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们在竞标一块地,有一个对手也看中了,大概是实力不行,就想出了阴招,好在韩岭没事。”陈霄避重就轻的说。
萧月知道他没说全部,至于真假她也不清楚,但人家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陈霄说明天等韩岭醒了,会有警察前来问话,萧月说好,然后把陈霄也赶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医生查完房之后,韩岭悠悠醒来,一睁眼就看见萧月坐在床边。
韩岭来不及多想,挣扎的坐起来,直接抱紧了她。
“韩岭你别乱动,”萧月吓得大叫:“你手上还扎着针呢!”
韩岭不仅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他在萧月的脖间蹭了蹭,低沉的嗓音道:“对不起,月月。”
萧月现在不想追究他说的对不起是针对什么,韩岭的声音太沙哑了,听着让人难受。
她端起一杯热水递过去:“你先起来喝点,陈霄说,今天会有警察来问话。”
韩岭这才坐好了身子,手上的针已经有些回血了,萧月无奈的喊来医生,拔了重新扎上。
韩岭一双眼从始至终就没离开过她身上,萧月实在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喝你的水,别看我了!”
“月月,对不起。”韩岭抿唇,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嗯,听见了。”萧月不咸不淡的回。
韩岭无奈,另一只没扎针的手戳了戳她:“月月,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萧月被他烦的受不了,刚想问一句“你错哪了”,房门就被敲响了。
萧月打开一看,三四个警察站在门外,向她出示了证件:
“韩夫人是吗?您好,我是警局的,关于韩先生被绑架的事情,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韩先生现在方便吗?”
萧月早就有了准备,于是让开了门:“方便的,你们请进。”
萧月看了一眼韩岭,想知道自己用不用出去。
韩岭笑了笑,“没事,你听着吧。”
于是萧月就在一旁坐着听,警察做的就是些常规询问,比如问他知不知道绑架他的人是谁。
韩岭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他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没有证据的,就算说了警察也找不到证据,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把想要灭了杜康泽的念头,张口道:“不知道,太黑了,没看清。”
“那韩先生心中就没有人选?”
“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很多,我怎么知道是谁。”韩岭冷淡的答。
“……”警察询问半天并没有问出什么,最后只得讪讪地离开。
韩岭在床上闭了闭眼,萧月靠近他:“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你再休息一会。”
说完,不等韩岭说话就出去了。
韩岭捏了捏眉心,他能感觉道,这次醒来萧月对他的态度明显淡了很多,他们之间的误会还没解开。
他想起杜康泽手机上的视频,自己一阵恶心。
萧月是不是也看到了?!
他仰头靠在床上,一只手捂住了眼,有些心累。
……
韩岭被绑架并且住院的消息不知从哪泄露了出去,陈霄和萧齐在公司忙的焦头烂额。
陈霄还得在百忙之中抽空去警局看监控找嫌疑人,而韩岭在医院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
韩岭和萧月之间有误会,但这个误会萧月不主动提起,韩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就这么一直耗着。
当天下午,尹柔抱着一团花束去了医院。
第三医院在市中心,交通比较发达,没过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由于提前打听好了病房所在的位置,尹柔没费什么力就找到了病房。
病房里只有韩岭一个人,偌大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撇去平日的西装革履,脸上棱角更加分明了些。
听见门锁开动的声音,韩岭抬起头,看清是她之后,那双带着温柔的眼眸霎时间恢复成她常见的淡漠疏离。
大概是住院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
尹柔刻意忽视掉他话中的不善,将花摆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
却在看见柜子上的女式手提包时愣了下,继而不动声色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当然是来看看你啊,我担心你,听说你住院了,就立马来看看,你怎么样?”
韩岭原本以为是萧月回家取东西回来了,结果是尹柔,于是肩膀一松,往后随意的靠在床边:
“无碍,要是没事的话,你回去吧。”
他话里的赶人意味,尹柔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
尹柔嘴角一撇,眼眶霎时间有些红,嘴角抿在一起,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声音像是化成水一样,格外的柔:
“韩哥哥,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冷淡的,明明那晚你还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赶我走,会一心一意对我的。”
韩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见那晚两个字,心中警铃大作。
他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眉心,下颚线紧绷:
“尹柔,那晚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我,至于是谁,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从来都没有对你有过任何男女的感情。”
尹柔下意识咬紧牙关,这个认知让她慌了起来:
“韩哥哥,你是不是担心萧月来你才故意这么说,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她现在不在,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
那晚的画面,不断在她脑子里一帧一帧的回放着,包括他的样子,他的柔情,他的诱哄……
他骗她,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也是她能想到的说服自己的理由。
韩岭表情淡到几乎没有,连声音都没有什么起伏,却用最无情的话说着最真的事实:“你被骗了。”
短短四个字,在尹柔耳朵里听起来像是晴天霹雳,加之他的无动于衷,尹柔脑子木讷了几分,一片空白。
对着韩岭苦笑了一下,尹柔放低了姿态,语气中却也难以掩饰她的慌张:
“韩哥哥,别开玩笑了,你有你的顾虑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障碍,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无论多长时间,我都愿意等。”
韩岭目光沉着,眸底涌现出其他情绪,忽然觉得喊一个不愿醒来的人是如此的费力。
但这件事他必须和她说清楚,她可以误会,但萧月不能。
他更不能给她以此来伤害萧月的理由,她能做到沉睡并且还乐在其中,但他不能。
“我再说一次,那晚的人不是我。”韩岭冷着脸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