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该陪韩岭去医院做复健的日子,萧月让张婶收拾了一些两人常用的东西,便陪着韩岭向医院走去。
韩岭的腿伤已经拆掉石膏,但是着地走路还需要慢慢来,为了更好的康复,韩岭需要住院半个月,一边配合着医生的治疗,一边开始练习走路。
萧月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马上就要到预产期了,也不敢马虎,在医院陪着韩岭的同时,也顺带着照顾宝宝。
两人这次直接去了何楚千的医院,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陈霄搭着何楚千的肩膀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口恭候大驾。
何楚千脸色是在不能用好看来形容,黑的比长时间没有清洁的锅底还黑。
车门打开,韩岭还没有来得及下车,陈霄就站在一边吹了个流氓哨儿,然后嘴贱的调侃:“韩大少爷,多久没看到你负伤的样子了?真是新鲜啊!”
这话听来实在欠揍,韩岭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倒是托着肚子从车上走下来的萧月好笑的看了陈霄一眼道:“你嘴欠的毛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吗?”
站在一边的陈霄愣了大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里带着贬义,眨巴了一下眼睛,伸手摸着下巴,在萧月几个月的肚子上打了个转儿,眼神里满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和萧月接触不深,但和韩岭却是过命的交情,自然知道萧月在韩岭心里的地位。
但是知道归知道,其实打心眼里看不上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韩岭这么完美的一个人,配得上更好的,最后却偏偏选了这么一个人,怎么想怎么都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这是韩岭的选择,他这个做兄弟的,也只能在身后挺对方。
今天正式见到萧月,看着对方身上那股子柔情,陈霄又看了一眼至始至终冷着一张脸的韩岭,觉得两人在气质上还蛮相辅相成的。
高级病房早在韩岭来之前已经准备好,陈霄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韩岭一边嘴贱一边道:“你这夫人和传闻中的有些不太一样啊!”
刚被护在麾下保护了一次的韩岭心情显然不错,对于陈霄的话只微微勾了勾唇回击了一句:“羡慕了?”
陈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冷着一张脸跟在自己身边的何楚千,极快的收回目光,撇了撇嘴道:“谁身边还没有个柔情似水的人似的!”
下一刻就迎来了一个眼刀子,虽然没有正面对上,但是陈霄还是觉得自己的右脸刀割般的疼。
萧月走在韩岭的左边,被对方拉着手,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看了陈霄一眼,随后也没有多好奇,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病房看起来一点不像病房,十分的温馨,外面是一个客厅,里面是宽敞的卧室。
陈霄将人推进病房之后,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手从桌上拿了一个洗的干净的红彤彤的苹果,“嘎嘣”咬了一大口。
萧月让司机将带来的东西放进卧室,自己在里面收拾,让坐在外面的三人说话谈天。
“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陈霄看了一眼关上的卧室门,拉着何楚千坐到自己身边,踢了踢韩岭的轮椅车轮,低声问道。
韩岭因为这次车祸,直接被韩父夺过了手里的所有公司股份,职务直接被罢免。
韩岭除了早些年在酒吧的那些积蓄,怕是一无所有了。
现在表面上是在家养伤,其实是真的是无所事事了,就算腿伤好了,依旧得在家窝着。
“让你查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吗?”韩岭没回答对方的问题,冷着一张脸皱眉问。
这件事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以陈霄暗夜之王的身份若是现在还没有查出来,背后的人就值得让人推敲了。
“可疑的人就一个李强,可那李强最近乖的跟个鹌鹑似的,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会不会真的只是个意外?那人又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也许真的……”陈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岭一个冰冷的眼神吓的闭上了嘴。
这件事实在不能冤枉他,是背后的人太过小心,他们也没有办法,好在后来没有再发生什么,不然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韩岭揉了揉眉心,给了陈霄一个“废物”的眼神,不等陈霄说什么,一直坐在旁边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的何楚千才淡淡开口:“你的脑袋需要做一个深度检查,这次车祸,你的大问题并不是腿,而是脑伤。”
这话一出,陈霄和韩岭都有些懵逼,毕竟韩岭这么久了都没有觉得脑袋有什么不舒服,若是真有问题的话,好歹会有什么症状提示吧?
“不信的话我一会儿安排人给你检查一下。”何楚千还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样子,迎着两人惊呆的目光也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陈霄嘴巴张了张,看了一眼韩岭,最后又将目光放到了何楚千的身上,和对方肩抵着肩低声问道:“宝贝儿,你这是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毕竟之前韩岭出车祸的时候住的并不是何楚千的医院,何楚千甚至都没有看过韩岭的病历单,所以对方语出惊人甩出这么一句话,是人都得吃上一惊。
何楚千撇了陈霄一眼,抿唇看向韩岭道:“这段时间有没有脑子忽然就是一阵刺痛,但是很快就会好的症状?偶尔会觉得晕眩,但是并不会太久,压根没有引起你的注意?”
“……嗯。”韩岭按了按脑袋,他以为是自己之前自残造成的后遗症。
毕竟出车祸的时候头部就受伤了,后来还为了见萧月自残过一回,后来因为没什么大碍也就没在意。
现在何楚千说起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发现好像的确是那样。
因为头上的外伤这段时间已经养的差不多,所以头上只留了一圈纱布,剩下就是丑陋的一道疤。
光秃秃的脑袋上什么都没有,就显得格外难看,萧月见韩岭每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忍不住皱眉嫌弃,就给他买了一顶大点的帽子,将疤痕遮住之后看起来好看多了。
“靠,所以,韩岭是怎么个情况,宝贝,你把话一次性说清楚啊?!”
陈霄坐在一边看着两个格外淡定的人都快急死了,一会儿看看韩岭,一会儿看看何楚千,半晌才结巴的抓着何楚千的胳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