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澹小姑的春天

所谓命中注定的夫妻,其实就是一物降一物。

在兄弟们的眼中,澹时寒冷漠无情,谋智天下。在岳秀姌眼中,他是不要脸的臭牛氓,只要躺在一起必定干出不要脸的事情。

比如现在……

一场酣畅缠绵的情事结束,餍足的男人仍然不要脸的搂着心烦气躁的女人躺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她。

比力气,没得反抗;比脸皮,肯定没他厚;比撒娇,凭什么?

岳秀姌衡量之下,还是乖乖的窝在男人怀里眼不见、心不烦的装死吧。

澹时寒垂眸欣沉她甜美的睡颜,悬着心终于落下。看来方家人的算计,没有伤她太多。也许他该庆兴岳家对她积年累月的折磨,让她对亲情的渴望没有其他女子那般强烈。

至少目前为止,岳秀姌冷静自持、行事果断,她的智谋没有被亲情混淆,所言所行皆能分析清楚后再做判定,然后朝着自己的计划步步为营,达到最终目的。

“相公,你这么佩服,要不要跪下来三拜九叩,表达一下你连绵不绝的敬仰之情。”

岳秀姌闭目养神,一手放在肚子上,一手被男人抓在掌心里把玩。

“没睡啊?”澹时寒讪讪,握着白皙小手放在唇上亲吻,蜻蜓点水般极致细密的吻印在纤纤玉指上,在她心湖激起圈圈涟漪。

岳秀姌抑制不住荡漾的少女情,睁开眼对上男人深情而专注的凤眸,“相公,如果我做出让你生气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

“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生气。”澹时寒含情的凤眸凝着她娇美清丽的脸蛋,像一朵鲜艳欲滴的花儿在他的心田绽放。

“相公,我心情不好。”岳秀姌往他怀里拱拱,小手在他胸膛上胡乱的抓一下、抓一下。

“坏丫头。”澹时寒咬牙切齿,按住在胸膛上撩拨的小手,抓起来,张口咬住纤细的玉指,湿滑的舌在指腹上一扫而过。

岳秀姌小脸羞红,嗔怨的瞪他,“耍牛氓最无耻啦。”

“和自己的女人无耻又不犯法。当今律法言明,夫妻只要不犯七出之罪,在自家屋子里可随意无耻。”澹时寒理直气壮,两只大手已经偷偷摸上柔软的娇躯。

岳秀姌又气又笑,“呸,耍牛氓还有理呢。”

“要不,你也耍一个给为夫瞧瞧?”澹时寒厚着脸皮逗弄她。担心她被方家人伤了心,想借此减轻她的失落。

岳秀姌装得很生气,咬牙切齿的把男人往床上一按,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哼,以为姑奶奶是吃素的吗?”

“姌儿,你果真敢……”

男人调戏的话被硬生生吞在嘴里。澹时寒全身绷紧,不敢相信的瞪着他的小妻子……

哎麻,这也太突破他的底线了。估计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没有妃子愿意如此抛开衿持的服侍吧。

“服不服?”岳秀姌喘口气,斜吊眉梢挑衅的睨着男人青变白、白变红的俊颜。

哼,敢跟姑奶奶斗耍牛氓的本事,你还嫩点儿。

不过想到自己耍牛氓的本事,岳秀姌又羞臊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就算她重生以前也没干过这种事情啊。她怎么就头脑发热干了蠢事呢?

岳秀姌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一定在梦游,绝不是真实的。

澹时寒看她一会儿傻怔怔的,一会儿又笑眯眯的,一会儿懊恼的敲敲自己的头,之后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

“姌儿,你……呃……你还要继续吗?”澹时寒也挺害羞的。英俊的脸庞少有的红了。

岳秀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男人脸上异常的绯红,好奇的问:“澹时寒,你在害羞吗?”

这话问的傻不傻?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澹时寒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又觉得不好意思的瞟一眼她的两只小手。

反正他的小妻子都没有害臊,他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和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

做好自我的心理安慰,澹时寒坐起来,按住她的两只小手,问:“你还要继续吗?”

呃……这话问的傻不傻。她刚才昏头了才敢大胆包天的耍牛氓,现在脑袋异常清醒,她向天借胆子也不敢继续呀。

“那个、那个……相公啊,我们……我们下次再玩吧。”岳秀姌松开小手,故作轻松的东看西看,就是不敢正视男人的眼睛。

好尴尬呀!

