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姌觉得没虐够渣渣,挣脱开澹时寒的怀抱,在男人黑脸之前点起脚尖“吧唧”亲一口,卖萌的眨巴水汪汪的眼睛,抱着男人的精壮腰身撒娇,“相公,我还没玩够呢。”
“你呀。唉!”澹时寒无奈的低头用额头撞撞她的额头,“不准离他太近。”
“嗯。我知道分寸。”岳秀姌蹦蹦哒哒绕着张书吏跑一圈,惊讶的发现……“相公,快来呀,我有重大发现。”
澹时寒疑惑不解的走到她身边,垂眸扫一眼张书吏,揽住小妻子的纤腰,柔声问:“什么重大发现?”
岳秀姌咬咬唇,突然朝着屋子里大喊:“周子世,周子禹,你们快出来呀。”
闻声出来的人是周子禹,他脸色比锅底还黑,盯向张书吏背影的眼神充满杀意。
周子禹脚步很沉重,每一步走得都很艰难。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出手杀了张书吏,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来到澹时寒和岳秀姌面前,周子禹低垂眼睑,闷声闷气的问:“嫂夫人有何事吩咐?”
岳秀姌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那个……”她也不知该怎么说。可为了她的重大发现,她扭头看看澹时寒,又回头看看周子禹,似乎下定决心的说:“好吧,我说。”
澹时寒和周子禹同样好奇的看向岳秀姌,到底是什么重大发现让她这般为难?
岳秀姌回头看向十七龙卫,说:“你们把张渣渣的裤子扒了。”
什么?让他们扒男人的裤子?
秀姐,你到底想看什么呀?你家相公还在你身边站着呢。
十七龙卫脸皮绷紧,动作僵硬的走向张书吏。
张书吏一直淡定自若的神色立即惊慌起来,他拖着一条废腿不断往后爬,大喊:“周夫人,周夫人救我!周夫人,你快快出来救我啊!”
贼惨贼惨的嚎叫声在一声布料被撕扯的清脆声中戛然而止,张书吏赤果果的下半身暴露在冬日的寒风中。
围上来的十七龙卫看见张书吏双腿间那空荡荡的,立即屏息憋笑,纷纷退到岳秀姌身后。
岳秀姌捂住眼睛,小脸埋在澹时寒的胸膛上,软糯糯的问:“相公,你有没有看到啊。张渣渣是不是太监?”
澹时寒和周子禹的震惊程度已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即便捂着眼睛的岳秀姌耐不住脾气的大声问:“到底是不是太监啊!你们谁给我个实话?”
“姌儿。”澹时寒抱住小妻子,声音有些颤抖,说:“他的确没有……呃……真的没有。”
“哦,那就好。”岳秀姌松了口气,说:“给他一条裤子穿上吧。我才不想辣眼睛呢。”
“嗯?”澹时寒恍惚间吩咐身边的人,“去拿条裤子来。”
比起终于淡定的小夫妻,周子禹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他目瞪口呆的盯着张书吏赤果的身下,沉步慢慢走去。
“张……”叔字含在嘴里,周子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从小到大的习惯如何刹那间改变,可他仍然要问:“你和我娘……到底有没有……嗯?”
张书吏面如死灰,他双手捂住双腿间,垂下头,“这都是拜你那好父亲所赐!只要我不死,他也休想再碰你娘一下!”
哎哟哟,周良也不是什么好鸟。明知道自己老婆出轨,把情敌养在身边宠信多年,原来他早就一刀把情敌给咔嚓啦。让情敌对自己老婆能看、能摸、不能吃。真是邪恶的男人啊!
“不管我娘以前和你有何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你也不能……”周子禹眼中瞬间湿润,“不能糟蹋我娘。”
“呵呵,她自愿的。”张书吏轻蔑的笑,眉眼间带着七分的冰冷,“她自知愧对于我,不论我提出什么要求,她都愿意像狗一样服侍我。”
一个因爱而恨,因恨而仇的男人,当他失去拥有心爱女人的能力之后,心态和人格永远不可能会正常。
周子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握紧拳头,瞪大眼睛,看着小厮拿来裤子给张书吏穿上。
“裤子穿好没有?”岳秀姌闷声闷气的软糯嗓音从澹时寒胸膛前传出,“相公,你快回答我呀。”
澹时寒大掌盖在她的头顶,拦腰将她抱起,“乖儿,我们回去用早膳。”
“不行。”岳秀姌搂住男人的脖子,一扭头便看见已经穿好裤子的张书吏,“喂,渣渣,你想死吗?”
张书吏愤懑的赤色瞳仁迸射杀人的气息,他一下子站起来,拖着疼痛的一条腿慢慢走向澹时寒和岳秀姌,目光又在他们夫妻身后的十七龙卫打量过。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张书吏阴森恐怖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刺穿耳膜的魔音让岳秀姌不由自主的战栗。而澹时寒却稳如泰山的横抱着她,面不改色,一双淬了寒冰的凤眸隐匿嗜血的杀意。
岳秀姌伸长脖子,水汪汪的眼睛用力睁大睁圆,故意装出鄙视的表情,傲娇无礼的质问:“喂,渣渣,你有靠山吗?”
