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真的有吗?
王氏心里也在反复疑问,再三怀疑。可是那个不会骗她,因为那个人也是为了宝藏而来。
“不,我相信有宝藏。而且柳忠和老爷当年也听柳老太爷说过,柳凤儿也向老爷透露过柳家有一笔价值连城的宝藏。”
“万一是我娘诓骗你们呢?”岳秀姌坐回椅子里,饶有兴趣的盯着王氏乍青乍白的脸色,比对面岳府的大火还要有趣。
王氏盯着岳秀姌莞尔浅笑的脸,弯弯的笑眼,“你是说……”
“没有宝藏。”岳秀姌搓搓冻僵的双手,呵出一口白气,继续说:“柳家的宝藏不是金银珠宝。”
“什么?”王氏震惊,走过来,急切的问:“柳家的宝藏不是堆积如山的金银吗?”
“当然不是。”岳秀姌微微一笑,“是两座山。”
王氏疑惑,“两座山?”
“醉花山庄所在的山峰,和我的秀山。原来都是柳家的家产,也是柳家的宝藏。”岳秀姌仰头望向王氏,看见她眼中闪动挫败的泪光,笑盈盈的说:“立族百年,立家五十年。外祖父经历大风大浪,连这点子算计都没有,早就被你们害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柳家的宝藏正是两座山。”
“那有什么用?”王氏嫌弃。隐隐觉得岳秀姌并没有说实话。
岳秀姌摇头,知道王氏心中所想,叹惜道:“等你们这一辈人死后,岳家能继续存活下去已是万幸。想要富贵百年,恐怕是不行能的。”
“哼,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蛊惑人心。”王氏嗤之以鼻,讽刺道:“柳家立族百年又如何,还是柳老太爷白手起家赚回来的富庶鼎盛。若没有柳老太爷,柳家仍是无家可归的灾民。”
“你说得对。”岳秀姌点头认同,可她话锋一转,反问:“你们原本也不是岳家的人,岳汾根本不姓岳。你们不过是丞相派来谋夺柳家家产的走狗,可叹你们潜伏多年,用尽一生的时间来为别人做嫁衣。”
“我们乃布衣百姓,怎会认识当朝一口的丞相大人呢。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给我们招惹祸事。”王氏眼神凌厉,警告岳秀姌说话要小心些。
岳秀姌淡淡一笑,望一眼烧毁一半的岳府,满意的点头,赞叹:“火烧岳府果然很有趣。今日先留下半边吧,等哪日我来了兴致,再领人来烧另半边。”
“岳秀姌,你别给脸不要脸。”王氏大怒,回头看向烧毁一半的岳府,气得差点没昏死过去。
岳秀姌冷哼,“卫一,这老头儿为医者不仁不善,凭借自己之所长制出毒药祸害无辜百姓。斩断他的双手双脚,丢去乱葬岗。两个时辰若不疼死,赏他一个痛快。”
“大小姐,饶命啊!”老者吓得尿了裤子,蜷缩在地上苦苦哀求:“大小姐,我招认,我招认……你娘的确是被毒死的,是被岳……啊——!”
一剑穿心,老者惊骇的瞪大空冥的眼睛,仰躺在血泊之中。
岳秀姌冷眯起眼帘,瞟向握剑的王氏,“没想到,你心狠至此。连自己的姘夫都舍得杀死,也不念及一夜夫妻百日恩情吗?”
“呸!”王氏摔下长剑,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岳府大门走去。
望着王氏的背影,岳秀姌冷笑一声,转身踏上马车,“我们走!”
十七龙卫瞟一眼烧毁一半的岳府,纷纷骑上马背,跟着驱动的马车缓缓离开。而澹时寒派来跟随的其余护卫也骑马跟在最后。
一行三十多位骑马握剑护卫围着一辆马车前行,甚为壮观。
————
马车队伍本来朝着醉花镇而去,马车里岳秀姌突然很想念小包子,让澹时寒的护卫回柳家老宅去,而十七龙卫和她则改道去秀山脚下的新落富村。
夜风席席,坐在马车里围着被子,岳秀姌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刚刚在岳家门前闹腾的情景。
宝藏。
丞相想要霸占柳家的宝藏,派出来十个人。目前她所知道的,有王氏、岳汾、柳忠、张书吏。
那么其余六个人又会是谁呢?
马车在漆黑的夜里缓缓前行,经过三个时辰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秀山脚下。此刻已是子夜时分。
“秀姐,前方有光亮,恐有危险。”卫一警惕的跟在马车边,轻声提醒,“若来者不善,请秀姐和卫二一起骑马离开。”
“知道了。”岳秀姌扒开被子,整理好衣衫。什么有危险,明明是她男人亲自带人来迎接。
马车又前行一段距离,卫一的声音隔着窗子传来,“秀姐,是澹秀才。”
“知道了。”岳秀姌披好狐裘斗篷,掀帘而出。
果然,澹时寒身披黑狐大氅骑马而来,后面跟着十个手举火把的护卫。
“相公。”岳秀姌露出灿烂的笑容,伸出手交到他的大手掌中。娇小的身子被他轻松拉过去安放在身前。她漾着甜美的笑靥,满怀期待的问:“相公,你是担心我才出来迎接的吗?”
