,没想到竟然被澹时寒和他的女人给……此仇不服,他枉为人也。

…………

醉花镇集市,岳秀姌与澹时寒手牵手漫步在人群中,她对什么都好奇的摸摸瞧瞧。澹时寒随她走走停停,亦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咦?”岳秀姌拍拍澹时寒的胳膊,指着前方赶马车的年轻男子,“相公快看,那不是大牛哥吗?”

澹时寒望去,果然是李豆腐家的李牛。

“哈哈,真好。我们请他吃饭,然后坐他的马车回家去。”岳秀姌一脸“快夸我”的表情逗笑了澹时寒。

“姌儿,你的脸皮真厚。”澹时寒食指轻点她的小鼻尖,语气宠溺。

岳秀姌嘟嘟嘴,“脸皮厚才能当媒婆呢。”

“唉,走吧。”澹时寒叹气。对小妻子喜欢做的事情,他很费解。

夫妻二人来到一家豆花铺子。这里是醉花镇最有名的豆花铺子,来来往往的客人非常多,很多人等不到座位只好买一份回家吃。

当他们进到铺子里时,正巧看到一位姑娘哭着跑到后院,而李牛脸色也不好,提着钱袋子往外面走。

“大牛哥,你来送豆腐啊。”

岳秀姌的小脸蛋突然出现在眼前,吓了李牛一跳三丈高。他拍拍胸口,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看澹时寒,又看看岳秀姌,才恍回神,憨憨的笑问:“你们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