“我抱你去沐浴。”澹时寒抿紧唇,拿来自己的里衣披在她的身上,又拿过亵裤穿好。

若换作平时,两人缠绵后,他都赤果果的抱着赤果果的媳妇去沐浴。可眼下他觉得穿上遮羞布比较安全,至少他不会无端回味刚刚的美好。

————

从秋膳阁回到客院,杨九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壁思过。她觉得自己有罪,不该有牺牲岳秀姌,保全方梓依的自私想法。

周子禹接到家里的飞鸽传书,立即骑快马赶回家去。

方梓依被杨九娘斥回自己的屋子里去面壁思过,想想她错了哪里,然后找机会向岳秀姌和澹时寒道歉。

似乎所有人都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唯有方睿武像个游手好闲的人在村子里晃悠。

漫无目的在村外的田地里找些有趣的东西。突然发现几只打洞的田鼠,方睿武来了兴致。用随身的匕首把一根树枝削尖,弯着腰在悄步在田垄里找田鼠洞。

他站在离田鼠洞不远的地方,用力跺脚,在数里默数十个数。

洞里的田鼠吓得先藏在里,等到头顶的地面没有动静,田鼠才放大胆子跑到洞口露出一个小小的头察看四周的情况。

然而……它作死的行为终于得到回抱。

方睿武叉着腰,高举手里的树枝,上面串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肥硕大田鼠。

“跑?你当爷爷是吃素的?”手指敲敲田鼠的肥硕身子,方睿武大步往下一个鼠洞走去。

闲得蛋疼的方少将军就用如此白痴加三级的跺脚方法,先把田鼠吓得心肝颤,再用削尖的树枝一插一个准、一插一个准……

半个时辰之后,方睿武举着三根“田鼠串”大步往田垄子上面走。

“方大哥,你和田鼠有仇吗?”

“没啊,就是闲着难受。”

方睿武举着自己的三串战利品,慢慢走来。看到澹歆茹一身淡粉色襦裙,配上她白皙的脸,他竟眼波闪动,心底隐隐升出一抹冲动。

“澹家二妹子,要不要吃烤田鼠?”方睿武豪爽的把三串死恹恹的田鼠摆到澹歆茹面前,很有经验的说:“我在军营里是烤田鼠的好手。我烤得田鼠绝对比别人烤得好吃。”

澹歆茹捂着嘴巴,听到他嘴巴里说出的那个“烤”字,再想象一堆身披铠甲的男人们围在篝火边喜滋滋的啃着烤老鼠……

“呕——!”

澹歆茹跑到一边干呕,恨不得把胃里的酸水、苦水都吐出来。

“澹家二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把你的老鼠串拿开。”澹歆茹火大的吼着,看到方睿武手里的田鼠串,心里一阵发麻。

方睿武一看她如此反感,立即跑去田垄边的杂草丛里把田鼠串拿土埋了,又借用村民的水桶洗净手,才跑回来察看澹歆茹的情况。

吐了一会,感觉嘴巴里酸酸苦苦的,澹歆茹气息不顺的坐在一堆杂草上,大力拍着胸口顺气。

一瓢水出现在她的面前,澹歆茹眯起眼睛,顺着伸来的胳膊看去,只见方睿武一脸歉意的皱眉瞅着她。

“喝点水吧。”方睿武觉得很愧疚。他那三串老鼠把人家姑娘给吓吐了,害得人家姑娘身体不舒服,真是该自打十军棍。

澹歆茹瞪了站在面前满脸愧色的男人,拿来水瓢猛灌一口,竟发现水是温的。

抬头瞧着男人略显紧张的表情,不知怎的,她心里竟特爽。就像嫂子说的,终于看到一个聪明的男人变傻X,特爽歪歪。

估计她那聪明无敌的大哥在嫂子面前,也有傻X的时候,所以嫂子才有如此顿悟。

“我找王大春要了点热水。”方睿武尴尬的搔搔头,以前他可没干过这种讨好姑娘的事情,连他的亲娘和妹妹都没有受过这种待遇。

澹歆茹点点头,觉得认识很久的方睿武有点大哥哥的样子,挺会照顾人的。

“你把水喝了吧。我还要把瓢给王大春送回去。”方睿武不好意思的说。

澹歆茹也不忸怩,一口气喝尽水,又拿袖子擦擦下巴上的水渍。

“给你。”把水瓢还给方睿武,看着他拿着飘流一路狂奔的向着田地里跑去。

看着那个比自家大哥还要魁梧的背影,澹歆茹不知怎么了,脸红心跳,手掌发烫。

“澹二妹子,你要回家吗?”方睿武回来看到澹歆茹没走,走过来好奇的看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的声音吓得澹歆茹猛然抬头,对上一双清亮的瞳眸,她呼吸一滞,傻傻的盯着他。

自打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姑娘盯着看,方睿武不好意思的说:“我送你回家吧。”

澹歆茹羞答答的点点头,慢慢站起来,与方睿武隔着三丈的距离,一前一后的往澹府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