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周大公子失踪

微微扬起的尾音让岳秀姌心肝颤颤,每次男人用这种温柔到冒出粉泡泡的诱人嗓音,她定会被折腾的重生N次方。

冰凉的小手推按男人的胸膛,迫使他不能靠近,岳秀姌欲哭无泪的求饶,“相公,宝宝心里苦,求放过。”

“苦?”澹时寒凤眸邪魅一笑,在她耳边低喃:“知道姌儿心里苦,相公赏你蜜糖吃。”

“我肚子饿了。”

“马上给你吃的。”

“臭牛氓,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没关系,我等着你原谅。”

……

事实证明,男人牛氓起来,真的只有“心里苦”的份儿。

— — — —

春和日暖,岳秀姌懒懒的躺在院子里的美人榻上,旁边澹时寒正在剥杏子皮。

“相公,你有没有派人回去看看娘和妹妹们,南儿的课业也该关心关心。”

“南儿在私塾里读书,每日的练字都有暗卫送来。娘已经舍不得那个家,二位妹妹在织绣坊里忙活着,直说比管铺子省心。”

“这可难办啦。我以后还想当甩手掌柜的,让她们一人管一家铺子。”岳秀姌努努嘴,懒洋洋的歪枕着屈起的手臂,痴痴的凝望男人俊美的侧颜。

“你把北街的铺子交给胡杨两口子,南街的铺子交给英子。”澹时寒将剥好皮的杏子放到蜜糖罐里腌渍,再用筷子夹出来喂到小妻子嘴里,“我明日派两个人过去帮忙打理铺子。”

“嗯,好甜。”岳秀姌竖起大拇指,咽下饱满多汁的蜜杏子,又张开樱红小嘴,“还要吃。啊!”

澹时寒低头剥着杏子皮,斜睨一眼,“你突然想吃酸的,难道是……”视线瞟向她的小腹,“有孩儿了?”

“呸!昨夜是谁折腾我来着。就算有孩儿也被你折腾没啦。”岳秀姌没好气的捶他一拳,“那个人没有除掉之前,我还不想要孩儿呢。再等等吧,应该不会等太久的。”

澹时寒疑惑不解的看着她静如止水的丽颜。

“姌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

岳秀姌摇头,自己动手拿筷子夹一颗蜜杏子放到嘴里吧唧吧唧,又夹起一颗喂到澹时寒的唇前,“相公,你也吃。”

澹时寒张嘴含着蜜杏子,疑虑重重的凝着她。

“相公,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嗒。”岳秀姌捧着自己的小脸装可爱,眨眨眼,嘟起小嘴“啵”个飞吻。

澹时寒讪笑,沾满果汁的修长手指捏捏她粉团的脸蛋,宠溺的昵喃:“顽皮!”

“嗷!坏蛋,你怎么把果汁抹到我的脸上呢。啊啊啊,我要去洗脸。”岳秀姌抓过男人的大手狠狠咬一口,然后蹦蹦跳跳跑去洗脸。

澹时寒望着小妻子像兔子似的又跑又跳,开怀畅笑,仿佛三个多月的阴霾心情霎时间消弥。

任管家引领着方睿武急步而来,二人皆是一脸的沉阴。

“姑爷。”任管家鞠躬行礼。

澹时寒让婢女撤下杏子和蜜罐,又用水净了手,才抬眸看向方睿武,“何事?”

方睿武叹气,将一封信交给他,说:“周子世失踪,绑匪留书要嫂夫人亲启。”

澹时寒凤眸微眯,信封上果然写着“岳秀姌亲启”的字样。

“是我的信吗?”

岳秀姌已经重新梳洗好,缓缓走过来,抢过男人长指间的信封。没个形象的坐在男人腿上,撕开信封,取出信纸。

“相公,这字写得真难看,和你的字没得比啊。”岳秀姌嫌弃的摇头感慨,从头到尾大概遛了一遍。

“是谁写的?”方睿武沉不住气,伸头瞧瞧,鄙夷道:“呸!这破字,狗写得都比这个赏心悦目。”

岳秀姌“噗哧”笑了,竖起大拇指夸讲:“方少将军果然是耿直之人,不为强权弯腰。”

“啊?什么意思?”方睿武傻眼,看看岳秀姌,又看向澹时寒。

澹时寒环紧小妻子的纤腰,与她一同阅看信中内容,“姌儿,你早已知道周子世会被绑走?”