澹时寒凑近亲亲她冰凉的小脸,“是啊,担心你被他们欺负,担心你半路遇到危险。”
“有十七龙卫在,又有你派给我的护卫们,我今天可威风啦。”岳秀姌炫耀的扬起小脸,笑眯眯的说:“相公,我今日为落富村报了半箭之仇。”
“什么是半箭之仇?”澹时寒觉得有趣,顺着她的话诘问。又怕她冷,敞开黑狐大氅将她裹进怀里。
岳秀姌乖巧的任他抱着,半仰头枕在他的胸膛,熠熠发亮的水眸凝望他英俊的下巴,“相公,我下令十七龙卫烧毁岳府。可惜火势不大,被岳家的小厮们救下一半。所以算是报了半、箭、之、仇。”
“原来如此。”澹时寒驱着马儿往落富村的中心腹地而去。那里有整座村子最气势恢宏的宅院,澹府。
岳秀姌倚在他怀里,虽然从村口到澹府的路途不算长,也许是奔波之苦,或者是身边有男人陪着更安心。她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连几时到家,被澹时寒抱着一路走回主院的屋子都不知道。
甚至……
“相公,好冷。”
“乖,马上就好。”
岳秀姌呜咽一声,寻着温暖的胸膛靠了过去。
澹时寒顿时哭笑不得,小妻子竟把他当成暖炉。
隔着幔帐,英子轻声禀告:“主子,浴汤已备好。”
“嗯。出去吧。”澹时寒用大棉巾裹了小妻子,横抱着走去耳房的浴室。
岳秀姌从头至尾睡得猪一样,连自己被吃豆腐都没有察觉。
澹时寒觉得自己真够君子的。美人在怀,竟然忍得住没有欺负她。
除了服侍小妻子沐浴,也给自己一些福利。这场鸳鸯浴,澹时寒洗得极为认真。
“相公,好累。”岳秀姌迷迷糊糊闭着眼睛抓住一根热热的东西,抬起小身子便倚过去。
澹时寒青筋暴露,覆盖住她的小手就……
“姌儿,明日你乖乖在床上休息。”
“嗯,不想起床。”
岳秀姌梦呓,继续沉沉睡去。孰不知,她的“不想起床”正合了男人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就不起床了。”澹时寒勾唇,拿过大棉巾将小妻子包裹,立即抱着人回屋去嗨。
天时,地利,人和。哪个条件都完美,他享受美人恩就是傻子。
澹时寒特别不要脸的自我安慰着,把“明日不起床”的事情给统统来一遍……
————
古代,没有网络、没有IP剧、没有大电影、没有MUSIC,古代人除了吃饭、劳动、扯闲话、聊八卦,还有什么乐趣呢?
答:古代的乐趣还有床第之乐。
神马都没有的时代,除了生孩子种地,就是……爱了。
翌日清晨。
一抹阳光顽皮的穿透青纱窗,在岳秀姌的脸上照出一团白亮的光影。
“唔,讨厌!”被打扰的岳秀姌抬手盖住眼睛,气呼呼的命令:“澹时寒,把烛火灭了!”
坐在床边的男人轻声浅笑,放在一边的幔帐,遮挡顽皮的阳光。伸手将她盖在眼睛上的小手塞回被子里,柔声诱哄:“睡吧。”
“相公,口渴。”
伸出粉舌舔舔干涩的唇瓣,娇软的身子立即被修长有力的大手托起,温硬的茶杯边沿触碰柔软的唇瓣。
岳秀姌闭着眼睛,享受男人的服侍。入口的水温度适中,从微微发烫的杯沿可以判断是晾凉的白开水,简称:熟水。
干渴燥热的喉咙被温水滋润,岳秀姌满足的喟叹一声,氤氲的眸子慢慢睁开,入眼的便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相公,这是哪里啊?”
“澹府主院。”
澹时寒捞来褙子为她穿上,免得她着凉。
岳秀姌伸长脖子瞧瞧屋子里的摆饰,与以前住的那个院子略有不同。这里更突显书香气息。
“我们之前住的院子呢?”
“让给霍猛和英子居住。”
澹时寒抱起她坐在腿上,竟忘记昨夜自己的“恶劣行径”。只听得岳秀姌惊声尖叫:“啊!好痛!”
“姌儿,你没事吧?”澹时寒紧张的将她放回床上,为她揉按疼痛的后腰处,“要不要请大夫?”
“澹时寒,你夜里对我做了什么事?”岳秀姌又羞又怒。这臭男人不顾她的身体疲累,不知道折腾她多久呢。
澹时寒语音不详的哼哼两声,说:“你好好躺着,我马上去请大夫来。”
“站住!”岳秀姌大吼:“你敢请来大夫让我丢人,我就……我就……”
澹时寒走回来,饶有兴味的问:“你就怎样?”
岳秀姌咬咬唇,气势汹汹的说:“我就休夫!”
呃……男人的脸色好臭!好黑!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