张书吏脚步一顿,哂笑道:“当然。难道你刚刚没有听到,我在丞相府……深得丞相赏识。”
岳秀姌跳下澹时寒的臂弯,从头到脚打量张书吏,嫌弃的说:“丞相是怎么坐上一品大员之位的?用人都不用脑子吗?”
“大胆!你竟敢对丞相不敬!”张书吏勃然大怒,一脸愤怒的像他家祖坟被挖似的。
岳秀姌努努嘴,“我就胆儿肥的敢不敬,你能怎样?”
“你……”张书吏咬紧牙关,此刻他势单力薄,不能和他们硬碰硬。
“他不能怎么样,但是我能。”
背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让岳秀姌挑挑眉,不必回头她也知道来者是谁。
张书吏不耐烦的簇眉,抱怨道:“你来得太迟了,我的腿已受伤。”
“放心,我带了人在外面等着。”
来到岳秀姌和澹时寒面前,岳汾打量自己的大女儿和大女婿,肥圆的身子晃晃悠悠的走来走去,就在岳秀姌准备开骂的时候终于站定,一双鼠豆眼盯着她,“大闺女,你有本事啊,竟然嫁给咱们醉花镇的第一富。连我都被你们给骗啦,啊?”鼠豆眼移向澹时寒,肥胖的脸皮一抖一抖的,皮笑肉不笑的说:“大女婿,庄主大人,老朽在这里给你行礼啦。”说着便要作揖行礼。
澹时寒不动声色,看着岳汾在自己面前耍宝。
岳秀姌挖挖耳朵,言词不善的问:“老头子,你来做什么?”
从“爹爹”变成“老头子”?这是怎样一个让人咬牙切齿的称呼变化。
尽管内心已深恶痛绝,岳汾脸上仍伪装着慈爱的笑容,“大闺女,怎么几日不见,你变傻了呢?还是疯了呢?”
岳秀姌眼睛笑眯眯的,对岳汾福了福,说:“我当然是傻了,被你和姓王的老娘们折磨那么多年。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拥有外祖家的宝藏,可以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
“什么?你寻到柳家宝藏了?”岳汾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了,他逼上前一步瞪着鼠豆眼,急切的问:“柳家宝藏在什么地方?你果真寻到十三处宝藏吗?”
岳秀姌歪头诧异的问:“你和柳忠不是去过秀山吗?难道你们没有挖到宝藏?”
“胡说,我才不知道什么秀山。”岳汾矢口否认。
“老头子,你少在我面前装傻。”岳秀姌不屑的哼气,“你来救渣渣吗?”
岳汾疑惑的问:“谁是渣渣?”
岳秀姌不客气的指向张书吏,“他。我给他取的新名字,作人渣的意思。”
扭头瞟一眼臭脸的张书吏,岳汾亦觉得自己大闺女实在比喻得恰当。丞相派来寻找醉花山庄庄主的十个人中,张书吏是最人渣的。至于他和柳忠,算是小巫见大巫。
“大闺女啊。这是爹的朋友,今儿卖爹一个人情,把他交给爹,成不?”岳汾突然温声软语,搞得岳秀姌胃里翻涌直想吐。好吧,自从她重生之后,还没有见过岳汾几么恶心的嘴脸。
澹时寒垂眸,断然拒绝,“不可能。”
“你!”岳汾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澹时寒大骂:“你知道我们背后是什么人吗?即便你是醉花山庄的庄主又如何?”
见澹时寒沉默不语,岳汾更加有底气,拱手向天,大声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丞相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一介布衣即便是醉花山庄的庄主,又怎能与丞相为敌?岂不是你自挖坟墓,不识泰山。”
澹时寒冷笑,垂眸看看怀里的小妻子,“丞相又如何?他能捅破天去?”
“对呀,丞相又如何?”岳秀姌噘噘小嘴,“今日我偏要留下张渣渣,有本事你去京城找丞相告状,让丞相亲自来领人啊。”
“呸!”岳汾狠狠啐了她一口,骂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人,竟敢私下绑架丞相的家奴?”
岳秀姌不屑反问:“那又怎样?”
“皇宫里的猫狗都是金贵的,丞相家的奴才也是官儿。你敢私下绑架张书吏,不怕得罪丞相吗?”岳汾痛骂,一副为女儿做错事而愧疚的神情。
岳秀姌叹气,“哎哟,有靠山就是好啊。一个奴才都敢自称官儿。那我这个算什么呢?”
“你什么?”岳汾看着她在腰间摸摸,白皙小手拿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这……这是……”
比靠山吗?丞相算个毛啊。她的背后可是当今皇帝。哈哈哈,靠山扛扛的。
岳秀姌高举龙卫令,大声喝道:“龙卫听令,将这等叛国之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