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看到过来的韩岭,皱了皱眉道:“你怎么下来了?”
“我来接你。”
韩岭看了闫学文一眼,剑眉微蹙,半晌才抿了抿唇说道。
“你不是难受的起不来床吗?”
萧月盯着对方,虽然知道对方是装的,但是萧月还是故意冷淡的开口问道。
旁边还有外人站着,韩岭没想到萧月这么不给自己面子,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知道对方心里的气还没有落,只得默默忍下,拽了拽萧月的袖子,默默的小声说:
“一想到你,就不那么难受了。”
这话里带着浓浓的祈求意味,萧月看着对方可怜,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偏头看向闫学文道:
“阿文,生日快乐,改天一起吃饭,给你补过生日,你现在身体要紧,还是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我知道了。”
听到对方说生日快乐,闫学文心里还是忍不住悸动了一下,笑着点点头道:
“你快去忙吧。”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闫学文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个什么心情,应该是麻木的吧,反正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病房内。
“月月,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韩岭拉着萧月的手紧了紧,眼巴巴的看着对方委屈的问道。
像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子,明明方才在外人面前还一副冷酷的样子,现在变脸变得这么快,萧月都无语了。
扯了扯自己被抓着的手,却不想韩岭抓得紧,没扯出来,有些无奈的看向韩岭道:
“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韩岭见萧月软了语气,顿时精神一震,眼里都闪着光芒,像只小狼狗一样眨巴着眼点了点头:
“吃,我都快饿死了。”
萧月默默的收回手打开保温桶,将里面的菜一一摆了出来。
韩岭已经恢复元气,她特意问过医生,这些都可以吃。
奶白色的鱼汤炖的很是入味,刚刚一打开,整个房间都充刺着一股子香味。
“快吃吧,吃完出院回家,瑾宝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萧月坐在韩岭旁边,将筷子递给对方,淡淡的说道。
韩岭点点头道:“小家伙有没有想我?毕竟好几天没见了。”
“谁知道,他那么小,有谁能猜到他的心思?”
说到瑾宝,萧月的面色软和了下来,声音也不像刚刚那么冷了。
韩岭的确有些饿了,吃了几顿白粥,他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此时能吃到香脆可口的小菜,很是满足。
风卷残涌的,没一会儿就将面前的几样吃的吃了个精光,吃完抹了抹嘴,辛勤的将所有的碗筷都放到了一起。
然后正色看向萧月:“月月,那你原谅我了吗?”
眼神里满是期盼。
看着对方眼里的光彩,萧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一开始在酒店门口看到那样的场景,的确心如死灰。
其实当时门开着,她是可以进去的,但是她没有勇气,说白了就是对韩岭不够信任。
后来反应过来之后,她倒不是生韩岭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
如果当时进去看看,她定能察觉到异常的,偏偏……
现在韩岭至始至终都以为自己在生他的气,其实并没有。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连一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尤其在韩岭受伤晕倒直接住院之后。
萧月偏头看着韩岭道:“那你以后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你若再出事,我怕是就真的生气了。”
“意思就是说,你这次是假的生气对不对?”
韩岭闻言,弯了弯眉眼,拉着萧月的手拽进自己怀里,将头埋进萧月的颈间,声音闷闷的道:
“我以为你在生尹柔的气。”
“她那么喜欢你,说明你自己魅力无限,只是你现在已经有了瑾宝,我希望你能清楚的权衡利弊,我希望瑾宝是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中长大的。”
萧月双手环上韩岭精壮的腰身,声音虽然温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韩岭有些心酸。
与其说萧月冷酷,倒不如说这是她为自己穿上的一层保护色。
很多时候他都能感受到萧月心里浓烈的不安全感。
自己是了解萧月的过去的,虽然不曾参与,让他有些遗憾,但是不妨碍他心疼对方。
“月月,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第一位,就算是瑾宝,也无法超越,你明白吗?”
内心自卑的人缺乏强烈的安全感,韩岭知道。
只是靠着一张嘴说,对方是根本不会卸下防备的,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用事实证明自己对对方忠贞不二。
萧月微不可察的点点头,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什么。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在此之前,自己有一份失败的婚姻。
就算嘴上说着相信韩岭,也能感受到韩岭对自己的爱意,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若是哪天,韩岭变心了,自己好歹还有退的余地。
两人在病房休息了一会儿,萧月给韩岭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去办了出院手续,和韩岭直接回家了。
闫学文出院之后,回了一趟家,在家里联系好自己的好友,约定了吃饭的地点之后,洗漱了一番,才开着车出门。
他定的是一家私房菜,自己这残破的身子还有待将养。
刚发过高烧也没有什么胃口,那家私房菜自己和客户去过几次,味道不错,尤其能刺激人的味蕾,所以就将地点定在了那里。
他到的时候,朋友还没有到,说是路上堵车,闫学文怕对方不认识路,就在门口等着对方。
这家私房菜地理位置格外偏僻,在一个很深的小巷子里,车根本开不进来。
所以闫学文停好车之后,就直接站在一处等着对方。
在等人的间隙,闫学文打开手机邮箱,顺手处理起了收到的一些文件。
可能是自己太投入的缘故,被人撞到的时候手机直接飞了出去,半天让他回不过神来。
“抓小偷!”
闫学文看着地上摔的七零八落的手机,心里忍不住心疼了一下,随后为之默哀了两秒。
便听到后面有人喘着气向这边边跑边喊。
小偷这么猖獗了吗?青天白日的?
闫学文看看左边小偷经过的地方,再看看右边朝着自己跑来的人,愣了一下。
随后抓起摔在地上的自己残破的手机,抬脚向着小偷的方向追去。
只还没等闫学文助跑两下,身边就犹如一阵风吹过似的,只留下了一抹残影。