“嗯。”岳秀姌严肃的点头,“我与周大人已经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会沉不住气,才刚纳采之礼便急着动手。”

“他是谁?”澹时寒狭长眸子浮现不悦。他不喜欢小妻子瞒着自己的感觉,很不好。

方睿武亦坐下来,好奇的盯着岳秀姌。

“相公,方兄弟,其实你们身边有他的人。”岳秀姌专注而真诚的说出来,让澹时寒和方睿武皆是惊愕的呆滞。

岳秀姌站起来,大喊:“卫五,出来。”

卫五现身,一脸的尴尬。

“说吧,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岳秀姌笑眯眯的眼睛藏着阴险的冷冽,唯有她自己最清楚,只要卫五敢说谎,她就会毫不犹豫的亲手宰了他。才不管卫五是皇上的,还是太子的人,或者丞相的人。

“秀姐。”

其余的龙卫十六人全部现身,站在卫五的身后,一个个面色凝重。

“大小姐,周大人,周夫人和周二公子来访。”

任管家急声禀告。声音未落,周良,周夫人和周子禹已经走进院来,每人的脸色皆是惊骇未定。

“姌儿,刚刚收到的箭书。”

周良亲手递上箭书,箭头仍插在折好的信纸上。

方睿武拆下来,将信纸交给岳秀姌。

岳秀姌淡定的展开信纸,与之前信纸上的字迹不同。这张信纸上的字迹工整,苍劲有力,字尾笔锋凌厉,比澹时寒的字更具有威胁之力量。

“丞相的手书。”

“姌儿啊。”周夫人激动的走到前面来,含泪问:“世儿到底是谁抓走的?”

“婶娘别急,来,先坐下。”岳秀姌扶着周夫人坐在美人榻上,又让任管家吩咐小厮去搬几把椅子来给周良和周子禹。

周夫人急得嘤嘤哭泣,哭得周良心烦气躁,又不能责备她慈母护子之心。

“卫五,你想好没有?”

岳秀姌目光熠熠生辉,像透明的水晶照着卫五阴暗的内心。他很纠结,不知道该投向哪一边。

“卫五,你到底是谁的人?”

“皇上。”

岳秀姌突如其来的厉声质问让卫五惊慌之中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又后知后觉的垂下头。

“秀姐,我该死。”

“该不该死由皇上说了算。不管是你,我,丞相或太子都没有资格决定你的生死。你的命在成为龙卫那一刻起就给了皇上。君要臣生,臣不可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道理,你比我还要明白。”

“是,卫五的命是皇上的。”卫五正重起誓,表情释然。“秀姐,初时绑走周子世的人是丞相之子,王瀚才。”

方睿武找到第一封信,说:“王瀚才想要柳家的宝藏。”

澹时寒冷笑,“丞相与其子各怀鬼胎,老子明里打主意,儿子暗地打主意。真是一对活冤家。”

“柳家宝藏这块肥肉能让丞相父子自相残杀。”周良嗅闻到一丝希望,“不如……”

“不可以。”岳秀姌断然拒绝,“一子错、满盘皆输。想要报仇,我们必须沉得住气。”

周良犯难的抚额揉按太阳穴,无力的轻叹,“只怕世儿在他们手里不会有好日子过。”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周夫人一听儿子要受苦,立即扑跪在周良面前,嘶心裂肺的大哭,“大人,快去找找世儿吧。那孩子不能再受委屈了。”

“你现在知道心疼他?当初他被张瑞虐待的时候,你怎么看不见他的委屈呢?”周良怒发冲冠,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周夫人伤心欲绝的趴在地上哭着,都是她的错。她该时时刻刻守着儿子,不该独留他在书房看书。

“婶娘别哭了。”岳秀姌扶起周夫人坐回美人榻上,扭头看向卫五,“你知道王瀚才住在什么地方吗?”

卫五犹豫不决。

“卫五,难道你要背叛皇上?”

看到好兄弟易主而投,卫一心痛不已。他不希望好兄弟成为丞相的马前卒,更不期待未来的某一日刀剑相峙。

卫五犹豫片刻,无奈的垂下头,“王大公子早已暗中来到醉花镇,就住在豆腐铺子里。”

“豆腐铺子啊。”岳秀姌恍然大悟,那铺子自从徐老板死后,徐婉跟着李牛带着李大娘一起离开醉花镇,之后一直封着。

“他还真会选地方。”方睿武冷笑,起身握握拳头,“周大人放心,我立即去豆腐铺子救人。”

“慢着!”

岳秀姌忽然叫住方睿武,扭头瞪向卫五,云淡风清的感叹:“天下有一种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龙卫是皇上秘密培养的精锐杀手,个个都是硬骨头。我相信就算我动用十八班刑器都不能撬开你的嘴巴,让你说出半句真话来。”

“可是卫五,你敢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想配合王瀚才将我们一网打尽吗?”

卫五身形晃晃,他惊讶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岳秀姌。

“你在我身边的日子不短了,你似乎忘记我最大的本事。”岳秀姌意有所指的提醒。

卫五呆愣一瞬,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读心术。”

卫一解释,算是提醒自己的兄弟。

卫五紧张的抿抿双唇,“秀姐,我……我……我没有说谎。”

“没说谎,你结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